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能这么懂事。”
用力将沈明珠抱进怀里，沈夫人对她的懂事愈发满意。
怀里的沈明珠微微昂起下巴，冲着沈柔灿然一笑。
这一笑不打紧，沈柔快气疯了。
不管不顾的往前爬，嘴里不停叫骂。
“沈明珠，你个贱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贱人，我要把你卖进万花楼，做个千人骑万人枕的烂货。”
对她叫骂没有丝毫反应的沈明珠，听见沈柔最后一句话时，眼神一沉，很快恢复正常。
沈柔骂的高兴，丝毫没注意到沈夫人脸上的表情越来冷。
轻轻推开沈明珠，快步走到沈柔面前。
'啪'
沈氏的巴掌重重落在沈柔脸上，她的头被打的歪向一边。
“你怎可如此咒骂我的女儿，我养你十四年，没想到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张口吐出一口血沫，沈柔腥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沈氏。
“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可如此对我？”
沈氏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如此对你？我对你不好吗？衣服首饰流水一样送到听雨轩，你呢？背着我藏私房钱，哪怕你是妓子之女，我依旧待你如初。”
沈柔用力挣扎，面目全非的脸被身后的人按在地上。
“待我如初？哈哈哈……你不觉得搞笑吗？你给我买衣服首饰，不就是想我比过沈璃，现在有了沈明珠，我的脸也毁了，我就是枚弃子。”
内心深处的想法就这么被公之于众，沈氏面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看向沈明珠。
沈明珠施施然走了过来，轻轻挽住沈氏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沈柔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说娘亲，这些年娘亲一直都认为你是亲生的，待你如珠如宝，你可知道，我做梦都想要娘，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一边说着，沈明珠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沈氏更心疼了，拿起帕子替她擦拭。
“明珠，别哭，以后有娘在，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
“嗯！”
沈柔费力的抬起头，边上母慈子孝的场面看的她目眦欲裂。
今时今日，总算理解了沈璃看见她和沈氏在一起的感受。
想起以前沈璃对她宠溺的微笑，不管提出什么要求，总是温柔的满足。
心里第一次涌起后悔，要是以前她对沈璃好一些，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耳边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宁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扔回听雨轩，无力的趴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迈了进来，顺着衣裙往上，露出沈明珠那张讨人厌的脸。
沈明珠淡定的从沈柔身边走过，坐在上方的位置，理了理衣裙。
“柔姐姐，地上凉，还是快起来吧，以免着了风寒。”
跟在沈明珠身后进来的丫鬟小菊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想要扶上沈柔一把，被她猛的推开。
“沈明珠，你别假惺惺的。”
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沈柔的目光和沈明珠对上。
“柔姐姐这事从何说起，我可是劝了母亲许久，才同意我过来看看你。”
自顾自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看见沈明珠白皙无瑕的脸，嫉妒的快要发狂。
“沈明珠，你别以为换了个名字，就能抹去像狗一样跪在本小姐面前摇尾乞怜的日子，你永远都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你是多余的，小～梅！”
沈柔一眨不眨的望着沈明珠，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
没想到沈明珠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眼神平静。
“沈柔，你没有权利说任何人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也是你沈柔，不是我沈明珠。”
沈柔起身走到沈明珠面前，伸手指着她，声音尖锐。
“我是沈家最受宠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
沈明珠抬手撑起下巴，面露不解。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是文家的人，文丞相的文！”
沈柔后退两步稳住身形，眼珠左右乱晃。
“你……你胡说，我……我才不是！”
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沈明珠眼角含笑。
“的确不是，京城人人皆知，文夫人只生了文少卿一个人，自然不会冒出一个女儿来。”
此话一出，仿佛无数把利剑狠狠刺进沈柔的胸膛。
这是她最不甘心的地方，凭什么文少卿可以受尽文家上下的宠爱。
轩哥哥也对他礼敬有加，只有她，没有身份不说，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沈明珠越平静，沈柔就越愤怒。
凭什么，如此卑贱的人也敢和她叫嚣。
不，她不是沈明珠，她是小梅！
是自己身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贱婢。
“不管文家有没有我的存在，我都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只有你，永远被我踩在泥里，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沈柔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冲上去撕烂沈明珠的脸。
身后的小菊一脚踢向她的膝盖，双手反剪在身后。
沈柔重重的跪了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沈柔面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
“你是在我说对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吗？知道我为什么叫沈明珠吗？爹说我是他掌心的明珠，永远耀眼夺目。”
想起沈自山，沈明珠的眼里尽是孺慕之情。
“你胡说，爹最爱我，最疼我了！”
沈明珠摇摇头，捏着沈柔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是，爹最疼你，姐姐爱你，所以，你更～该～死！”
现在的沈明珠脸上带着笑，眼神阴鸷，这样的表情，她在沈璃脸上也看见过。
“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鬼！”
“对，我是鬼，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来找你追魂索命！”
现在的沈明珠哪里还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变了一个人。
捏住沈柔下巴的手滑到脖颈之间，手下微微用力。
这一刻，想杀了沈柔的冲动如洪水般淹没了她。
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沈柔！
为过去受苦受难的自己报仇！
沈柔被掐的直翻白眼，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姐姐，救我！”
沈明珠的手一松，抬头望向门外，那里站着一抹熟悉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