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此时正在市区某处紧挨着街道的小区外。
他手上捏着三根香,插在地上。
随着燃烧,香很快变得长短不一。
苏晨余光留意到附近小巷阴暗处多了一些若隐若现的身影,他随手打出一道劲风把香碾碎。
“既然来了,就聊几句。”
说话间,苏晨抬手在周围设下一个结界,直接断了那些躲藏在暗处盯着香蠢蠢欲动的鬼魂的退路。
鬼魂们有一瞬间的躁动。
而后静悄悄的,谁也不知这个年轻的风水师想干什么,都不敢轻易冒头。
苏晨见状迈步来到眼光照射不到的小巷处,目光锐利的扫向躲在墙角的鬼魂们。
“你们为什么不去投胎?”
鬼魂们沉默。
随着时间流逝苏晨耐心逐渐消失。
正好他手机响起铃声。
苏晨拿起来一看是邬石信息,告知苏晨他先一步去黄家。
抬头的瞬间,鬼魂中突然响起一道怨念十足的声音。
“害我们枉死的罪魁祸首还好好活着,我们不甘心!”
其他鬼魂很显然情绪被这道声音牵动,整条小巷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阴冷刺骨。
苏晨抬手打了个响指,四溢弥漫的阴气瞬间被打散。
“你们怎么死的?”苏晨问他们口中的罪魁祸首是谁。
鬼魂们冷笑连连,“名字说出口怕吓死你!”
“如果你们再废话,我保证先死的会是你们。”苏晨冷淡的扫了一眼说话的男鬼。
鬼魂们年纪各异,老人、孩童和青壮年都有,前两者居多。
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是川市本地人。
这些鬼魂们保持着生前的样子,并未像普通的鬼魂维持死时的样子。
很显然都不是普通的鬼。
之前苏晨操控的鬼跟他们是同类,当时事出紧急,苏晨也没来得及问。
鬼魂们下意识的想翻白眼,他们本来就死透了,还能怎么死。
虽然这么想着,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们此人并未开玩笑。
鬼魂们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半晌后,这才推出一个主事的鬼负责跟苏晨交谈。
“我们这些人,都是年初川市特大泥石流地震的受害者。”
“我们整个村子无一幸免,全部在暴雨中被泥石流深埋地下。”
“就因为负责下达通知的人偷懒,我们村子无人接到撤离通知!”
换做平常,他们村子里有信号说不定通过通讯设备还能接受到特大灾害预警提示。
奈何就在出事前一天,因为下雨电线杆塌了,一直下雨不方便维修电路,加上村里信号一直时好时坏,就这样阴差阳错,全部饮恨西北。
“负责通知的村干部是川市***的亲弟弟,方天樾是下来镀金的。”
“他从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整天趾高气昂的。”
他们本以为这人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下来镀金应该很快就走了,也影响不到他们。
谁知……
如今方天樾已经成为临市财政局***,掌控临市财政大权,位高权重。
而他们这么多人命丧黄泉,其中不乏留在家里的长辈孩童,怎么可能不恨!
偏偏那些村里外出打工的人们只以为家人死亡是天灾,从不知这是人祸。
一边说着,男鬼眼中流出血泪。
浑身充满了戾气和阴煞之气。
假以时日,男鬼被心中的怨恨和执念折磨,定会化为厉鬼。
“方天樾。”
苏晨眯起眼睛,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问鬼魂他们村落位置。
虽然村庄已经被泥石流彻底深埋,但有了大致方位后苏晨一样能找出来。
他看着这些身上阴气浓郁的不正常的鬼魂们,总觉得此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我答应了黑白无常,会帮助你们处理冤情。”
“这两天你们都老老实实呆在附近,绝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苏晨特意告诫鬼魂们。
“如果你们伤了普通人,天道法则下,无论什么原因都无法进入轮回投胎。”
“我们如果能伤人,早就吧方天樾弄死了。”有鬼魂愤愤不平道。
其他鬼虽然没开口,但看表情意思不言而喻。
“你真的认识黑白无常?他们为什么不收了我们?”为首的男人眼中警惕中带着困惑,看苏晨要走忍不住问道。
“你们都是枉死之人,执念深重。”
相较于缚地灵这些鬼更自由一些,活动区域大许多。
但如果不消除他们生前执念,依旧无法过忘川投胎。
苏晨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黄家家宴就开始。
苏晨转身之际,想到什么,回过身双手结印,在这些鬼魂身上落下一道灵力。
“如果你们遇见危险,就催动身上的封印符文,它会通知我。”
在这些鬼魂们的警惕注视下,苏晨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到路边打了辆车,直奔黄家别墅。
苏晨正好卡着点到的。
黄家人和邬石、秦楚然全都坐在客厅等候苏晨,很显然如果苏晨不到,他们是不会开席的。
“苏总\/大师,您终于来了!”
黄焘新一家子急忙起身迎接玄关处的苏晨。
邬石和秦楚然紧随其后。
苏晨与黄焘新握手时,视线在黄夫人身上扫过。
“嫂夫人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托大师的福,您的方子特别管用!”
黄夫人扯下脖颈的丝巾。
原本骇人的伤口,如今已经愈合长出嫩肉,疤痕也微不可见。
昨天黄夫人去医院检查时,伤口恢复速度之快,把私人医院医生都惊到了。
按理来说,依着黄夫人脖颈伤口的情况,愈合的话最少需要一两个月,还不包括疤痕修复时间。
要不是私人医院知道黄夫人身份,猜测黄夫人肯定是花了大价钱找了大佬医生治疗,定会追问治愈的方法。
“这几天我一直陪着舅妈,舅妈伤口刚略微结痂时就涂了珍玉养颜膏。”
秦楚然亲眼所见。
次日一早再解开纱布换药时,伤口肉眼可见的比刚开始好了不少。
经过几天坚持不懈,黄夫人如果不主动说,谁也不知道她这伤口连半个月都没有。
黄夫人打心眼儿里感激苏晨,她一边向苏晨道谢,一边冲丈夫黄焘新使眼色。
黄焘新态度恭敬诚恳的邀请苏晨上座。
苏晨婉拒,黄焘新坚持,“大师,我们一家人全都仰仗您才得以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