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白景钰翻身下马,走到奶奶面前朝她点了几个穴位,又渡了一些仙气,这才让人把奶奶放在了马背上。
白景钰沉声说道:“还活着,不过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我先带回去找萌萌医治。”
我含泪对他又是一番感谢,请他无比加快速度。
说实话,我现在对奶奶的感情已经淡了很多,虽然还做不到像陌生人那般无感,但也不像之前那样揪心了。
等白景钰离开后,胡涂涂也下了马,走到我跟前张开双臂抱了我一下。
“新月,真是难为你了,害得你众叛亲离。”
我冷僵的身体瞬间就被一道温暖所包裹。
原本的坚强的我,突然间就破防了,鼻头酸酸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化作眼泪,从眼眶中疯狂涌出。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感觉到所有的难过委屈都宣泄干净,终于止住了眼泪。
见她衣服都湿了一大片,我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抱歉啊大姐。”
“我们是一家人,干嘛要说抱歉?你能哭出来就好,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到自己从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变成了一个有家有爱,有人宠着的小孩。
“你呢,也别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奶奶年纪大了比较固执,等过段时间自然就想通了。”她宽慰道。
我摇摇头,她不了解我奶奶的倔驴脾气。
“我们回不去了……不过,这不怪任何人,只能说缘分已尽吧!虽然奶奶不再是我的家人,但我还有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我一直都觉得,真正的亲情不是血缘决定的,而是感情,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跟胡家人分道扬镳,但此刻,胡家人就是我的亲人。
闻言,胡涂涂揉了揉我的脑袋:“是啊,还有我们爱你,一直一直地爱着你……”
我窝在胡涂涂的怀抱里,感受着她对我的宠溺和疼爱,受伤的小心脏逐渐被温暖所抚慰。
这时,我们脚下的大地忽然震了震,天色顿时就暗了下来。
不远处,柳玄冥和九幽冥君打得如火如荼,周围涌起了一阵类似龙卷风的狂风,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积蓄进去,吞噬掉周围所有一切。
眼看着周围的树木即将连根拔起,那些小动物也被卷入其中,我心急地想要上前阻止,这时,天上突然传来了轰隆的战鼓声,我看到一队金甲天兵在云中闪现,冲向了柳玄冥和暮司晨之间的龙卷风里。
随后,天上响起了一阵类似号角的说话声,低沉、悠远,听着就很浑厚,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叫他们停手的意思。
因为在这个声音出现后,柳玄冥和暮司晨纷纷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先后朝着天上跪下了。
原本笼罩在头顶的乌云,被一道道从天而降的金光所射开,就像丁达尔效应,金色阳光如同穿云利剑,一缕一缕穿过乌云,普照大地。
而那股龙卷风也悄然消散,只剩下那队金色的人马在空中重新组队,护送腾飞的小动物们重回地面。
看到这一幕,我立刻给胡涂涂使了个眼色:“大姐,你先回吧!”
“那你呢?”她紧张地攥着我的衣袖。
我下巴努了努暮司晨的方向:“我还有一事未完成。”
如今天庭已经出面制止了柳玄冥和暮司晨,只要暮司晨一句话,胡玉卿就可以回来了。
而暮司晨提出的条件,是让我完婚后他才会松口,到那时,他也才会宣布,让我成为九幽神使。
知道我即将面临什么,胡涂涂不自觉流下了眼泪:“你放心,小六回来后,我一定将实情告诉他。”
我劝她还是别了,胡玉卿知道后,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浪,到时他好不容易才恢复自由,又要身陷囹圄。
“大姐不用多言,等胡玉卿回来后,你只需替我转达一句话就好。”
“什么话?”她问。
我无比坚定地望着她:“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说罢,我将她往马儿的方向推去,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向了暮司晨。
婚礼必须继续,我的计划也必将万无一失!
见我没有跟胡涂涂离开,而是转身回到暮司晨身边,暮司晨和柳玄冥不约而同的瞳孔地震。
“小乔你……”柳玄冥想要上前,暮司晨便先一步用身躯将我挡住。
“怎么,还想再打一次吗?翅羽蛇神。”暮司晨挑衅地扬起下颚。
尺羽蛇神,原来柳玄冥真的是翅羽蛇神!!!
看来那青铜棺材上雕刻的那个长翅膀的蛇就是他了!
原本以为他只是上古妖兽相柳,没想到人家居然还是有身份的神明。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前世,在我身边护卫的居然是翅羽蛇神!
那我前世的身份,得有多牛叉啊……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再联系肚子里的邪物,这件事果然不简单。
感觉到空气中火药味渐浓,我回过神朝柳玄冥说道:“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如果你想喝杯喜酒,那就请移步到九幽进行观礼,如果你是来捣乱的,那就请回吧!”
我冷漠的态度,令柳玄冥很是受伤,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悲伤、破碎、仇恨、愤怒……最终都汇成了深不见底了深渊。
“我说过,游戏结束了,回家!”柳玄冥伸手就要抓住我,却被暮司晨给弹开了。
“蛇神还是少自作多情了,没听到我夫人说什么吗?让、你、滚!”
柳玄冥看向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
“暮司晨你别得意,你以为她嫁给你是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身上的老人味?还是图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她不过是图你的身份,利用你去救那只野狐狸!”
暮司晨眯了眯眼,对他的讽刺丝毫不感冒:“我当然知道,可我愿意!不像你……她就算选择我也不愿选择你,真是可怜!”
说到最后,柳玄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指尖几乎都泛白。
当愤怒到了极致,他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阴森可怕。
“我敢打赌,你们这个婚,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