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柔但笑不语。
这次对赵成安只是小惩大诫,她并没有将事做绝,不过也是念在往日情份上,稍微抬了抬手。
毕竟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
真把所有的损失都算在了赵成安头上,依现在赵府的财力,他能不能赔得起,真的两说。
让他稍微疼一下,知道收敛,便算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必要跟这样的人一直过不去。
轩辕烨府中。
“事情的始末原由她都知道了吗?”轩辕烨放下手中兵书,随口问道。
“按照王爷的吩咐,让沈小姐找到了所有证据。”青云如实回答。
“那她只是问赵成安要了区区五百两了事?”轩辕烨不可置信。
“是。”青云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就让轩辕烨不解了。
平时沈舒柔看上去可不像是软弱可欺的样子,怎么到了赵成安这里,她反倒心软了?
难道是顾念旧情,下不去手?
若真如此,他不介意出手帮忙。
自本朝开朝皇帝以来,举国便废除了宵禁。
赵成安自从跟沈舒柔和离,就觉得诸事不顺。
他好像越来越差了,而沈舒柔却每日过得红红火火,他心中苦闷本已积攒多日,不曾想今日她竟然又过来要走了五百两!
大皇子那边一直口头应允,说要重用提拔,可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心里也是着实苦闷,索性找了个花楼喝酒去。
一来,喝醉了解解愁。
二来,可以过去看看年轻漂亮的小美人儿,家里的……怀着身孕,碰都不让碰!
倒胃口,真是倒胃口!
一顿酒喝下去,他也很是畅快。
“五百两……不就是五百两吗?”回府的路上,赵成安一手拿着酒瓶,踉踉跄跄,口中念念有词。
“沈舒柔……从前你们……沈家非要找靠山……商贾之女……嫁给我一个将军……竟然和离……”
他仍旧心中不忿。
突然只觉的眼前一黑,似乎被麻袋罩住了。
“大胆!什……什么……”
赵成安后半句话都没说出来,只觉得一阵拳脚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疼得吱哇乱叫。
对方动作迅速,对他一顿胖揍之后,便迅速离开。
“奶奶的……什么人,给……老子……滚……滚出来……”
赵成安挣扎着从麻袋里出来。
待他看向周围,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此时的他一身潦倒,鼻青脸肿。
残王府。
青云一手持剑,回来复命。
“王爷,事情都已办妥。”
想到那个自命不凡的赵成安这几天都要顶着熊猫眼出门,青云便觉得心中大快。
什么人啊,沈小姐看不上他,他就故意给沈小姐使绊子。
这样人美心善的小姐,他也忍心欺负?
轩辕烨垂眸不语。
青云却还是忍不住,他抽动了一下手中的剑,“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连我们王爷的人也敢动!只是今天打的不够尽兴!”
他掰了掰手指,发出了轻微的骨节摩擦的声音。
轩辕烨微微阖眸,仍旧一言不发。
沈舒柔总算是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晚上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秀云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吧,表少爷过来了!”
秀云一脸愁闷。
对于这个表少爷,她也是没办法。
没见过这么啰嗦而且酸腐的人。
若是小姐跟表少爷真的成了亲,她岂不是也要一起跟过去?
一想到这个,秀云觉得天都要塌了。
“表少爷……什么表少爷……”
沈舒柔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散乱的发髻堆叠,更衬得那一张粉脸娇媚。
秀云着急,想把她直接拖起来,“小姐,你再不起床,表少爷就真的到了门口了,到时候他少不得又啰嗦你既懒且馋,没办法进他们裴家的门了!”
“不进就不进……谁稀罕……”
沈舒柔正做梦呢,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谁有功夫去进什么门?
“小姐!”秀云无奈,只能对着她大喊了一声。
沈舒柔猛的一惊,直接坐了起来,“怎么了?”
她左右看了看,原来正在自己闺房之中。
“秀云,你要吓死我啊,突然这么大声!”她拉了两下被子。
入秋以来,暑气渐散,又加上近来天气多雨,这样凉爽的天,不美美的睡一觉真的是浪费。
“表少爷过来了!”
秀云再次强调,一字一顿。
表少爷?
沈舒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
原来竟然是那个难缠鬼来了。
她匆忙下床,穿了衣服就要从窗户溜走。
“舒柔表妹,你这样衣衫不整是要去哪?”裴钰已经来到了门口,一手忙遮挡了下视线。
非礼勿视!
沈舒柔跳窗跳了一半,只能尴尬的笑笑,又回到了房间。
“这大清早的,表哥可是有什么事?”她拉了拉衣衫。
这几天……她好像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被他抓住把柄吧?
裴钰凝眉,还未开口,先叹了口气,“表妹,你可知赵将军昨夜被人打了?现在还在家中卧床休养。”
被打了?
谁干的这样的好事?
她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恶气呢,不过碍于某些原因,并未发出来。
沈舒柔的眸中一阵亮光,想要询问一二,又觉得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免得被表哥当做怀疑对象。
“是这样啊……”她故作惋惜,“赵将军为人敦厚,却不知是什么人做出的这样的事?殴打朝廷命官,这要是查出来了,可不是小事!”
朝廷命官怎么了?
赵成安此时怕是还没有查到什么人下的手,只希望老天保佑,别被他查到。
裴钰叹息,“谁说不是呢?”
“表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裴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本来就是有意过来试探。
“表哥,你说什么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殴打朝廷命官,这样的罪名我可怎么担得起?”
她故作大惊,心中却在快速搜寻,到底这事会是什么人干的。
正对了她的心思。
店铺的事情只问赵成安要了五百两,事后总觉得有些亏了。
可又没办法反悔。
认栽,她认了,不过心里这口气却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