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行帐内,一场残酷至极的混战已近尾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绝望。马守应、贺一龙、贺锦、刘希尧与蔺养成,这五位昔日并肩作战的将领,如今却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主帅之位,展开了生死较量。
蔺养成,这位久经沙场的勇士,在抵挡贺锦猛烈一击的瞬间,不幸被马守应的致命一剑穿透小腹,鲜血与内脏的混合物瞬间染红了地面。他强忍剧痛,以生命为代价,紧紧抱住贺锦,企图为同伴争取一线生机。然而,刘希尧的冷酷一刀,终结了贺锦的性命,也预示着这场混战的残酷无情。
刘希尧的得意并未持续太久,马守应的利剑如影随形,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定格在死亡的边缘。正当他低头凝视那刺穿身体的剑尖时,贺一龙如怒狮般扑来,铁掌如山,重重击在马守应的背上,将其重创。但马守应的最后一击,也足以让贺一龙口吐鲜血,两败俱伤。
贺一龙在短暂的胜利喜悦中,却未料到马守应并未真正倒下。那鬼魅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带着满嘴的鲜血和狰狞的笑容,宣告着这场较量的未完待续。两人在绝望中相互撕扯,直至贺一龙用尽最后的气力,拧断了马守应的脖子,自己也因伤势过重而倒地不起。
四周,是革左五营将领们震惊而沉默的脸庞。他们目睹了这场因私欲而起的悲剧,心中五味杂陈。李岩缓缓步入战场中央,他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沉重:“本帅曾竭力劝阻,奈何五位将军执念太深,终至如此。我深感痛心,不仅因为失去了五位英勇的将领,更因为这场无谓的争斗。”
李岩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缓缓平息了现场的愤怒与仇恨。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公正与无奈,让革左五营的旧部们意识到,这场争斗的根源并非个人恩怨,而是权力与欲望的扭曲。他们开始反思,是否应该继续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随着李岩的进一步安抚与引导,革左五营的旧部们逐渐将目光投向了未来。他们开始讨论如何重建革左五营,如何选出新的领导者,以带领他们继续前行。在这场血腥的较量之后,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团结与信任,也更加明白,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战胜一切困难与挑战。
\"诸位将军,此刻非是沉溺于悲痛,更非相互仇视之时!\"李岩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空气中残留的沉重与血腥,\"我们的粮仓已近枯竭,饥饿的阴影正悄然逼近,若不及时行动,我们将面临更为严峻的生存危机。因此,摆在眼前的唯一出路,便是齐心协力,攻克大同,夺取那里的粮草与物资,确保我军存续!\"
李岩的话语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众人心中的阴霾。革左五营的将领们纷纷抬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清醒。他们意识到,随着马守应等人的陨落,陕西义军内部的权力格局已悄然发生变化,而李岩,这位智勇双全的将领,无疑成为了他们新的精神支柱与领导核心。
一位反应机敏的将领率先表态,声如洪钟:\"大帅,我回回营上下,誓死追随您的脚步,共赴大同,夺取粮饷!\"
此言一出,仿佛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斗志,乱世营、改世营、左金营、革里营的将领们纷纷响应,争相表忠心:\"大帅,我们乱世营同样唯您马首是瞻!改世营誓死效忠!左金营紧随其后!革里营亦步亦趋,听从大帅调遣!\"
李岩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此刻的团结对于整个义军而言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再次振臂高呼:\"好!既然诸位将军心志如一,那便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克时艰。请各位速回各营,集结兵马,今夜,我们将向大同城发起总攻,誓要夺取那城中的粮草,为我军赢得一线生机!\"
\"是!\"革左五营的将领们齐声应诺,声音震天动地,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与决心。随后,他们纷纷转身离去,各自返回营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决战。而李岩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的大同城,心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忧虑,也有对胜利的无限渴望。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义军的生死存亡,更将是他作为主帅,引领全军走向辉煌的起点。
大同,南门箭楼之上,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之中,沈槯正埋头于案牍之间,疲惫不堪,不知不觉间竟伏案小憩。这时,一阵轻盈而细碎的脚步声悄然打破了箭楼的宁静,是俏丽可人的丫头嫩娘,手捧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步入房中,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怀。
