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苦笑了一下,看着路蓁蓁的眼神充满了歉疚。
路蓁蓁被兰氏这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大佬亲娘,你这么看我,是想干啥?
兰氏眼神几度变化,然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一定,回过神来,就挥手示意下人们都退出去。
张显家的一看,这是太太要跟四奶奶说私房话,十分识趣的带着人退下去了。
亲自在廊下守着,不许人接近。
等人都出去了,兰氏握住了路蓁蓁的手,一脸的愧疚:“老四家的,不,以后我都叫你蓁蓁可好?”
路蓁蓁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婆婆这么亲热,是想干嘛?
脸上还得笑盈盈的:“太太叫我蓁蓁更好,显得更亲热些。”
“可不是这话!你嫁过来这些日子,对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我都看在眼里。我又不是傅鹤吟那个白眼狼,捂不热的石头,我心里如今真拿你当我亲闺女看待。”
“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只得了易哥儿一个孩子,再无其他!我当年还曾想过给易哥儿生个妹妹,只可惜——”
说到这个,再想起三老爷傅鹤吟,兰氏心里又骂了他两句。
又回归正题:“你事事妥帖,对我也是掏心掏肺!我却只觉得对不住你!”
说着眼圈就红了。
“蓁蓁,你是个极好的孩子!不管嫁到谁家,你都能膝下儿女成群,不会像嫁给我家老四这样,以后要孤苦一辈子!说来也是我们对不住你!让你嫁给我们老四,是毁了你一辈子!”
“之前我还能自己哄骗自己,说你家世低微,能嫁到我们家,就算没有孩子,也不算亏待了你!如今我却再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了!”
“这女人嫁人,图个什么?不就图夫君疼爱,子女绕膝吗?不然一辈子跟我一样,有个什么趣味?”
兰氏说着又自伤起来。
路蓁蓁张口欲辩,很想说那只是大佬亲娘你的看法,早就落伍了!
像她这样后世穿越而来的新时代咸鱼青年,生娃是生不了一个!主打一个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现在这日子,她很满意好吗?
兰氏却阻止了路蓁蓁说话:“我知道,你是个贴心的孩子,你肯定想说,你不想生孩子!你觉得这样很好是不是?”
路蓁蓁拼命点头,大佬亲娘,您都知道啊?
兰氏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你这个孩子,就是让人心疼!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安慰哄我的!哪个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我!我就不想!路蓁蓁内心呐喊!
嘴被兰氏捂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无助的翻了个白眼。
“你放心!蓁蓁,你对娘这么好,娘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后半辈子无依无靠!”
说完,兰氏咬牙,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想好了,你且忍耐几年!再过两年,你要是跟易哥儿过不下去了,你们就和离!然后我收你为义女,你到时候在庄子上住个一年半载的,避避风头!”
“等风头过了,我就给你细心挑一门好亲事嫁出去!到时候易哥儿就是你兄长,让他给你撑腰,做你的娘家后盾!以后就算等我走了,有易哥儿在也不怕的——”
此言一出,把屋里的路蓁蓁,和屋外赶来安慰兰氏的傅知易都给干沉默了。
路蓁蓁此刻的心理:大佬亲娘,您这么亲自拆自家儿子的院墙,您儿子知道吗?
傅知易此刻的心理:亲娘!您可真是我的好亲娘!有这么拖后腿的吗?
唯有兰氏还在为自己的好主意沾沾自喜:“蓁蓁,你觉得娘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路蓁蓁无语的比了比大拇指:这个主意那是相当的cItY!
屋外传来傅知易的声音:“我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
说着推门进来。
一贯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此刻带着很明显的怒意。
路蓁蓁连忙挣脱开兰氏捂住嘴的手,跳到一旁,表示自己很无辜!
兰氏一愣,见傅知易一脸不高兴,也不高兴:“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这么些年来,我们虽然一直没放弃,也知道希望渺茫!”
“一年两年还罢了,若是十年八年还找不到呢?难道要耽误蓁蓁一辈子?女孩子的花期短,能耽搁几年?”
“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耽误了蓁蓁一辈子的幸福吧?”
“再说了,我收蓁蓁做义女,你就是她义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蓁蓁生了孩子,说不定还能给你养老送终呢!”
傅知易的脸更黑了,断然拒绝:“我当初既然同意娶蓁蓁进门,就是只认定了她是我唯一的妻子!这辈子,既然她已经入了傅家的门,成了我的妻子,那就一辈子都是我傅知易的妻子!”
“而且,我们新婚当夜已经说好了,一辈子不反悔的!不信你问蓁蓁。”
说完看向路蓁蓁。
路蓁蓁正要表决心和立场。
就被兰氏一把给拉倒了身后。
兰氏如同护小鸡崽子的老母鸡一般:“你这么凶神恶煞的问蓁蓁,蓁蓁敢说不吗?你还有脸说?蓁蓁才多大,肯定是你哄骗了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还不懂事?”
“娘——”傅知易无语极了。
“喊娘也没用!这事本就是我们不地道!不能因为蓁蓁年纪小不懂事,就诓骗她!再说了,我也没说让蓁蓁现在就跟你和离啊?蓁蓁如今年纪还小,正好在府里养几年,把身体调养好!”
“若是你能这几年就找到那金丝蝉,解了毒,那再好不过,皆大欢喜!”
“若是你找不到,总不能真耽误她一辈子!到时候你就得老老实实的放手!给蓁蓁准备一副嫁妆,给她寻个好人家!”
兰氏也不甘示弱。
傅知易: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娘,他非要让她好看不可。
兰氏: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非给两个大嘴巴子不可!
母子俩眼神交错,互不退让。
路蓁蓁弱弱的在旁边举起了手:“能让我说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