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到第四层了，到第四层了……”
罗刹将军嗷嗷乱叫，最终帝释天不得不叫牠安静。
林昊才几天时间，就闯到第四层，确实是惊世骇俗，这也让帝释天更加期待起来。
祂望着九层塔上那个光点，就像看到宝贝一样。
进入第四层后，林昊继续领悟。
这次，他看得更清晰了，那个九层塔穿梭时空长河的画面中，他之前看见的那些黑云，其实是一群黑压压的生灵，长相千奇百怪。
画面结尾处，九层塔还是落在了九幽冥界。
这个画面闪烁得更快，林昊也没能看清那些生灵的长相，也没能仔细感知那些生灵的气息。
“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昊纳闷，如果九层塔真的是一座有意识的宝塔，如果它真的想告诉林昊，为何不直接告诉他？非要搞一层层领悟这种事情。
他无奈地接过第四层的奖品。
“我靠，不是吧？真是缺什么给什么啊？”拿到奖品时，林昊也是惊了。
这是一滴散发着金光的仙液，传说中名为“黄泉”。
透过金光，林昊能在这滴仙液里看到不停流转的仙道因果气息，传说这可是帮助开天眼的难得宝药，在混元仙域也从未有人得到过。
甚至包括九幽，传闻泉眼早已因为规则缺失，早已枯竭。
林昊竟然能拿到这样的奖品，简直机缘逆天啊！
不久前，他开启天轮，正愁没有天眼，结果九层塔就送了开天眼的仙道宝药，无疑是眷顾着他。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昊说着，张开嘴接住眼前的黄泉仙液，咽下去，开始炼化。
他感觉到一股玄妙的气息，开始游走在林昊的奇经八脉中，最终都汇聚到了他的眼睛里，开始改造他的眼睛。
这个过程，林昊的视野闪过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持续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林昊的视野才逐渐恢复。
“成了！”
他睁开双眼，两眼中迸发出一缕精芒，这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能够看穿虚妄，看穿一切因果。
林昊轻轻眨眼，两道寒芒分别从两个瞳孔中放射出来，击穿了前方的虚空，这一幕吓得一旁的传送玉牌轻轻一颤，赶忙躲到了角落里。
“大人，发生了什么？”
玉牌惊慌失措，觉得跟着面前这位大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林昊没理它，只是满意地自顾自说道：“开启天眼后，圣法‘寒芒一眼’也有所增强了，这一眼应该能威胁到天轮上境的高手了。”
这还只是天眼的普通用法，要是配合天轮使用，林昊将不需消耗寿元就可窥探天机，而且看到的层次比寻常修行者更深，可谓莫大机缘。
“大人，你的眼睛……”玉牌惊呼一声。
“没事，只是开了天眼而已。”
林昊随意解释道，随后他便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第五层。
他在第四层停留的时间也并不久，有半日而已，现在九层塔外的帝释天和罗刹将军，都是看得一脸呆滞。
“如此看来，这人类在天外仙域也是一位天骄，若是由他带路，一统天外仙域便轻而易举。”
望着九层塔上的光点，帝释天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眼眸里满是喜色，内心暗自思忖着。
来到第五层之后，林昊内心也有些激动。
“通过那一丝天机，那枚天道符文应该就在第五层了，待领悟完此间道韵，再去寻找。”
想到这里，林昊便重新闭上眼睛，仔细感悟。
传送玉牌早已经麻木，它想不到，自己跟随的大人竟然悟性如此之强，先前的十年光阴暂且不提，仅是这几层的速度就已经匪夷所思。
它一直在林昊身旁，却不知道林昊领悟了什么东西。
不过，从林昊拿到的奖品来看，就能猜出他领悟的东西必然非凡。
这时林昊已经进入了新的悟道阶段，之前的画面再次重现，这次他看得更加清楚，也终于有机会释放出神识感知那些黑影的气息。
只是结果让他很意外，那些气息中带着腐朽与堕落，完全不像仙人和圣人。
对于这股气息，林昊一点都不陌生。
当初他在灵域时就曾经见过不少，正是魔气，那些密密麻麻的身影无疑就是魔物。
“难道说九层塔是一件魔器？”
林昊心中泛起嘀咕，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否则也不会和魔物有关。
“可是为什么没有感知到九层塔上的魔气呢？”
林昊回想这一路走来，甚至是这十年的领悟历程，他都没有感知到一缕魔气。
如果真的是魔器，不可能如此。
林昊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放下这个疑虑，他怀疑只要自己领悟到第九层，必然会知道一切真相。
“可惜了，外面还有帝释天守着，我只能暂时领悟到这里。”
林昊无奈叹了口气，睁开双眼，等待这一层的奖品。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金光充斥了他的眼眸。
仔细看去，他面前的虚空竟然出现了一枚金光灿灿的符文，这让他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更加肯定了九层塔有意识的猜想。
不错，这正是林昊前世所获得的，那枚蕴含丹道造化的天道符文。
时隔多年，光阴轮转，这枚天道符文终于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看来这座九层塔能看出我想要什么。”
想到这里，林昊不禁失笑。
他原本以为，自己需要去地底深处找到侯列，甚至和未知的东西激战，最终才能拿到这枚符文，谁能想到九层塔竟然直接送过来了。
林昊伸手拖住这枚天道符文，顿时感受到了符文上的沧桑气息，以及那抹残留的亲切感。
前世他为先帝，这枚天道符文曾经伴随着他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若是没有这枚天道符文，以后只怕也无法证道成为丹帝，更无法触及玄妙的神丹。
又或者说，他最终被追杀陨落于天渊，根源就在这枚天道符文。
“真是因果轮回。”
林昊语罢，他就感觉到金色卷轴已迫不及待地颤抖起来，于是不再迟疑，取出金色卷轴展开，将天道符文烙印其中，满意收了起来。
“天道符文虽然到手了，但怎么离开还是个问题。”
收起卷轴后，林昊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
登山之前，林昊从玄星界出来，就通过自己和幽灵船的联系，得知幽灵船已经离开九幽冥界，让他没了后顾之忧。
如果帝释天强加阻拦，林昊不一定能逃走，但也能闹出不小的动静扰乱冥界，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帝释天不亲自出手，没人能拦住他。
“大人，还要继续领悟吗？”传送玉牌飞过来热切问道。
林昊摇了摇头：“是时候出去了。”
说完，他便要站起身传送出九层塔，忽然有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