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前一日的午后。
凌姝墨去了关押秦温尔的地牢。
地牢阴冷潮湿,进来此处的人,鼻间都萦绕着发霉腐烂的味道。
秦温尔披头散发的靠坐在墙角处,他唇色发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的状态显然非常糟糕。
他从前在东宫也备受冷落,但东宫的环境再差,也不会有满地的老鼠和蟑螂。
秦温尔的头发上粘满了蜘蛛网,他最开始还有力气尖叫,但他现在嗓子已经叫哑了,指甲盖大小的蜘蛛爬在他的脸上,他眼中依旧惶恐,却是连打开那蜘蛛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祈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秦温尔在看清凌姝墨的脸的那一刻,疯了一样的爬到了牢门前,“太女殿下,太女殿下,你饶了臣侍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秦温尔一想到自己年后要被凌迟,就恐惧的遍体生寒,他想拿石片割破自己的脖子,却又没有自尽的勇气。
秦温尔记起他刚穿越到这里时的雄心壮志,他想要领导着这里的男人,推翻这个恶心的女权社会,把所有的女人都踩在脚底下。
这里的女人简直都太放肆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把自己的夫君放在眼里,他们再不得到教训,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女人当家做主,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他都想好了,上辈子的他只是个丞相,重活一世,他也要登上那至高之位,品尝一下当皇帝是何等滋味。
等他当了皇帝,就把凌姝墨那个贱人打入冷宫,他要广纳天下美女,让凌姝墨看着他左拥右抱,跪在地上求着他回心转意。
但就算是凌姝墨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屑于多看那个贱人一眼。
一个被男人玩、烂了的贱人,放在上辈子,连青楼楚馆那样的地方,都不会收留她,她那种烂货,只配出现在最下等的娼馆里,被那些流着臭汗的小贩和马夫光顾。
昨日除夕宫宴,他自得于自己的演讲天赋,皇帝后宫的男人,还有其他皇女的夫郎看向他时,那种崇拜的眼光和高声的赞赏,让他陶醉不已。
他当时头脑发昏,甚至于敢指着女帝的鼻子大骂,她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如今,在这地牢里关了半日,他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那些男人们乐于听他讲男尊女卑,本质上只是把他当成个逗趣的说书先生。
女帝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秦温尔的手攥紧了面前,已经有了斑驳铁锈的栏杆,他的声音哑的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难听,“一日夫妻百日恩,姝墨,我上辈子对你难道不好吗?
你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地方上的九品芝麻官,我却娶了你当我的正房夫人。
那些京城里的世家贵女,都羡慕你有我这样的好夫君。
姝墨,你说过你是爱我的,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
凌姝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声音冷肃,“时祈,让人行刑吧。”
狱卒拿着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两个侍卫将秦温尔拖了出来,绑在了稻草架子上。
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刺痛了秦温尔的眼睛,他涕泪横流,对着凌姝墨大喊道,“不!凌姝墨,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夫君,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一体……”
秦温尔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因为侍卫已经削下了他胳膊上的一片肉。
秦温尔疯狂的挣扎起来,“凌姝墨,你这个贱人,你一个卑贱的女子,居然敢第二次谋杀亲夫。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才应该被处以极刑。大周律法,妻杀夫……”
秦温尔还没有叫喊完,凌姝墨就已经不耐烦了,她夺过了侍卫手中的匕首,一刀刺进了秦温尔的大腿里,“还大周呢?你脚下踩着的是赤沙的国土,那些个‘以夫为天’,都是上辈子的老黄历了。”
腿上的疼痛将疯癫了的秦温尔,再一次拉回现实,他脸上重新画上温柔儒雅的面皮,“凌姝墨,都是我的错,我当初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却违背誓言,纳了几方妾室。但你要相信我,那不是我的本意。都是那些女人主动来勾引我的,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秦温尔深情的注视着凌姝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过,好不好?上辈子我没有做到‘一生一世’,我这辈子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弥补你的。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再看别的女人一眼,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凌姝墨将手中的匕首摔到地上,对着两边的侍卫呵斥道,“你们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孤让你们过来,是来活剐秦温尔的,不是让你们站在这里看戏的。耳朵要是没用就去割了,否则长在身上也是浪费地方。”
侍卫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往秦温尔的身上招呼。
凌迟理论上要受三千刀。
但大部分人只被剐到一千多刀,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秦温尔的一边手臂,很快就被剐得只剩下了骨头架子。
他现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终于不说那些恶心人的话了,“凌姝墨,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了,我真受不了了。你让这个侍卫杀了我吧,就像你上辈子一样,一刀刺进我的心脏里。”
时祈让人给凌姝墨搬来了桌椅。
桌子上放着刚沏好的茶,茶香袅袅升起,但凌姝墨闻着地牢里阴臭的气味,对那杯茶没有丝毫的胃口。
凌姝墨的胳膊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手指交叉抵在下巴处。
她的语气极为散漫,“上辈子是没办法,孤只能一刀把你给解决了,那简直就是太便宜你了。像现在这样,一刀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给片下来,这才是你应有的归宿。”
凌姝墨说话的时候,侍卫手中动作丝毫不减。
秦温尔的惨叫声贯彻了整个地牢。
血腥气愈发的浓重起来。
凌姝墨有点反胃了。
秦温尔的惨叫声突然停了下来,他被疼的昏死了过去。
侍卫将一桶盐水泼洒在了他的身上,等确保他醒了,才开始接着挥刀。
秦温尔的脑子大概是疼出毛病了,他一会儿拼了命的求饶,一会儿又对着凌姝墨破口大骂。
凌姝墨感觉自己的耳朵很不舒服,她一边揉着耳朵,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离开之前,又对着侍卫仔细叮嘱,“你先停手吧,孤已经让人去太医院了,等太医把他身上的口子先处理一下,养几天再接着行刑。要是能剐够三千……不,不用三千,只要有两千刀,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这半年的俸禄都翻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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