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玥刚踏出明珠的房门,就看到青竹正拉着欧阳景,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欧阳景眉头紧锁,显然对青竹这番热情有些招架不住。
“青竹,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韩玲玥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青竹吓了一跳,看了看韩玲玥,又偷偷瞄了一眼欧阳景,脸颊顿时飞起一抹红晕。
她心下暗想,王妃该不会是看出我对欧阳公子的心思了吧?
青竹磨磨蹭蹭地走到韩玲玥身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韩玲玥压根没注意到青竹的异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珠的事,哪有心思去关注小丫头的反应。
“明珠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跤?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韩玲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凌厉。
青竹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羞涩的脸瞬间气鼓鼓的,眉毛都竖了起来,“王妃,还不是因为侧妃!”
韩玲玥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此话从何说起?”
青竹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侧妃先前送给小少爷和小小姐的金锁,青竹打算找个匣子将它们收起来。
谁知却被明珠瞧见了,明珠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脸色顿时就变了,说这金锁看着有些不对劲,像是她以前在乡下见过的一种用来施咒的东西,说什么小孩子戴了会生病之类的。
青竹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是明珠大惊小怪,随口敷衍了几句。可谁知这话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侧妃耳朵里,侧妃当时就带着丫鬟气势汹汹地来找明珠对峙。明珠那时也有些慌了,竟承认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侧妃不快。
“侧妃表面没说什么,可我分明看到她偷偷伸脚绊了明珠姐一下!然后明珠姐便摔倒了,身下就流了好多血……”说到这里,青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韩玲玥听完青竹的描述,心中已然明了。看来这柳凌儿真不是个安分的主,还好她及时给明珠吃了保胎药,否则明珠的孩子铁定没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韩玲玥冷冷地开口。
“就只有奴婢、欧阳景,还有两个奶娘和芍药姐姐知道。”青竹如实回答道。
“明珠流血的事,你们几个都不许再往外说,就当做普通的摔伤处理,明白了吗?”韩玲玥语气森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竹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去,把那对金锁拿来给我。”
青竹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回来。韩玲玥接过锦盒,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糯糯和团团已经被奶娘抱去睡觉。宇文睿舒了口气,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见韩玲玥去而复返,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宇文睿重新坐下,一把拉过韩玲玥,让她坐在他腿上。
韩玲玥将手中的锦盒打开,拿出其中一支金锁,“你看看。”
宇文睿淡淡瞥了一眼,“不喜欢扔了便是,糯糯和团团又不缺这个。”
他语气平平,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对这些金银珠宝向来没什么兴趣,更何况还是旁人送的。
韩玲玥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古怪得很!”
宇文睿见她面色凝重,这才认真打量起那只金锁来。
金锁的形状并非寻常的“长命锁”,而是一个个扭曲的形状,像是某种动物的图腾,却又看不真切。金锁的表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不像是花纹,倒像是某种符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宇文睿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道,“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让人去查查,看看这金锁跟巫蛊之类的有没有关系。”韩玲玥沉着脸道。
她先前听青竹说,明珠觉得这金锁像是乡下用来施咒的东西,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如今再仔细一看,这金锁的确透着一股邪门,她不得不防。
“巫蛊之术!你这小脑袋瓜整天都想些什么呢?”宇文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邪门歪道,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用来吓唬人的玩意儿罢了。”
韩玲玥见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金锁,怒道,“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事你若是不管,我自己去查!”
说罢,她便挣扎着从他腿上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
“好好,依你便是,我这就派人去查。”宇文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韩玲玥这才面色稍霁,将金锁扔回他怀里,冷冷道,“最好是这样。”
宇文睿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不禁摇头失笑,“放心,若查出有问题,本王定不会轻饶柳凌儿。”
他唤来暗影,将金锁交给他,吩咐道,“去查查这东西的来历,尤其是看看跟巫蛊之术有没有关系,越快越好。”
暗影领命而去。
第二日,暗影便送来了消息,说是查到那金锁上的花纹,是一种名为“蚀魂咒”的邪术,专门用来诅咒婴孩,轻则体弱多病,重则夭折。
宇文睿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这柳凌儿,竟然如此恶毒!
她当即命人将柳凌儿带到自己面前,把早已准备好的休书也拿了出来。
然而,当护卫赶到柳凌儿院子时,却发现她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封信,上面赫赫然写着,“凌儿太过思念父皇、母后,故回西楚看望。时间紧急,未与王爷、王妃道别,还望原谅。”
宇文睿见信纸的落款处写着“柳凌儿”三个字,嘴角蓦地勾起一抹弧度。
父皇,这下您可别怪儿子,不给您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