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挑眉看了眼杨磊:“你没有本金,单干的难度岂不是更大?自己开个价,想要多少年薪?”
“这不就是本金吗?我真没打算给别人打工。”
杨磊抛了抛手里握着的那颗比鸡蛋大的玉石,得意地笑道。
“......”
七姑娘一阵语塞。
这颗帝王绿成色非常好,即便只是裸石,也能值几十万。
以杨磊的本事,确实不难翻身。
看着七姑娘一脸便秘的表情,杨磊促狭一笑道:“是不是舍不得,想返悔还来得及哦。”
“切!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七姑娘扔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
七姑娘不屑道。
其实内心有些吃痛。
今晚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眼力。
医院到了。
杨磊远远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医院大门外的椅子上,身边还放着行李。
老妈?
她这么晚了,不在病床上躺着,怎么坐在这里?
外面风大,她还在化疗,万一着凉了后果会很严重。
杨磊心里咯噔了一下:“七姑娘,踩一脚,先放我下来。”
七姑娘点了脚刹车。
“我先去把车停了,你在门口等一等我。”
“嗯。”
杨磊走下车,跑向母亲。
“妈,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阿磊,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医院说我欠费,下午就要求办理了出院手续,可我的脚没力气,走不动道,只能坐在这里等你过来......”
杨母说到这里,眼眶一下子红了。
这么快就欠费啦?
母亲在治疗的关键阶段,突然停止治疗的话,病情肯定会加速恶化。
杨磊心里不免自责。
这几天操办父亲的丧事,都顾不上为母亲续费。
“阿磊,妈不想治了,送我回老家吧,把乡下的祖屋收拾一下,让我在那里自生自灭。”
杨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想再拖累他。
杨家败落了,哪来的钱给她治病。
再说这病就是个无底洞。
运气好还能痊愈,运气不好,就算再殷实的家底也会被掏空。
趁早放弃治疗,也能早点下去陪杨天龙。
“妈,医生说你的病只要坚持治疗,一定能够痊愈。钱不是问题,明天我就把欠下的费用全部补上,快跟我回病房......”
“别自欺欺人了,我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再说你爸一下人去了那边,也需要人陪,就让我早点下去陪他吧。”
杨母声音哽咽道。
“妈,你看这是什么?”
杨磊将那颗一直握在掌心,摩挲得晶莹透亮的帝王绿递给母亲。
她做了一辈子古董玉器生意,应该看得懂这块石头的价值。
“这是哪里搞来的?”
杨母一惊,抬眼看着杨磊,生怕他为了钱走捷径。
“这是我捡来的,萃玉阁扔在垃圾堆里的一块石头,被我切出了帝王绿,明天就去把它套现。”
“七姑娘的眼力,怎么可能把帝王绿当垃圾扔了?孩子,你可不能干傻事!”
杨母摇了摇头道。
她宁愿死,也不能让儿子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阿姨,这块石头真是我打眼了,扔在垃圾堆里被杨磊发现了,你就放心吧。”
七姑娘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
杨母抬头看向七姑娘,惊诧得瞪大了眼睛。
“七姑娘?”
“阿姨,好久不见。”
七姑娘落落大方地看着杨母,点了点头。
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还会打个招呼,自然不陌生。
看见七姑娘陪着杨磊一起过来,杨母更显意外。
“今天杨磊帮了我一个大忙,听说您生病住院,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
七姑娘笑着解释道,目光落在杨母脚边的行李上面。
大包小包的,看起来像是要出院的样子。
“你这是要出院了吗?”
“欠费被赶出来了。”
杨母长叹了口气道。
“杨磊,先把阿姨的行李搬回病房,我来帮你们重新办理入院手续。”
七姑娘朝着杨磊道。
“这么晚了,还能办理入院手续吗?”
杨磊担心地问道,实在不行的话,先在急诊观察室住一晚。
“问题应该不大。”
七姑娘倒是显得信心满满,她在医院有认识的人。
接过杨母手里握着的病历,匆匆走向医院。
“阿磊,你和七姑娘这么熟?”
杨母目送七姑娘的身影,想不明白刚刚大学毕业的儿子,怎么会和萃玉阁的老板有交集。
“其实我也是今晚才认识她。”
杨磊淡然一笑,拎起母亲的行李,准备送她去住院部。
这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杨磊的身边。
王海娥坐在副驾驶上,恨不得剐了他们母子俩,恶狠狠地骂道:“杨磊,你他妈敢打伤我爸,看我不叫彪爷弄死你?”
杨磊一看是王海娥,瞳孔暴缩。
贱人!
和她爹一个德性。
以前王世仁在多宝斋当店长的时候,王海娥看到他叫得又嗲又甜,一口一句磊哥哥。
暑假的时候,每天穿着齐臀红色超短蕾丝短裙,在他面前撩骚,恨不得将他扑倒。
只是杨磊不喜欢心机婊。
再说她长得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觉得她风骚又放浪,一股骚狐狸味。
宁愿翻五姑娘的牌子,连正眼也懒得多看她一眼。
后来这个贱人傍上了徐彪,这才搬出多宝斋。
几个月不见,肚子都鼓起来了。
看来,肚子里面装着的是徐彪的种。
这是想要带球上位?
难怪王世仁和徐彪一起联手算计多宝斋。
杨磊的目光聚焦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部,发现里面是对龙凤胎,面部轮廓像极了徐彪。
只不过,胎儿先天畸形。
贱人自有天收拾。
一旦这对龙凤畸胎降世,王海娥的好日子也到了头。
杨磊拎起行李,扶着母亲往住院部走去。
狮子不与狗斗。
更何况是一只怀孕的母狗。
王海娥却不知死活地挡住了杨磊的去路,扭头朝着司机命令道:“亚发,给我弄死这个王八蛋!”
亚发?
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杨磊没有记错,徐彪从萃玉阁离开之后,朝着管家吩咐过,让一个叫亚发的弄死自己。
原来是这家伙。
亚发推开车门,匆匆来到王海娥跟前。
杨磊看得出来,亚发是个练家子,修炼的是内家功法,走路裤管带风,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蕴。
这种高手,竟然甘心为徐家卖命?
为了不误伤母亲,他将母亲重新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放下行李,深邃的目光落在亚发身上。
没敢掉以轻心,暗暗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