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日后的事情,到时什么情况谁又能完全预料。
当务之急,是找到张飞他们三人,合兵一处,免得被包了饺子。
看了看手中地图地点位置,布防情况人员数量,战斗能力,拓跋神玉都用汉字书写得清清楚楚。
一共三个部族,无一例外都是拓跋氏分支中有话语权的。
眉头微皱,手里的哪是什么地图,分明是赤裸裸的野心。
横看草原部落历史,草原民族强大必然是先出现一个厉害人物统一草原,比如冒顿,檀石槐,但其民族特性就决定他们只能形成部族联盟形式。
一旦最高领袖死亡,草原必然分崩离析。
拓跋神玉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些小部落首领,现在又给出拓跋氏分支地图,如此心狠手辣,明目张胆地剪除附庸羽翼。
这看似削弱实力,但权力集中,战力反而更强。
如此举动,是在效仿汉武帝实行中央集权,呵呵,这小妞儿怕不是想建国。
这第一步先统一拓跋氏内部,那就必须要杀人,当然她不能动手,自己就成了最好的刀。
那强邀自己去王庭的目的,就有些单薄,她完全有其他办法,还能攫取更多利益,难道当真是馋自己身子?
摇摇头,呵呵一笑,算了,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反正自己不吃亏。
摊手看了看手中地图,既然大礼已经送到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自身强大才是关键。
不过想借刀杀人,自己这把刀可是贵得很,这点报酬可不够,下次见面一定当面讨要。
将地图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牢记于心,选了个方向,一骑绝尘而去。
看着一骑消失在白皑之中,拓跋神玉眼神中蓄满了不舍,少女时的怦然心动,将困其一生。
她也知道李悠不喜胡人,原因也清楚,但不抢草原就会饿死很多人,劫掠就成了唯一出路。
劫掠必然伴随烧杀奸淫,仇恨自然不可调停。
在李悠提出帮他们寻找一块安身立命之地时,与她心中目的不谋而合,当即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自己手里有吃喝,自然不会盯着隔壁强壮邻居碗里的饭菜,至少这点她与李悠在同一条路上。
被扶回了王庭大帐,拓跋神玉半天缓不过神来,老妪一旁耐心照料,口中满是对李悠的责怪:“小姐初经人事,笑君怎得不懂怜惜。”
拓跋神玉难得有些娇羞,开口就是实话:“嬷嬷莫要苛责于他,是我所求无度,时间紧迫,他是天空的雄鹰,只会在草原停留片刻。”
说完,手抚小腹,神情有些期待。
老妪叹气一声,掏出一大袋精盐,拓跋神玉见之有些气恼。
李悠想不通的事,其实也简单,追风赤白龙的身份就是神话。
赤白龙是狼神腿毛所化,那腿毛的主人自然就是狼神所化,虽然鬼扯,但逻辑是通的。
神话照进现实,如果李悠是胡人,凭此身份,可以聚集庞大的信仰之力,假以时日,他就是草原霸主。
但李悠是汉人,自己民族信仰的最高神是个汉人,这是草原所有部落不能接受的,难道要认祖归宗吗?除非他是天下共主,人间帝王,但李悠不是。
有人提议杀了李悠,但不能直接杀,用其汉人身份做引,草原最璀璨明珠,唯一的公主做筹,摆祭坛求一次杀他的机会。
如此提议自然是拓跋氏分支,其中阴谋拓跋神玉自然一眼洞悉,但也没反对,李悠的武力她早已见识过。
结果显而易见,李悠自然完好无损,但他的身份不可能统领草原,但他的孩子可以。
神权王权交织的血脉,这孩子天生就是草原的霸主。
这就是拓跋神玉的主要目的,这些李悠无从得知,现在的他正顶着四月风雪一路狂奔。
一天一夜了,鬼影子都不见一个,神出鬼没的狼群也没了踪影,偌大的草原,除了风声呼啸,就剩追风的马蹄声。
要不是早将地图熟记于心,还真怀疑自己迷失了方向。
而且这四月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五米开外白茫茫一片。
这种感觉,有些像在龙凤坡时入了魔障的既视感。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能见度不足三米,四月的草原应该满地黄草才对,可现在风雪满天,差点就伸手不见五指。
忽听前方似有人喊马嘶、兵器碰撞声,李悠一喜,只要有人就行,不管是谁,听声辨了个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也就几十步的距离,李悠已经看到尸体,是胡人骑兵,流出的鲜血已经结冰,看样子最少死了有一个时辰了。
提起半分小心,能见度太低,等看到敌人时人已近在眼前。
越走尸体越多,也发现了汉人骑兵尸体,眉头一皱,这两具尸体居然是互伤而亡,看装备是阿若带领的护卫营。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偶遇极端天气,能见度太低人心惶恐,出手误伤这完全有可能,要赶紧想办法,搞不好这支精锐要折损在这里。
阿若应该就在附近,可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一时也寻不到方向,想了想那就让所有人都停下来。
手一抬盘龙枪突兀出现,单手一握枪攥,对着空气一枪刺出,嗡的一声一声高亢龙吟随枪而出,周遭嘈杂之音好像小了些。
“有用。”
眸色一冷,一记暴雨梨花枪接连刺出,煌煌龙吟贯透八方,四周为之一静,只留风声呼啸。
李悠斜枪一震,提气开声:“无极李长生在此,杨阿若何在?护卫营何在?”
浓雾中传来怒吼声:“主公快躲!!”
话音刚落,“嘭嘭嘭!!”数声弦响,根根羽箭直透浓雾而来,看见时已近在眼前。
“咻咻咻!”
冷笑一声:“来的好!当真够果断。”
长枪一抖,拨马横扫枪将箭矢悉数拦下,大喝一声,朝箭矢飞来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不过百步距离,已见人影绰绰,但也近在眼前。
十几骑围攻阿若,这小子也算身手了得,双手剑一攻一防,舞得虎虎生风,以一敌多半点不落下风。
李悠飞马入场半点不犹豫,抬枪就是一记横扫千军,两声惨叫,三人落马还差一声没了头颅,叫无可叫。
一个照面瞬杀三骑,阿若看得眼角直抽抽,这就是差距吗?
阿若压力骤减,手中双剑又快三分,主公当面,此时不秀何时秀。
“噗嗤噗嗤!”
数条血线飞溅,干净利落,三骑落马。
转眼咧嘴一笑,还没笑出来,眼前已被清空,自家主公好像早已守枪而立。
尬笑一声:“主公好久不见,当真好身手。”
这都什么毛病,都跟张飞学坏了看他一身血污,开口便问:“可受伤了?”
阿若吐了口血沫,嘿嘿一笑:“多谢主公惦念,无妨小伤尔。”
李悠瞥了一眼死鸭子嘴硬,要不是胸口鲜血汩汩流,我就信了。
屈指一弹直接送上疗伤丹,“速速服下,天气严寒,莫要失血过多。”
这玩意不多了,下次再碰见虞心那个臭婆娘,一定卖力再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