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召基听着,觉得这计划的风险实在太大,难以接受。
周齐一直习惯掌握自己的命运,把控制权交给别人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因为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齐语气坚定,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继续说道:“一旦这场金融战争爆发,那将是上千亿资金的对决。正因为如此,他们不会重视我这样的小角色。”
李召基理解周齐始终认为,在大规模的资金对抗中,任何小的失误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但反过来想,让八百亿的资金冒险,而将周齐作为隐藏的王牌,这个策略风险极高。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让我用这么大的赌注跟随你。”李召基皱眉说,“我钦佩你的勇气,但——坦率地说,你没有足够的分量。万一失败,我们都承受不起后果。”
就在李召基话音刚落时,电话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那就再加上我一份,你看这样够不够重量?”
谁?
这么有底气的人...
只能是李家的老祖宗了。
李召基愣住了。李家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港城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无论是在官方还是民间,他的影响力都非常大。连他也表态支持了?
李召基急忙回应:“李老爷子,您太抬举晚辈了,既然如此,我也愿意全力以赴,陪您走这一遭...”
而在另一个豪华别墅里,皮尔斯正悠闲地坐在电视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带着玩味的笑容观看着刚刚结束的新闻发布会。霍永年在现场代表四人之一,吸取之前的教训,汤君年和另一位成员留了下来,确保不再发生意外。
他们的借口很简单:联合救市只需要提供资金,实际操作由李召基负责,所以他们不在场也无关紧要。
霍永年负责内外配合,而汤君年则留下来掌控股市的操作。四人都清楚皮尔斯接下来会有大动作,不容许再出现任何差错。鉴于汤君年对股市的理解更深,他留下来主持大局是最合适的。
皮尔斯轻抿了一口红酒,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的发布会移开,转向汤君年,嘴角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汤,我觉得你们真的很天真。如果是我,绝不会选择召开什么发布会。”
“某种程度上,这像是向我宣战。”
“但我又觉得,你们似乎并没有那个资格。”
“这就像是一只绵羊对着狼说:‘来咬我啊’,这种挑衅实在是过于可笑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房间里气氛顿时凝固。
汤君年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告诫对方说:“你最好调整一下你的态度。”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皮尔斯那种轻蔑的态度了。然而,相比起霍永年,他对皮尔斯的担忧要少得多。毕竟,霍永年与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在港城这个圈子里,大家相互依存,而皮尔斯不过是个外来者,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合作的利益。
“调整?”皮尔斯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们这些人的愚蠢,已经达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上午市场波动,尽管只是昨天事件的一个小尾巴,但那波行情也不可忽视。你们明明占据了优势,却还能被人反超,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到,真是愚不可及。”
听到这里,一旁的方达明表情如同吞下了苦涩的药丸。但即便心里再不满,他也知道在皮尔斯面前不敢有所表示。
汤君年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说,“我们已经分析过,上午的操作很可能是祥府暗中授意李召基进行的,这是一场给我们的表演,无论我们是否愿意联合,大多数人已经选择了跟随,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身份,我们也只能同意,这是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至于护盘行动,都是由李召基指挥的。与其在这里互相指责,不如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李召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的话一部分是为了辩解,另一部分则是有意强调李召基的实力。
“说到这点,我确实要感谢你们,让我看到了对手的真实实力。”皮尔斯毫不掩饰地嘲笑,“我知道他,祥股之神李召基。说实话,这样的水平在我们联合基金里顶多算中游。”
汤君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李召基在股市上的名声和成就,是所有投资者有目共睹的。联合基金认为他只处于中等水平?
“目前我们已经筹集了八百亿资金,我希望你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傲慢。”汤君年冷声道,“如果联合基金失败了,损失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我们。”
“八百亿...很多吗?”皮尔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说,“看来你们真的像是没见过大钱的人。我们联合基金准备了一千五百亿,几乎是你们的两倍。原本我以为你们至少能拿出上千亿,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失望。”
“而且你们的股神李召基,在我眼中不过是小角色。他的实力、资源都不如我,凭什么跟我对抗?”
汤君年的震惊溢于言表。一千五百亿?这个数字是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过的。
没想到联合基金会出手如此阔绰。
就像皮尔斯说的,
资金几乎是对手的三倍,这样的局势下,胜败似乎已定。
皮尔斯和他的联合基金,宛如一只贪婪的恶狼,令人胆寒。
他瞥了一眼汤君年,对后者脸上的惊愕感到满意,
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说:“我一直期待着祥府和本地富豪们加入这场游戏,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接下来,”
“你就带着你的团队在旁边观战吧。”
“看你们引以为傲的联盟和这座城市,在我手中逐渐崩塌。”
“那一定是一幅动人的画面,仿佛亲手创作一件艺术品。”汤君年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