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仓库里虽说破烂居多,但是里面包罗万象,花二十万包圆绝对值了。
回去后仔细寻找,兴许真能找到别的宝贝,还能有寻宝的快乐在其中。
退一万步就算啥也找不到,光是那些东西留到二十年后,也能当旅游纪念品卖个高价。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点,张震立刻让他们开票,拿下了这一仓库东西。
不过今天没法拉走了,他单独给老赵说明天再派车来,另外明天还要买些瓷器和别的东西。
为了得多贡献点外汇券,张震打算晚回家一天,怎么也得花出去一半存款才像样。
老赵大喜,连连答应下来,还说回头看看库藏账本,有什么能优惠的,都给张震留着。
哔、哔、哔,张震腰带上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上面有姜绍业的代码,看来是定好今晚吃饭的酒店了。
张震急忙告辞,临别之际还悄悄塞给老陈一个最厚的大红包。
老陈摸出了厚度,亲自送他出门,望着车子远去的尘埃,脸上乐开了花。
那些名家字画,张震没敢留下,而是放在了后备箱里,车上几乎堆满了。
不能带着这些去吃饭,放在车里也不安全,所以他边打电话,一边向小院子赶去,准备放下东西再去酒店。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出姜绍业的声音,“他们要吃烤鸭,肚子里没油水了哈哈,就在你家附近吧,去总店,我先去点菜,你尽快来!”
张震答应一声,就要挂电话,忽而姜绍业低声道,“尽量自己来哈!”
这!难道里面有什么猫腻,不能让槐婷婷看到的?
张震对于这种事不想隐瞒,但也不想让槐婷婷误会什么。
于是不动声色,继续往家开。
槐婷婷忽而道,“你有事瞒着我?”
刚才没开免提啊,她耳朵这么灵?
张震干咳一声,“这话说的,我啥事瞒着你了?”
槐婷婷噘嘴道,“你在店里找到一本书,藏起来了,是什么下流书?”
张震憋着笑道,“哪啊,一会儿我送你,随便你看!”
槐婷婷疑惑地看着他,“笑得那么下贱,肯定不是好东西,我不要了,哎,晚上定哪儿了?”
张震道,“吃烤鸭去,就在咱家附近,你要是不爱吃,就在家看书,我给你带宵夜回去。”
槐婷婷眉毛一挑,嘴角翘起,“哼哼,为什么不让我去,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震笑道,“你太敏感了吧,我说过不让你去?”
槐婷婷冷哼道,“哼,人家才不稀罕吃烤鸭子,又肥又腻的,人家要保持身穿呢,你自己去吧,少喝酒哈!”
张震道,“那你在家干嘛,难不成真看书?”
槐婷婷道,“我打电话帮你联系兑换美刀咋样?”
这几天香江那边就能送五百万美刀过来,张震有点担心没法全部兑换高价。
五百万美刀,加上手里的还有将近二百万,这些至少要兑换出去一半,工作量可不小。
槐婷婷竟然主动做这事,简直就是贤内助。
自从拜师之后,她一直温柔体贴,真情流露,默默付出,从未拒绝。
这份情谊谁能不感动?
张震不由得有点心疼,柔声说道,“师姐,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得了。”
槐婷婷狠狠瞪他一眼,“滚,傻子才嫁你呢。”
张震终于憋不住了,噗呲笑道,“你平时挺聪明的,可偶尔也会犯傻,指不定哪会儿转不过筋来就嫁我了。”
槐婷婷忽而神色暗淡下来,扭头盯着张震眼睛道,“我们在一起,你也开心,我也高兴,干嘛非要谈婚论嫁,你要知道,想娶我很难的。”
张震点头道,“多难?”
槐婷婷沉默了,望着路上来回穿梭的车辆和流光般的车灯许久,突然道。
“那你从现在起要非常努力,非常、非常努力,咱们一起努力,也只有一丝丝希望。
所以你最好的选择,是姜晓琀,她从小就独立于家庭之外,几乎受不到家里的影响,可我不行。
别看我平时潇洒自如,可却有一根无形的线始终拴着我。”
张震没有插话,专心开着车,心思却都放在倾听之上。
槐婷婷道,“你要得到我家的认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非常远!”
忽而她笑了起来,“想这些烦心事干嘛,人生在世只有几十年,咱们在一起多快乐一分钟也好啊!”
张震继续保持沉默直到胡同口。
停稳车之后他突然说道,“不管多难,我想,我肯定能做到!”
槐婷婷和他对视,从他眼中看出了无比强大的自信。
她不由得也被这种自信感染,轻呼一声,不顾在街边车里,伸手搂住了他脖子。
不停地吻着他脸上每一个地方,直到他满脸唇印,像个怪物一样。
槐婷婷噗呲一声笑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许久她才停下笑声,凑在张震耳边甜腻腻说道。
“少喝酒,不许跟着姜绍业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在家等你,我,我好了......”
张震耳朵一震痒,头皮都麻了,兴奋叫道,“什么,你什么好了?”
槐婷婷气得一跺脚开门下车,远远地啐道,“浑蛋,你就是个浑蛋。”
张震哈哈笑着,叫来了熊战和两个新来的哥们,帮忙将车上东西都拿回家里,又从房间里拎出两只大皮箱。
他把一本色泽泛黄的线装书塞给槐婷婷道,“好好学习,乖乖在家等我!”
槐婷婷看了一眼书名,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狠狠跺脚啐了一口。
今晚少不了要喝酒,所以张震带上了熊战。
二人来到烤鸭店包间的时候,姜绍业已经先到了一会儿。
“火燎鸭心,清蒸鸭四宝,芥末鸭掌,葱烧海参......再要两只烤鸭,哎张震,你觉得两只能填满他们的嘴不?”
张震看了看熊战,“要四只吧,不够再加。”
点完菜,姜绍业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请的人总共三位。
两个副主任,一个会计,他们都是负责筹款的人员。
姜绍业话音刚落,服务员引领着三个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子进了门。
这几位都绷着脸,仿佛银行催收员似的。
他们一进门,房间里宛若罩上了一层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