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溪一早就带着人出了王府,后日便是楚璟怀的生辰了,因着他出生那日,宸妃没了,所以他这些年都没过过一个生日。
陈静溪想给他过一个特别的生日,打定了主意后,她便带着春梅和寒雨往京城最热闹的街市去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逛了好几家店都没挑到合适的东西,陈静溪不由有些苦恼,她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春梅看着陈静溪苦恼的模样,便开口问道:“王妃,您想要买什么?”
陈静溪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给楚璟怀买个生辰礼物。”
春梅笑道:“王妃,您给王爷买礼物用得着跑街上来找吗?王府里库房什么没有呀!”
陈静溪轻轻摇头,“库房里的那些东西,虽也能当作礼物,但到底少了些心意。而且这次是我第一次给他过生辰,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正说着话,陈静溪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店铺,门口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如意坊”。她心中一动,拉着两人走了进去。
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陈静溪仔细挑选着,最终目光落在了一只玉镯上。
那镯子通体碧绿,色泽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陈静溪拿起玉镯佩戴于腕间,看了看,很是满意。
“掌柜的,这镯子怎么卖?”
掌柜的闻言,连忙上前,满脸堆笑:“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只镯子名为‘玲珑翡翠镯’,乃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价值六千五百两。”
陈静溪点了点头,正欲吩咐春梅付款,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肃王妃!”
陈静溪转身望去,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
叶南蝶却仿佛并未察觉到陈静溪的变化,依旧笑靥如花:“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王妃。”
她朝四周看了看,“王妃你一个人吗?”
陈静溪挂上微笑脸,“春梅,寒雨,来见过欧阳夫人。”
“见过欧阳夫人。”这欧阳夫人是眼瞎了吗?没看到王妃身旁还站着两大活人?
叶南蝶直接忽略了她们二人,“王妃这是要买镯子吗?”
陈静溪没有回她。
叶南蝶转向白掌柜,说道:“白掌柜,这位是肃王妃。”
白掌柜闻言,慌忙行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肃王妃恕罪。”
陈静溪一笑:“无妨。”
叶南蝶接着说:“白掌柜,这手镯就记在我名下。”
“是,夫人。”
“多谢欧阳夫人。”
“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这如意坊乃是我欧阳家的产业,肃王妃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挑选。”
陈静溪二话不说,指着柜台上那些熠熠生辉的金银珠宝,“掌柜,麻烦把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白掌柜闻言,有些惊讶地看向叶南蝶,只见叶南蝶一脸淡然,点头道:“就按肃王妃说的,都包起来。”
陈静溪心里暗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劳烦掌柜包好,我等会叫人来取。”
白掌柜一脸无语,这肃王妃怎么好意思白拿这么多东西?这般不要脸面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陈静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日多谢欧阳夫人慷慨,改日再聚,告辞。”
叶南蝶连忙说道:“等一下,王妃难得光临,可否赏脸喝杯茶?”
陈静溪心中暗自思量,这叶南蝶又是送金银首饰又是请喝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也罢,看在她为我花这么多钱的份上,便听听她要讲什么,“既然如此,欧阳夫人,请吧。”
两人来到雅间坐下,叶南蝶吩咐下人上了最好的茶。
“不知肃王妃今日怎有空来逛街?”叶南蝶率先开口问道。
“在府中闷得慌,便出来走走。”陈静溪抿了口茶,笑着答道。
叶南蝶微微一笑,“王妃真是好兴致,说起来璟怀还是因为你被夺了兵权,想必你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欧阳夫人是想告诉我,我比他的兵权更重要对吗?”
叶南蝶气噎,她没想到陈静溪会这么说,“你根本就不懂他。”
陈静溪懒得费那脑子,“对对对。”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是是是。”
“我才是那个最爱他的人。”
“是是是。”
看陈静溪如此应承,叶南蝶的语气变得尖锐,“你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他。”
“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我好好的肃王妃为什么不做。我为什么要放弃这尊贵的身份?只要我一日是肃王妃,便能享受一日的荣华富贵,这种日子,美得嘞。”
叶南蝶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原来她是舍不得肃王府的荣华富贵。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她现在,除了钱,还是钱。
于是,她冷冷地开口:“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璟怀?”
陈静溪心中偷笑,名场面来了是吧!砸钱的金主来了是吧!
陈静溪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发出geigeigei的笑声。
叶南蝶看着她那有些疯癫的笑,眉头紧皱:“你笑什么?”
陈静溪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一时想到些好笑的事情。”
叶南蝶立即追问:“什么事?”
陈静溪说道:“我小时候经常幻想有一个霸道公子哥爱上我,然后他爹娘不同意,他娘为了让我离开他,就让我开条件。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是要座金山银山,他们给不给得起吗?”
说完,她又是一阵geigeigei的笑,仿佛在回味那个美好的幻想。
叶南蝶:“???”所以她是那个娘?
“不过现在看来,欧阳夫人,你似乎能帮我实现我的儿时梦想呢。”
叶南蝶的脸色微变,她才不想当楚璟怀的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欧阳夫人,你若真想让我离开楚璟怀,那么,就看你的诚意了。”
叶南蝶心中一沉,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你想要什么?”
陈静溪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问题,欧阳夫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