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云被韩玲玥的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生她又挑不出错处。柳氏即将临盆是事实,她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赖在靖王府不走,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她这个做嫂嫂的不懂事,到时候丢的可是安王府的脸面。
她狠狠剜了一眼韩玲玥,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扭一扭地离开了灵堂。
林若云一走,原本那些等着看韩玲玥笑话的人,也顿时没了兴致,纷纷找借口告辞离去。灵堂内,顿时清静了不少。
韩玲玥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冷意更甚。这些人,平时一个个都上赶着巴结宇文睿,如今以为他死了,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
……
是夜,皇宫御书房内,宣武皇帝看着手中密信,眉头紧锁。
“宁王竟敢……”轩武皇帝猛地将密信拍在桌上,狂怒道,“他好大的胆子!”
“皇上息怒!”一旁的李公公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宁王殿下此举,实在是胆大妄为,但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啊!”
轩武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李公公躬身道,“回皇上,此事只有老奴和暗卫统领知晓。”
“好!”轩武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朕旨意,派人前往宁王府,将宁王拿下!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绝不能走漏了风声!”
“老奴遵旨!”
李公公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宁王殿下这次,怕是真的触怒龙颜了。
然而,当禁军统领带着人马赶到宁王府时,却发现宁王府早已人去楼空。
……
神剑宗地处西蜀腹地,常年云雾缭绕,即使在盛夏时节,也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密室中,空气沉闷,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宇文睿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身上的玄色长袍已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王爷,他伤得太重,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收回搭在宇文睿脉搏上的手,神情凝重地对坐在一旁的宁王说道。
宁王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务必让他活着。”
“是。”老者躬身退下,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宇文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待老者走后,宁王起身走到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宇文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宇文睿啊宇文睿,你知道为何众多黄子钟,本王最想对付你吗?”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你娘那个见异思迁的女人,让她死都是本王手下留情。可惜她儿子还这么愚蠢,一直错把那个痴情种当仇人。”
他伸出手,粗暴地捏住宇文睿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说,轩灵剑在哪?”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宇文睿微弱的呼吸声。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猛地甩开宇文睿,怒道,“本王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轩灵剑,传说中上古神器,得之可得天下!只要得到轩灵剑,他就能实现心中多年的夙愿,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三日后,宇文睿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环境,昏暗的光线,潮湿的空气,让他感到一阵不适。
“你醒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宇文睿猛地转头,就看到宁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宇文睿一言不发,只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
“怎么,看到本王,不意外?”宁王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宇文睿冷冷看着他,依旧没有开口。
宁王看着宇文睿,如同看着一块顽石,毫无反
应,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怒火从他心底腾地蹿起,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宇文睿
身侧,碎瓷片飞溅,在宇文睿苍白的脸上划出一
道血痕。
“敬酒不吃吃罚酒!”宁王怒极反笑,“本王倒
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说罢,一甩袖袍,
拂袖而去。
密室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偶尔滴落的水声,更显阴森。
宇文睿闭了闭眼,他只觉耳边嗡鸣阵阵。浑身骨头都像碎
裂一般,剧痛让他难以呼吸。
他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叛变,师傅的死讯,还有宁王那张扭曲、疯
狂的脸……
轩灵剑,又是轩灵剑!他拼死护着的东
西,还是让他最敬最爱的师傅丧了命。
而另一边,韩玲玥焦急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精致的绣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飞岩,你说王爷到底会被囚禁在哪里?都三天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秀眉紧蹙,语气中满是担
忧。
她还是把宇文睿假死的事情告诉了飞岩,一来是他相信飞岩对宇文睿的忠心。再者,她没有武功,即使知道宁王他们的藏身之处,也根本无法接近。
“王妃娘娘,属下其实有个猜测,王爷或许是被,”飞岩有些犹豫,他不知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王妃,“被宁王带去了神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