“将军,您辛苦了整日,让奴婢为您泡泡脚,解解乏吧?”嫩娘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至极。她将水盆轻轻置于沈槯脚边,随即屈膝蹲下,动作娴熟地将沈槯的左脚轻轻抬起,放置于自己那修长而温暖的大腿上。她细心地脱去沈槯的靴袜,又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把热水,先试了试温度,确认适宜后,才轻轻敷在沈槯的脚掌之上。
“将军,这水温可还合适?”嫩娘仰起那张娇艳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沈槯轻轻摇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烫,刚刚好。”
随着热水缓缓浸润着沈槯的双脚,加之嫩娘那轻柔细腻的揉搓,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自脚底升起,直透心脾,沈槯不禁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吟。
“将军,这样舒服吗?”嫩娘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声音也更加娇媚动人。
“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沈槯由衷地赞叹道,心中却也泛起了一丝涟漪。他深知,这样的生活虽惬意,却也容易消磨斗志,让他逐渐远离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将士们。
想到这里,沈槯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嫩娘,明日起,你还是回沈家大院去吧。”
此言一出,嫩娘的动作猛然一顿,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瞬间泛起了泪光,脸颊也因委屈而泛红,低声啜泣道:“将军,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何要赶奴婢回去?”
沈槯见状,心中不禁一阵怜惜,连忙解释道:“嫩娘,你误会了,你做得很好,非常好。只是我……”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自己太过安逸,会忘了初心。”
“将军,您别赶奴婢走。”嫩娘打断了沈槯的话,泪眼婆娑地恳求道,“奴婢愿意一直陪在您身边,照顾您,无论生活多么艰苦,奴婢都愿意与您一同面对。”
沈槯望着嫩娘那坚定而执着的眼神,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嫩娘,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但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嫩娘闻言,破涕为笑,重重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箭楼内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温馨而甜蜜起来。
“真的?”嫩娘闻言,泪水瞬间凝结成珠,随即化作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喜滋滋地确认道,“将军,您真的不再赶小婢走了吗?”那份纯真与喜悦,让沈槯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望着嫩娘那梨花带雨却依然娇美动人的模样,沈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他暗自思量,这小妮子若真长留身边,只怕自己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自制力,终有一日会彻底崩溃,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更何况,陈圆圆将嫩娘送至军中,其深意不言而喻,这无疑又在沈槯的心防上轻轻敲开了一道缝隙。
“小丫头片子,你倒是挺有胆识嘛。”沈槯故作轻松地调笑道,眼神中却难掩一丝戏谑,“你就不怕将军我哪天心血来潮,对你做些什么?”
嫩娘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红云,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却仍鼓起勇气,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怕,将军您能为夫人抗旨不遵,又能为胡子哥勇闯法场,这样的您,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说话间,嫩娘正跪在地上,以她那娇小的身躯为沈槯细心地搓洗着双脚。由于跪姿的缘故,她身着的白色骑裤紧紧贴合着曲线分明的臀部,将那圆润挺翘的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引得沈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抗拒的冲动,几乎要将这份秀色可餐的小萝莉拥入怀中。
然而,就在这份旖旎氛围即将达到顶点之际,南门外突然响起的绵绵号角声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箭房内的宁静。沈槯脸色骤变,猛地回头望向城外,沉声喝道:“不好,流贼怕是要趁夜攻城!”
“吕六!”他未等嫩娘替他擦干双脚,便直接从脚盆中站起,高声呼唤道。平日里总爱在箭房外徘徊的吕六此刻却不知去向,沈槯连喊数声,才见他匆匆跑进箭房,应声道:“小人在。”
“立刻派人去将大胡子、刀疤脸、赵信以及赵六斤找来!”沈槯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吕六应声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不久,大胡子、刀疤脸、赵信及赵六斤四人便匆匆赶至箭房。此时,沈槯已在嫩娘的帮助下穿戴整齐,站在箭孔之后,目光如炬地观察着城外的动静。四人紧随其后,透过箭孔向外望去,只见夜色如墨,火光冲天,无数火把将大同城外的旷野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