“半个月见效?”
“你当真的?”
回到王府,张真将自己今天去谭府行医的事情告诉了李如霜,后者表示不可思议。
张真轻描淡写地说:“你是没看见,谭震父女两人有多可怜,我哪忍心欺骗他们,没有过五成的把握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先是投身商贾,一本万利,再是科举高中,震惊朝野,然后奉命北上,运筹帷幄...在你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惊人的才能,简直让我无法想象。”
李如霜惊叹地说道。
“也别急着夸奖我,到底能不能治好谭小姐的病症,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反正谭震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也就姑且全力帮他一次。”
“也是,肺痨这种病,就没听说能够痊愈的,除非真有神明庇佑。”
“好了,就先不说人家的事了,眼前咱们的大麻烦还没应付过去呢,接下来我要说一说目前的进展。”
张真虽然被诸事缠身,但李如霜这件事他从没有放松过。
眼下场地已经确定,祭祀的形式也有了具体计划,接下来就是要确定参加的人员,除了以皇后为首的诸多皇室成员以及官员外,自然还是要以百姓为主,张真要颠覆之前形式化的祭祀仪式,彻底将祈丰节办成百姓的节日。
李如霜听完如此天马行空的活动计划,一时间头脑中有些空白,因为很多张真提到的内容,她实在是无法现象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至少有一点她是极为认同的,那就是祈丰节原本就是百姓的节日,皇家终究是有些喧宾夺主了。
只是要让这次祈丰节,办成真正意义上百姓的节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
“皇后那边会愿意配合吗?我觉得她听到这个安排,肯定会十分生气吧。”
张真说道:“这点你放心,咱们皇后还是十分在意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她一定会屈尊纡贵,继续扮演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大炎皇后。
怎么,你好像对我的安排没什么信心啊?”
见张真这样问,李如霜忙说:“并不是,我相信你的所有安排都是正确的,但也恨自己脑子太笨,有些地方还是没能理解,这样就不能很好地配合你来完成这件事了。”
“不会,你可是大炎第一才女,你怎么会笨呢?话说回来,我得赶紧安排下去,确定时间地点之后,就要将祈丰节的消息昭告天下,并且要强调不管是什么三教九流,都可以有资格参加这次祈丰节。
只不过得提前报名,先到先得,这样就能控制人数,方便维持现场的秩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关于祈丰节的筹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张真偶尔会去谭府看望谭小姐,查看她的病情治疗进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至少谭小姐脸上的暗疮明显淡化下去了。
谭震为此很高兴,并且有了更多的信心,期待张真可以治好女儿的痼疾。
另一边,小安子依然被关在刑部死牢,张真尽管想过很多办法,但现在事情已经不局限于案情的真相,而是演变成了一场政治博弈。
太子那边死咬着不松口,张真也很难将小安子从刑部大牢救出来,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好在小安子听了张真的话,懂得虚虚实实去跟对方周旋,也免了不少的皮肉之苦。
终于,祈丰节的祭祀活动到来了。
凤鸣城中的百姓早就在奔走相告,虽说这是一年一次的传统祭祀活动,但今年跟往年的形式截然不同,而且破天荒的将地址从皇室宗庙改成了城北郊野。
这次更是准许百姓们都可以参加,到时候就能一睹大炎皇后的风采,听说现场还准备了很多别出心裁的活动,比如那十口容得下五十人一同享用美味的大铁锅。
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贩,带着各自家乡的土产在现场设下摊位,形成一个临时的集市,光想想就知道那集市必定热闹非凡。
在城中住了几十年的老者,不免纳闷地寻思道:“奇了怪了,往年也不见这样办祈丰节的祭祀,怎么今年格外特殊呢?”
这话被一旁的妇人听见,也感同身受地说:“谁说不是呢?之前都是皇室在宗庙举行祭天仪式,寻常百姓根本就看不见,更别说能参与祭祀活动了。”
“这你们有所不知,实际上今年的祭祀活动是小张大人一手操办的,他和他夫人李如霜特意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好让我们大家也都能够参与祭祀,他们一心为民,是真正在帮我们着想啊。”
有了解详情的人提到了张真和李如霜,这下百姓们对他们更加感恩。
后宫寝殿内,大炎皇后开始梳妆更衣,为了今天能将最明艳照人的自己展示在百姓面前,她特意交代侍女们必须好生伺候着,不容有丝毫的差池。
宣太后年逾四旬,保养的格外细致,平日里在后宫养尊处优的她,看上去也就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论身段、气质和美貌,皇后都很符合天下人心目中大炎皇后该有的形象,端庄贤淑,仪态万千,言行举止都处处透着尊贵和雍容。
“张真刻意将祭祀活动安排在城郊,还故意提前放出风声,这是在逼着母后按照他的安排行事,这实在是太狂妄无礼了!”
一面屏风后面,大炎的太子张承嗣恨恨地说道。
他没料到张真居然连皇后也敢戏弄,这更加说明此人决不能留,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宣皇后恬静地说道:“何必动怒,这是张真的聪明之处,他若是一个循规蹈矩,木讷无能之辈,又怎么值得你我母子二人挂心呢?
你啊,身为太子就要沉得住气,一被别人占了上风你就乱自己分寸,这样还怎么成就大业?”
张承嗣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派头十足,但在自己母后面前却温顺的像一只绵阳。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行了,我这就去领教一下,张真究竟安排了怎样别开生面的场合,你就别跟着来了。”
宣皇后将手一扬,屏退左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傲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