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水拉开车门,笑呵呵地对我们说:“还愣着干嘛啊,上车上车。”
他居然还反客为主了!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和胡玉卿坐上了后座,刚坐定,就看到曾若水抬手拍了拍胡若尘的肩膀。
“你就是胡家那小八?”曾若水眼眸微眯,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我和胡玉卿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先闭上嘴在后面先装死,毕竟……有些暴风雨,是需要他独自去面对的。
胡若尘脸色煞白,眉头难受地皱成了一团,磕磕巴巴地说:“你认识我……”
“废话,老子可是萌萌的二师兄!”
此话一出,胡若尘瞬间就老实了,像只大号的鹌鹑,缩在了驾驶座上。
“啊……原来是二师兄啊,幸会幸会,早就听萌萌说起过您,说您云游四海,医术高明,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荒山野岭遇见你。”
曾若水冷哼一声,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我也是,常听小师妹提起你,我还以为是多么风流倜傥的狐仙大人,今日一见……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这曾神医说话怪损的,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刚想要帮胡若尘说两句,胡玉卿便按住了我的手,眼神示意我不要参与进来。
胡若尘苦笑着说道:“你说得对,我这人就这样,普普通通一个,让您老失望了。”
“失望谈不上,这次来青城,本就不是冲着你来的,一则是应小师妹之邀,替你六嫂的亲奶奶解毒;二则是看望看望我家小师妹,听说她前段时间受了点委屈,一夜之间白了头,我这次就是专程代表蓬莱仙医道的师尊和师兄弟们,专程来给小师妹报仇的。”
“要知道,小师妹可是我们蓬莱仙医道唯一的亲传女弟子,那都是含着蜜,被我们宠着长大的,我就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欺负我们小师妹!”
曾若水越说越咬牙切齿,那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眼神恨不得化作眼刀,将胡若尘千刀万剐。
胡若尘也是吓得一哆嗦,屁都不敢放一个,毕竟,他身边坐着的可不只是一个云游的神医,人家代表的,可是蓬莱仙医道的全体都有。
难怪胡玉卿阻止我,让我千万别插手。
我越想越可怕,默默地收回了我的小手。
不过,说是不插手,但胡玉卿还是清了清嗓子,霸气地开口道:“曾神医此话,是在怪我没有尽地主之谊了。”
“众所周知,白神医是被我重金聘请来调理我夫人身体,助她顺利生产的,这段时日一直住在我家里,是我们没有照顾好白神医。”
“蓬莱仙医道想要问责,那就来找我胡玉卿好了,至于我家的人……我们胡家的父母健在,而我作为六哥,同时也是家主,这教育孩子的事,就不劳曾神医费心了,我胡家的人,就算做错了事,也是由我胡家关起门来好好教育。”
胡玉卿这一番话,不怒自威、霸气侧漏,气势上瞬间就将曾若水压了下去。
闻言,曾若水也收起了那副吃人的模样,松开了手掌:“胡统领说得有理,那我就拭目以待,等着胡统领给我一个交代了。”
他收回了手,系上安全带,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直到他的手掌离开,我这才看到,胡若尘肩膀上的衣服已经烧穿了,皮肤上是几个明显的手指印,烧得血肉模糊。
我去,原来刚才他疼得皱眉,是因为这个!
这曾若水也太狠了吧!
见到胡若尘受伤,我心疼坏了,让他别开车了,换一个人来开车,或叫一个代驾得了。
他却摇摇头,强忍着痛意:“我没事,开车没问题的。”
我轻叹一声,这傻小子,都被人给烧得皮开肉绽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呢?
但凡长眼的,都看得出来,他和萌萌两情相悦,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成亲啊。
我坐在后面干着急,胡玉卿温热的大掌揽过我的肩头,手指略有些发力,看得出来,胡玉卿也是在极力地隐忍,毕竟,受伤的是跟他关系最好的小八。
这谁家孩子不是捧在手心,跟个宝贝似的?
但这件事,我们还偏偏无法反驳,毕竟……白萌萌的头发确实是因为胡若尘变白的,而且萌萌在他这里,也没少受委屈。
一路无话,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别墅。
当我们回到家时,白萌萌老早就嗅到了她二师兄的气息,早早就在院子里候着了。
当看到曾若水的那一刹那,小丫头眼睛都在放光,张开双臂一个箭步冲上来,跳到了曾若水的身上。
“二师兄……我想死你了!”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双手双脚缠在曾若水身上,跟个八爪鱼似的。
看得出来他们师兄妹的感情特别好。
曾若水也抱着她在转圈圈,笑中带泪地说:“萌萌你受苦了……”
白萌萌撒娇道:“命苦,没办法……”
曾若水顿时就回过头,瞪了胡若尘一眼,弄得胡若尘坐立不安,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到他了。
我见苗头不对,白萌萌说话也没心没肺的,便打断道:“萌萌,你二师兄舟车劳顿,又为了我奶奶在小凤山转了几天,你赶紧带他去洗漱吧,我去叫厨房做几道好吃的,咱们先给你二师兄接风洗尘。”
“对对对,瞧我这一高兴,居然都忘了。”白萌萌从曾若水的身上滑下来,这时,她嫌弃地捂着鼻子:“二师兄,你身上好像馊了!”
曾若水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我天天在那山上风餐露宿,跟个野人似的,能不馊吗?”
“对了,你们是怎么遇见的,还一起过来?”白萌萌问道。
曾若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脑袋:“先带我去沐浴更衣,我再跟你说吧,免得某些人啊嫌我臭,熏到某人就不好了。”
白萌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乐呵呵地带路去了。
当她一转身,曾若水看到她那头雪白的发丝,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只剩满满的心疼……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人刚走,胡若尘就急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