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一走,我又陷入了无助和恐慌之中。
先前还有江临渊做伴,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等到烛火快要燃尽,小白端着一份饭菜,还有一碗汤药,踢开门走了进来。
“起来吃东西。”她没好气的把托盘放下。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现在是几号?什么时间?”
“12月21号,晚上七点,你问这个干什么?”她警觉的放下碗筷。
12月21日,距离我被抓走,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里,我只吃过两顿饭,却喝了很多的汤药,虽然手和脚已经在缓慢恢复,但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慢呀。
我内心立刻警惕,不动声色撇过那碗汤药,难不成,是这药有问题!!!
“你能不能把药拿走?我是孕妇,闻着这个味道,你叫我怎么吃饭?”我故作恶心地说到。
小白却冷着一张脸,压根就没搭理我:“哪有这么矫情的,再说你不吃药,你能好吗?”
我抿紧嘴唇,将脸扭向了一边:“我身体不舒服,这个药喝不下,就算你喂给我,我也会吐出来。”
我话音刚落,小白便突然变了一张脸,一张无比狰狞,满是獠牙,脸上长满蛇鳞的怪脸。
“你果然察觉到了什么!”她邪邪地笑出了声,声音又老又沉,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能发出来的。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看着这张比鬼还可怕的邪恶脸庞,后背止不住的往后缩。
“看来真的是你,是你对我动了手脚。”
小白这时也不装了,细长的手指直接捏起我的下巴:“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如今主人不在家,那个讨人厌的锦绣也离开了地宫,你就算知道,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心里暗骂一声,她说的没错,他们都不在,此刻,小白就是这地宫里的主人,所有的蛇群,以及那些鬼兵鬼将,全都听令于她,我拿什么跟她抗衡?
“你这样做,就不怕柳玄冥找你麻烦吗?”我激动地问,同时,正在想办法拖延时间,尝试着运用丹田之气,去冲破身上的桎梏。
小白果然上当,听到柳玄冥三个字,就如同触发她精神的机关,她眼眸微眯,气急败坏的捏着我的下巴,几乎快要捏碎。
“找我麻烦?恐怕主人回来,只会感谢我吧!毕竟,我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你乖乖在家等了他好几天,而不是在地宫中兴风作浪。”
小白用药物将我控制,让我瘫痪在床,就是不想我惹是生非?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明白,你信不信柳神明回来的时候,只要我跟他诉个苦,撒个娇,他就能剥了你的皮!”
“就凭你?”小白彻底被我激怒,那副怒目圆睁的样子,扭曲得几乎变形。
“当然了,我和他可是有婚约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你的女主人,你这么对我,是以下犯上,明白吗?”
听我提起婚约,小白抓狂的把我使劲往床上砸了一下,我的后脑勺狠狠撞在枕头上,撞得七荤八素的。
“什么婚约,呵,那不过是主人想套牢你的工具罢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不过就是个容器,一个装载着太阴珠的可怜虫罢了。
那些为你争得头破血流的男人,没有谁是真正爱你,他们不过是为了太阴珠,才会围着你团团转,除此之外,你乔新月什么都不是!”
小白疯了似的掐住我的脖子,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恶狠狠的朝我逼近:“而你最可怜的是,连个傍身的本事都没有,就算你有脑子又怎样?你能改变现状吗?你不能。”
“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给我喝!”她手指稍一用力,我的喉咙就传来一阵窒息的痛。
求生的本能让我忍不住张开了嘴,下一秒,便被灌下了一口苦涩的汤药。
我拼命的抵触,拼命的挣扎,不断闪躲着,到最后,汤药泼了我一脸,漏掉的多吃进去的。
见状,小白砰的一声把碗砸碎:“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想喝是吧,那也行,我把你泡进药水里,看你怎么办!”
她把我狠狠丢下,转身就叫身后的人脸蛇身婢女去准备药桶,要将我泡到桶里去。
为了报复我的反抗,小白特地当着我的面吩咐,要抓几条小蛇的桶里陪我玩玩。
想到了药桶里会有无数滑腻腻的活物在我身边游走,钻进我的衣服里,我整个头皮都发麻,几乎要从床上弹了起来。
“小白,你这个疯子,你是不是有病?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小白想了想:“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你错就错在身体里有太阴珠,你吸走了主人所有的目光,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她果然承认了,原来她就是喜欢柳玄冥!!!
“呵呵,呵呵呵……”我疯狂的笑了起来:“说我可怜,你比我还要可怜,亏你这么喜欢柳玄冥,他却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像你这种舔狗,舔到最后,注定一无所有。”
“你,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小白拔出了腰间藏着的短刀,一把架在我的脖子上,就像刚才,她抵住江临渊的模样。
“杀了我?”我没有丝毫的慌张:“杀了我,你怎么跟你主人交代?难不成你不想要太阴珠了?”
我故意讽刺她,想尽办法朝她探话,同时也想证明我内心的猜测。
我猜他们不敢杀了我,是因为一旦我死亡,太阴珠就会随我而去。
果不其然,小白犹豫了,她确实不敢杀我。
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
他们不敢让我死。
本以为有了免死金牌,她就不敢真的动我,没想到,她确实不敢杀我,但有的是方法折磨我。
“来人啊,把她的嘴堵上。”
“小白,你疯………”
疯字还没说完,我就被人堵上了嘴,架着抬起来,拖向了地宫的正殿台阶下。
在那地上,就摆着一只大木桶,散发着刺鼻的苦药味。
小白在人前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老成的形象:“把她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