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夏出门就是想回景城去找姜云舒。
但狗仔在有新闻的时候,跟看到肉的疯狗似的。
她未必能顺利离开酒店。
眼下,也只能等了。
“你去给我买点吃的,我饿了。”
靖靖忍着委屈,顺从点头。
但她的手刚放到门把上,门突然被敲响。
她吓了一跳。
姜初夏也吓到了,赶紧往屋里躲,让她问是谁。
靖靖从猫眼看了眼,门外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性,但她没出声,由着他敲门。
姜初夏急了,“你怎么不出声?”
靖靖都来不及阻止。
那男人停止敲门,隔着房门扬声道:“您好,我是酒店的保安,楼下有人举报楼上太吵了,我来看一下情况,方便开一下门吗?”
这种时候很敏感。
助理虽然不如经纪人那么厉害,但服务明星,还是有一定的警觉的。
“麻烦您给楼下道个歉,刚才是我们不对,之后都不会吵了。”
保安却不依不饶,那架势非得她们开门不可。
靖靖直接戳破,“你不是保安,是记者,如果你再继续骚扰我们,我就报警了。”
见被识破,外面的人只能麻溜离开,另想它法。
今天必须见到姜初夏,到时候他就能顺利加薪升职了。
毕竟,姜云舒女儿的第一手新闻,天知道值多少钱!
靖靖见他离开,松了口气。
但她没有得到姜初夏的感谢,“为什么记者能上来?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姜初夏是姜云舒的女儿,所有的资源都是姜云舒那边提供。
包括公关等各种事宜,也都是姜云舒处理。
但是现在联系不上,一个助理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做到没让姜初夏暴露在记者面前就不错了。
可没等她说什么,手机响起来。
她们做助理的,也有自己的圈子。
好多艺人都不是荧屏上展示的那样,她们志同道合的,就建群,时不时吐槽工作的压力。
可今天,讨论的都是姜初夏。
群里还都是艾特她的。
“你还伺候姜初夏呢吗?”
“你好好看看,她不是姜云舒的亲生女儿。”
“一天到晚我妈多厉害,结果是个野鸡。”
“我就说姜影后那么漂亮,业务能力也强,怎么生个女儿哪儿都不行,原来不是啊。”
“凤凰怎么可能生出野鸡。”
靖靖从一开始的震惊,然后逐渐冷静下来。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姜初夏真是后悔,当初还不如用姜云舒的助理。
眼前这个,真是什么都做不好。
“要不是你上次没注意摄像机,问我那么蠢问题,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我也不会被全网骂……”
“我不干了!”
“什么?”
姜初夏的话被突然打断,她更是愤怒,“当初可是你求着我,要当我的助理的,现在这种时候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而且这事情因你而起,都是因为你蠢,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靖靖觉得跟姜初夏说不通,她仗着是姜云舒的女儿,眼睛早就长在头顶上了。
“你最好是看看热搜,鸠占鹊巢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傻缺!”
这两个字一骂出去,顿时神清气爽!
她说完利落离开,只留给姜初夏一个挺直的脊背。
“你他妈给我回来!”
她刚喊出声,又怕记者,赶紧把门关上了。
想起助理的话,从一片狼藉里找到手机。
热搜第一已经换了词条,——姜云舒否认姜初夏身世。
姜初夏浑身一软,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下意识翻出陆时晏的电话拨出去……
电话一直到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都没人接听。
姜初夏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的打。
但每一次,都是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啊!!!”
姜初夏崩溃大喊,又急又气之下,直接将手机砸到墙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这次,倒不是陆时晏不接,而是没机会接。
尽管手机就在他面前。
周放大喇喇地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随意翘着腿,丝毫没有登堂入室的觉悟,仿若这就是他家一样。
陆时晏只能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但他也不慌,只慢悠悠地喝着茶。
这么长时间的苦心经营,手里握着最能谈判的筹码。
该慌的不是他。
南枝,他势在必得。
周放也不急,他把茶壶拿过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还克制住将滚烫茶水泼陆时晏一脸的冲动,和他的茶杯碰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之间暗流涌动。
“四哥。”
乔鞍走过来,附到周放耳边。
他带着人,但凡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甚至用上仪器排查,却仍然没找到解药。
来陆时晏住处的时候,已经把他去过的地方,公司等等,凡是能找的都找了。
“没有。”
周放眼里划过冷戾。
他放下茶杯,动作不算重,乔鞍却看到茶杯裂了。
他往一边稍一稍,等会儿别溅他一身血。
周放的向来耐心算不得好,尤其是在找他不痛快,且对他的媳妇有想法的脏东西身前。
他随手拿起身旁的棒球棍掂了掂,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陆时晏也不躲,淡然的看着他,“你要是有本事就打死我。”
“但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解药。”
“我不妨告诉你,你看似用针灸延缓了毒发,其实根本没有抑制住,这些天下来差不多已经完全揉进血液里,快的话,不出两天就会毒发,而且会很痛苦。”
“周放,别那么自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你都不知道这个毒从何而来,怎么可能研制出完全解毒的药。”
他每说一句,周放握着棒球棒的手就紧一分。
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剧烈地跳跃着,可见愤怒。
忽地,他扯唇一笑,嗓音冷如千年不化的冰,“那又是谁给你的自信,自以为胜券在握了?”
他倏然抬手,棒球棍落下的时候,看似并没有用力,但却发出了割裂空气的响声。
陆时晏再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放虽然没有打到致命的部位,却让他痛不欲生。
砰——
棒球棒在周放手掌中碎裂。
倒刺插入手心,擦出一道道血痕。
周放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性的甩了下手。
他直起脊背,垂眸睨着地上蜷缩的陆时晏,仿若看着不自量力挣扎的蝼蚁。
“解药是你唯一能威胁阿阮的筹码,当然要放到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