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柱基础知识缺乏,虽然能理解大头说的“被干扰”是什么意思,但是想不到怎么干扰,目的是什么,对方做的很干净,大头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变化,后续摸不到。
他则是无所谓,诡异复苏是吧?
罐罐猫猫,饿了!
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把银行卡里的钱转出来给瓜农结算,否则他去应劫拍拍屁股走了,瓜农辛苦一季见不到钱可怎么办?
为此,他特意跑了所有持卡银行,柜员的服务很完美,得到的结果一致的悲催:因为他的银行账户涉嫌违法犯罪活动,被冻结了。
所有银行账户都这样。
至于申请执行的机构,是南方某小城市。
苟德柱要是还猜不出来有人针对他,那他脑子是真无药可救了。
拍拍亨利贞,大头表示:“因果纷杂,涉及很多。”
苟德柱意会:就是法难责众的意思呗。
这时候小丫头灵机一动,掏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要不然试试这个?”
苟德柱将信将疑的接过来,拿着签字笔试着写下“银行账户”四个字。
字如其人,是真他妈丑。
奇妙的是这还真算是一场失败,而且是一败涂地的失败。
主策划人叫刘爱国,苟德柱不认识,再看看,有熟人,刘爱国的长女叫刘倩。
啧,坐忘道啊。
还有个熟悉的名字:袁开朗。
哎呀,袁副科长终于平安回归了吗?
再往下,哎呦,吴慈仁主任您这是,打的好配合啊!
其他人就不认识了,不过无所谓,大概明白是个什么套路就行了,更何况人名都给了。
他这刚闹明白,老妈来了电话,说是家里来了人,说给他送什么征召令,让他回家一趟。
回复知道了,让她收下,说自己忙完了就回去。
挂了电话,苟德柱诡异的笑了笑,把笔记本自动显示的内容有吴慈仁名字的那一页拍下来,找到一个不记名手机号,发给了吴主任刘爱国。
又给袁副科长也发了一份。
然后把手机卡抽出来扔掉,换上新的不记名卡。
让小丫头取出龟壳,准备找个好地方,祭个天,顺便让小丫头给老天爷打打小报告。
找到南方山林里的一个小河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小溪潺潺,好地方,绝对的好风景。
小丫头很自觉的放出祭坛,苟德柱拿着手机打开录像开始拍风景,“不小心”拍到了祭坛的一角。
用新卡把视频分别发给吴主任和袁副科长,销毁,开始搞逝。
吴主任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使用专用的工作手机,与私人手机严格隔离,避免泄密。
所以他还没看到不记名的友情告知,但是袁开朗就不行了,他也是公私分明,但是时间富裕,加上最近做了点不太能见光的事情,比较疑神疑鬼。
当他看到了写着他名字的照片和风景视频中的一角时彻底慌了,立刻就给吴慈仁的私人手机拨了过去。
连打三次吴慈仁才接电话,语气很沉:“袁副科长,有什么紧急事务需要汇报吗?”
袁开朗急急开口:“这他妈是私人手机!不要打官腔!你先别说话,看短信!”
吴慈仁皱着眉打开短信,有两条信息不知道发送者被拦截了,恢复之后就看到了照片和视频。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又强自镇定,坐下后对袁开朗说:“你也收到了?”
袁开朗听到“收到了”这三个字嘴唇都在打哆嗦:“对对对对,收…收到了,写着名字的图片和一个小视频。”
吴慈仁很是讨厌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当初你找到我,说算计的时候号称万无一失,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们乾字门就是这么做局的?”
袁开朗抖抖嗦嗦的点上一根烟,不抽就叼着,仿佛能给他一点安慰:“当初刘正将找到我的时候说局做的很真,他在棉北控制的账户的确给苟德柱的银行卡里转过钱,是坐实了的。”
“整个局没有任何问题,因果也足够复杂,甚至没敢动用任何术法,就利用人间繁杂的体系。但是咱们怎么漏的,真不知道。”
吴慈仁讨厌不给结果的下属,同样讨厌给自己提出问题的合作者,他很严肃的质问:“那么现在漏了,脱将呢?除将呢?”
袁开朗苦笑:“除将是用来善后的,我们找好了应付官面儿的替死鬼。脱将,我在我这张纸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吴慈仁一下站了起来:“这么说你们这个局彻底崴了?漏了底,砸了锅,连后路都让人给断了?”
袁开朗叼着的烟已经燃尽,他似无所觉,嘟囔着:“不是彻底崴了,崴了不过就是江湖规矩罢了,但是苟德柱丫他妈不讲江湖规矩啊!”
吴慈仁皱着眉吐出两个字:“陆家?”
袁开朗不知所措的尖叫:“我不知道!不知道!陆家的事现在还在你手上,你问我?”
吴慈仁被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尖叫震的耳朵嗡嗡的,把手机拿远些,皱着眉开口:“苟德柱有这样的胆子吗?”
袁开朗情绪彻底崩溃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吴慈仁挂了电话,想了想,从办公桌最底层抽屉拿出一个手机,拨出,半晌,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你也收到了?”
吴慈仁很讨厌对方这副故作深沉的样子,但还是答话:“是,不仅我,袁开朗也收到了,你也不用联系他,他崩溃了。”
“你们艮字门的人就是稳当,临大事有静气,佩服。”
“行了,刘爱国,这次漏了,苟德柱的反应很大,你我都有性命之忧,虚伪的客套随时可以,但现在大可不必。”
“不,吴三根,坎字门的陆家也没有全灭,只是做脏活儿的阴脉和不干净的阳脉死了不少人,你我罪不至此,所以性命之忧大概是没有的。”
“刘爱国!你个死骗子!不要叫老子吴三根!”吴主任先是疯狂咆哮,随后变得沉稳:“叫我吴慈仁或者吴主任都行,记住了吗?”
“好好好!吴主任!吴慈仁主任!你们艮字门的人怎么都跟精神分裂似的?行了,咱们也别吵了,你有好办法没有?”
“刘大头,咱们彼此彼此,揭底没意义,不是吗?我这里明面上什么都做不了,征召令发了但是还没送到本人手里,即使到了还没有到期限,后面到底如何,我能用的力道有限。”
“吴主任,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他妈才是废物!刘大头!蠢废物!……”吴慈仁疯狂的开麦。
直到疯狂劲儿过去,吴主任换上稳重嘴脸,才发现电话早已挂断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