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笑,这是怎么了,刚刚提到桐油味,我居然就恰巧闻到了!
我怀疑是我魔障了,又或者是幻觉,这可是大商场啊,怎么会有桐油味呢?
这个念头刚刚兴起,我的香灰琉璃珠便再次有了反应!
不同于以往,这次香灰琉璃珠亮得几乎快要闪瞎我的眼,那诡异的红光一明一灭比火光还要热烈。
我不由得拽紧了珠子,难道刚才,冒牌货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化作一道风飘走了?
我无比震惊,同时又懊悔不已,这感觉就像,明明她近在眼前,我却一时疏忽让她溜走了。
这时,胡若尘也耸了耸鼻子,疑惑地嘀咕道:“怪了,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呢,而且根本找不到方向。”
连他都闻到了,看来我的猜想没错,冒牌货刚才果然就在我的周围!
她胆子那么大吗?居然还敢在我眼前晃荡、挑衅!
还是说……她压根就不知道我发现了她的小秘密,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我一边想,一边和胡若尘寻找着冒牌货的踪迹,却发现商场里的很多地方都有她的气息,仿佛她存在于整个商场,四面八方,全都是她的影子。
胡若尘说:“你猜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很大的能量场,就比如神明,他们无处不在,没有固定的形象,却能让人感知到他们的存在,而他们,也能感知到人间的疾苦。”
我理解他的意思,可冒牌货不是神明啊!哪来那么大的能量场支撑她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身侧的胡若尘似受到了我的启发,发出了一声“咦”……
他摸着下巴仔细地想了一会儿,眉宇间的愁云一时间烟消云散:“我怎么没想到呢!新月,你提醒了我!”
他激动地握住我的双肩,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朝我说道:“她为什么不能是神呢?”
“啥?”这句话把我给整懵逼了。
如果她也能是神,那现在神的门槛,是不是太低了点?
胡若尘故意卖了个关子,他说这只是一个猜测,具体真相如何,或许,我们能从这件商场找到答案……
我看着闪得眼花的琉璃珠,再抬头看向顶上的那朵变换的莲花,也十分赞同胡若尘的话,看来,是得从这间商场下手。
可这间商场很大,楼上的商业区就有七八层,再加上楼下的停车场五六层,都有十几层楼了,而且我们总不能一层楼一层楼,每一个角落的去寻找吧,那得找到猴年马月。
我提议先去找胡玉卿,然后再从长计议。
胡若尘眯着弯弯的狐狸眼,拍着胸口笑道:“这件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最快明天,最迟三天,我给你一个答复!”
我浅笑着捏了捏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好啊你,学会卖关子了。”
胡若尘傲娇地撩了撩额前短发,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那是当然,你啊,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吧!”
我说好,这次我就不管了,也让胡玉卿别插手,就看他能弄出什么花样来,我可是满心期待哟。
经历了这一个小插曲,我和胡若尘也没心思在商场里乱逛了。
正纠结着是买香水还是买项链送给她,我望着那明晃晃的金项链,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又美又飒,像个假小子,实际上却是个小财迷。
于是我想也不想,指了指金项链:“买项链吧,萌萌一定喜欢。”
胡若尘喜笑颜开地掏出了银行卡:“我也觉得,这根项链很适合她。”
这项链是胡若尘亲自挑选,上面是一个很简约的心形图案,简约流畅的线条显得十分高级且百搭。
不得不说,他们胡家人选东西的眼光,都挺不错的。
项链用礼盒装好,盒子的夹层里,塞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什么,胡若尘死活都不准我偷看。
这家伙,他以为自己藏着掖着我就猜不到了吗,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表白的那些肉麻兮兮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叠好纸条,放在隐秘的位置,然后开心地把首饰盒揣在了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我陪他彩排了好几遍,终于练到让我都挑不出错来。
我欣慰地朝他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就按照我们之间的排练去道歉,一定要诚恳,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
说完,我握着拳头,朝他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胡若尘乐呵呵的,开心得合不拢嘴,脸上竟出现了少女怀春的娇羞神色,两边脸颊红彤彤的,别提多可爱了。
“放心吧,小小道歉而已,拿捏!”他手指一捏,滑稽的样子,笑得我肚子疼。
笑得正欢,我的身上突然就冒出了一股酥麻的凉意。
毒蛇般瞬间入侵了我的四肢百骸,我难受得冷汗直冒,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就在双膝离地不过一尺时,我心口的青狐纹身突然有了反应。
下一秒,一只满是血痕,强有力的大手,稳稳地将我扶住。
我还没来得及看到人,就先看到了那雪白莹润的手背上,裹满了猩红的血,有些血迹甚至还没有风干,还在那光洁的皮肤上流动着。
见状,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谢的话还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嫌弃本君?”胡玉卿自带清冷感的嗓音,比空调口的冷风还要凉,冻得我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是你啊……”我绷着的神经顿时就松弛,可随即对着他那双手,我担心不已。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我不管不顾地捧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着,眼睛就跟ct似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见状,胡玉卿脏脏的手指抹了一下我的脸颊:“急什么,又不是我的血。”
“什么?”我惊讶地望着他:“你刚才干嘛去了?”
“杀妖!”胡玉卿毫不避讳地朝我说道。
曾经的他,就像一个谜,谁也无法触碰,每次当我问起他消失的事,他要么是避开话题,要么模棱两可,可如今,他却直截了当地跟我坦白,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是桑陌吩咐你的吗?”我每次提起她,心头就像有根刺,横竖都不舒服。
胡玉卿听出了我话中的酸意,手指轻轻扶住我的腰,霸道地把我往身上搂去,温热的胸膛抵着我的脸颊。
“乔新月,你还有心思去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