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难受的杨文杰看了眼花姐,想了想,决定先拿这个女的泄泄火先。
虽然10万块有点肉疼,但杨文杰深谙输人不输阵的道理,他紧紧搂着花姐,强装愉快,昂首阔步地走进了电梯。
在杨文杰搂着花姐坐上电梯后,休息区的服务员们低声叽喳八卦了起来。
“刚刚那个搂着花姐上去的,出手那么豪气,10万块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谁啊?”
见新来的服务员小于在问一旁的老员工,罗月珠佯装很感兴趣地靠了过去。
“怎么?你还想傍大款啊?”老员工调侃道。
“哪有,人家就是好奇嘛。”小于连忙否认。
这时另外一个老员工插话道:“嗨,你就是想傍大款也没机会咯。”
“这个杰少出来玩的时候,就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不然人家干嘛找花姐啊?”
之前的老员工低声纠正道:“嗨,谁说就没机会了?杰少玩得可花了,以前经常在包厢一战多。你要不信啊,等下可以去楼上的蓬莱岛包厢,嘿嘿。”
一旁的罗月珠听到这个消息,拿起了手上的清洁工具,默默离开了后台。
与此同时,在金元会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阿大阿二已经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胖子看了眼地上两人,不由地问江佑:“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好奇,柚子你身手怎么这么厉害了?”
江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睡觉的时候,我在偷偷练武啊。行了,我要开始下一步了。”
说完江佑回到了刚刚那个公用电话亭。
“杰少,让您久等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杨文杰一把推开身上的花姐,起身问道:“他妈的,你怎么还不来?耍老子是吧?”
变过声音的江佑笑了笑:“杰少,别这么激动嘛,这是掉脑袋的生意,我谨慎点,你好我好大家好。”
“行了,你赶紧过来,我在6楼,包厢是蓬莱岛,赶紧!”杨文杰说道。
江佑犹豫了一下:“杰少,金元的规矩你懂的,不能私下做这个生意。所以您看?”
杨文杰笑道:“这个你放心,你来的时候,包厢肯定只有我一个人。”
接着杨文杰吩咐道:“花姐,你先出去,我没叫你不准进来。”
见花姐扭扭捏捏不情愿地整理衣服,杨文杰伸手在花姐胸前抓了一把:“宝贝,别慌,等忙活完了还得你帮我散劲呢。”
说完杨文杰问电话里的江佑:“还得多久来?”
江佑故作思考地等了会,才说道:“您放心,半个小时以内!”
“好,那老子等你,听着,这次你要是再……”
杨文杰的狠话还没放完,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连着两次吃瘪,杨文杰内心的窝火可想而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独自坐在包厢的杨文杰开始坐立不安,并打起了哈欠。
不一会儿,浑身无力的杨文杰瘫倒在了沙发上,他太渴望那玩意儿了。
看见花姐走出包厢的身影,罗月珠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跟平常一样认真打扫着卫生。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袋里的手机响了以后,罗月珠拿着工具篮,起身站到了蓬莱岛的包厢门口。
此时的罗月珠既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因为仇人就在门后,她想起了听到女儿死讯时的心情,想起了女儿遗体上的斑斑伤痕,想到了女儿死后眼角挂着的那颗冰珠。
想笑,是因为仇人就在门后,她终于可以报仇了,为这一刻,她等了813天!
激动到全身微微颤抖的罗月珠大口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在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走进包厢的罗月珠反手将门用力锁上。她试过,金元会所的包厢关上门后,隔音效果非常好。任你喊破喉咙,外面都听不到。
目光迷离的杨文杰并没有认出罗月珠。
看见包厢有人进来,躺倒在沙发上的他挣扎地坐了起来:“怎么是个娘们?”
罗月珠开口道:“我是跑腿收钱的。”
杨文杰露出了然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做了个伸手的动作:“货呢?”
罗月珠从工具篮里拿出了一包用塑封袋装着的冰糖。
见杨文杰就要扑上来,罗月珠将东西收了回去,问道:“钱呢?”
杨文杰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罗月珠手里的冰糖,将身边装了二十万现金的小挎包丢给了对方。
罗月珠打开挎包看了眼,然后将手里的冰糖随手丢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杨文杰见状从沙发直接滑跪了下来,整个人靠在茶几上,双手颤抖着拆开了塑封袋。
他一把抓起塑封袋里的冰糖嗅了嗅,刚闻了一下就发现不对,目露凶光地看向罗月珠:“拿冰糖骗你老子?”
罗月珠指了指冰糖:“糖是包装,真正的冰在糖里面,不信你仔细闻闻,肯定能闻到味道。”
杨文杰闻言低下头去,用力地抽动鼻子嗅了几下,可根本没有那种他熟悉的味道。
趁杨文杰注意力全在冰糖上,罗月珠从工具篮抽出一根木棒,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一击得手,看着晕过去的杨文杰,罗月珠立即拿出绳子牢牢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然后扒下了他的裤子。
做完这一切,感到一阵后怕的罗月珠身子一软,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她盯着杨文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挣扎地站了起来,拎起茶几上的水壶,一把将杨文杰泼醒。
悠悠醒转的杨文杰,第一反应还是看向了茶几上的冰糖,然后发现自己的裤子被扒了下来,最后才注意到手持剪刀的罗月珠。
嘴里被塞了一个茶杯的杨文杰想要大声叫喊,可费劲力气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罗月珠看着杨文杰:“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杨文杰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疑惑的目光。
“那你记得王玉娟吧?她是我女儿。”
杨文杰瞪大了眼睛,他记起来这是谁了,当年那个在原告席上的喊着要杀了自己的疯婆子!
“我的女儿学习成绩那么好,又懂事。”
“她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妈妈是个服务员而自卑。”
“她本来应该读个好大学,找个男朋友,然后结婚生孩子,她的孩子会叫我外婆……”
喃喃自语的罗月珠说到这里俯下身子,头抵杨文杰的额头问道:“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你为什么要毁了她?”
看着双眼圆睁,表情诡异的罗月珠,杨文杰吓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包厢对他来说,不再是欢乐场,而是一座地狱!一座屠宰场!
罗月珠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说,你毁了我女儿,那我也毁了你好不好啊?”
看见罗月珠那因为兴奋而扭曲变形的五官,杨文杰眼神惊恐,拼命摇头。
“别摇头了,摇头有用的话,我的女儿也不会死在你们手上啊,你说对不对?”
说完这话,罗月珠一把抓住杨文杰的裆部,手中的剪刀狠狠剪了下去!
咔嚓……咔嚓……咔嚓……
罗月珠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剪了几下,才把杨文杰那玩意完全剪断。
她拿着那一坨血肉,艰难挪动着脚,一步步走出了蓬莱岛包间。
此时走廊上空无一人,罗月珠任由手上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在一阵迷茫过后,罗月珠突然笑了起来。
“玉娟,妈妈给你报仇了!”
而后笑声越来越大,并逐渐由高亢转为凄厉。
这凄厉的笑声似鸱鸮夜啼,又如女鬼夜哭,一下盖过周遭的靡靡之音,响彻了整个金元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