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玉嗤笑一声,“四皇子妃真是好大的威风,您是四皇子妃就能抢我的东西了吗?”
她狠狠瞪了一眼掌柜的,后者竟然直接将布匹从顾南枝的手中抽了出来,“四皇子妃,的确是宋小姐先开口要这些布匹的,请恕草民不能将布匹给你。”
宋希玉冷笑地看着顾南枝,心中愈发嘲笑她蠢。
这家布庄可是顾玥娘亲的,她来买过多少布匹甚至都不用给钱的,这掌柜的要是敢将布匹给顾南枝,她就会让顾玥直接将这个家伙赶出去,反正卖身契在顾夫人的手中。
顾南枝目光扫过布庄里的众人,“掌柜的眼瞎耳聋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耳聋,你们所有人,有没有人听见是我先开口要下这些布的?”
在布庄工作了许久的人此时都默契地低下了头。
大家心里都清楚宋小姐和顾玥小姐的关系,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此时却有一道声音弱弱地响起,“那个……刚才四皇子妃确实先和小的说要布匹来着。”
门外的人悄悄点着头,他们也有不少人看见了,宋小姐是后来的,但是他们没有人敢说话。
谁也不敢掺和进来权贵之间的争斗。
哪怕只是一匹布,他们这些小喽啰的命也很有可能就没了。
掌柜狠狠咳嗽了一声,瞪了那店小二一眼,示意他退回去,可是店小二却眨眨眼睛,像是听不懂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掌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是招来了一个傻子吗?
顾南枝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香莲,东西给我。”
“是,主子。”
香莲拿出来一叠纸递到顾南枝的手中,顾南枝一张一张扫过去,“这布庄里面的所有人,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滚了。”
宋希玉嗤笑,“四皇子妃的威风似乎越来越大了,但是不是你有一个四皇子妃的名头就可以随便撒野的啊,要我提醒你吗?
这家店里的人只有顾夫人有资格把他们赶出去,因为这布庄是她的,这些人的卖身契也在她的手中。”
“唰!”
一摞卖身契摆在宋希玉的眼前,而第一张赫然写的是张生的名字,正是这家布庄的掌柜。
宋希玉眨了下眼睛,被卖身契给震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掌柜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四皇子妃……”
掌柜的有些不知所措,跪到顾南枝脚边,“这不可能的,这……不是顾夫人的店铺吗?难道顾夫人将布庄给了四皇子妃了吗?”
香莲一脚踢在掌柜的肩膀上,拉开了他和顾南枝之间的距离。
“狗奴才,连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是谁,还颠倒是非黑白,罪不可恕!
这布庄曾经可是萧家的产业,是我们夫人的嫁妆,也一直都在我们小姐的名下,你这狗东西作威作福还爬到主子头上来了,简直该死!”
顾南枝道,“我原本还想着将你赶出去算了,但是现在觉得赶出去好像太便宜你了。香莲,晚点把他们的卖身契全都送到人牙子那里去吧,怎么也得帮他们找到下一个好人家才行啊。”
她笑着,可是这笑容落在掌柜的眼里却觉得异常森寒。
把卖身契交给人牙子,还不如直接将他们赶出去!
被主子给发卖了的奴才到了人牙子手里没有一个好下场的,能被主子给卖了的奴才都是犯了大错的,根本没有人敢要。
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买去做一些挑水砍柴的重活,要是不好的,很有可能送到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手里,被折磨虐杀。
人牙子对什么人家需要什么人,最了解不过了,真的被卖了他们才是活不下去了。
“主子!”
掌柜的当即就改了口,连滚带爬重新爬到顾南枝面前,“主子,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求主子给奴才一次机会吧。”
说罢,重重在地上磕头。
顾南枝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目光却并未看向张生,而是扫向了站在一旁的宋希玉。
“宋小姐的消息好像不大灵通,我之前在顾家门口讨回了我娘亲娘亲嫁妆这件事情,宋小姐好像半点都不知道。”
说着轻笑一声,“也是,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不是。”
宋希玉眉头紧蹙。
她当然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她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她没有想到连这个布庄都是顾南枝的罢了。
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店铺都是顾夫人的,一时间根本转变不过来。
顾南枝看着地上还在磕头的张生,“我说掌柜的,这一回你能重新说,你到底听到了谁先要的布了吗?”
“是……”
张生犹豫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希玉,后者目光威胁地看着他,他下意识眉心一跳。
要是说出是四皇子妃,宋小姐之后肯定会报复他的。
可是……要是说出是宋小姐的话,主子会直接发卖了他啊。
“是四皇子妃先开口的,奴才其实听到了。”
哗!
此时外面还有些不明真相的人此时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宋小姐抢人家东西呢。
怪……不要脸的。
宋希玉咬着牙,听着外面人的窃窃私语,瞬间觉得一把火烧到了耳根,红得吓人。
她咬牙切齿,“我们走!”
围在门口的人自动地让出一条路,宋希玉脚步加快,一刻钟都不想多做停留。
掌柜的抬头,额角的血流下来,和在四皇子府门口求饶的李管家颇为相似。
“主子,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向您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布庄里其他的奴才也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主子,奴才知道错了……”
顾南枝眉目清冷,蓦地嗤笑一声,“你当然没有下一次了,你觉得本妃会给你机会吗?”
她手指着最开始接待她店小二,“你去把布庄里的账本拿出来。”
“是,主子。”
这店小二藏不住半点事,知道整个布庄中只剩下他被留下来,嘴角始终就没有下来过,开不开心全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