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反应过来,“对了,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我这几天一直守着奶奶,没顾得上去看你。”
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为我受的伤,我却连探望都没去过。
“小伤而已,问题不大。”
陆时晏似怕我自责,轻描淡写:“应该过段时间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奶奶的病情才是大事。对了,奶奶情况怎么样了?”
我神色微黯,“暂时延缓了毒发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解药研制出来。”
“研制解药?”
陆时晏有些意外,“解药不是在上次那个老K手里吗?以周放的手段,能够对付他吧?”
“学长,你这到底是来医院换药,还是专程来关心阮阮的?”
江莱笑着岔开话题,打趣起来,“说起来,阮阮真是幸福,虽然遇上这么大的事,但有周放那么个好未婚夫,又有我们这两个这么好的朋友,我都要羡慕她了!”
我听出了几分言下之意。
别说陆时晏这种心思细腻的人,本想打个圆场,被江莱轻轻扯了下胳膊。
我也知道她不止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陆时晏,便没作声。
陆时晏失笑,坦然开口:“都有,换药是遵从医嘱,关心南枝是身为朋友的义务。”
“谢谢学长。”
我想嘱咐他好好养伤时,他正好有电话进来,我忙笑着道:“那你先忙,我和莱莱准备去公司看看。等你哪天有空了,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笑意温润,“好,那就却之不恭了。”
待进了电梯,江莱才感叹起来。
“如果没有周放,陆时晏也当真是个很好的人了。”
我无奈,只道:“那你刚刚还拿话噎他?”
“我这还不是为他好?”
江莱无奈,有些担心,“人有执念没错,但要是太深了,只怕会害人害己。”
闻言,我轻笑,“学长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
之前告诉陆时晏我有男朋友也好,还是前些天他看见周放也好,亦或者是刚刚,被江莱点的时候,都表现得很坦然。
江莱挑眉,“那当然是最好,至少还能当朋友。”
“对了,你肚子好点没?”她关切问道。
“还是有点儿疼。”
我看了眼日期,“等过两天看看,要是大姨妈还不来,我就挂个号看看。”
电梯里没有旁人,她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和周放,做措施没有?”
“……”
我微愣,反应过来后,脑袋猛地空白了一下!
上次……是准备买避孕药吃的,但奶奶的事出得太紧急,那几天心思都在奶奶的病情上,竟然把避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江莱素来了解我,光看我的表情,就明白过来,“没避孕?!”
“忙忘了……”
突然想起这件事,再加上生理期推迟,我不由慌了一下。
沈家和周家,还都是一滩浑水,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怀孕,对我们和孩子,都未必是好事。
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下来,“过几天我买个验孕棒看一下,应该不会这么巧。”
一发就中,应该不至于。
到了公司,开完会已经临近傍晚,我是蹭江莱的顺风车过来的。
准备打车回医院。
江莱提出送我,我斜了她一眼,揶揄道:“刚才开会我就看见你在给池湛发消息,还是别因为我耽误你俩的……进展。”
江莱笑得明艳,“好啊,还学会窥屏了?”
“凑巧,凑巧。”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会议桌上,她就坐在我的左下方,她斜着身子靠在会议桌上回消息,我不想看见都不行。
话落,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放。
“结束会议了?”
男人慵懒散漫的嗓音自手机那头传来,我不由弯了弯唇,“嗯,刚结束,准备回医院看看奶奶,就回家了。”
张老连续几次施针后,奶奶的状况暂时与常人无异,我再成天在医院守下去,她老人家又要疑心,之前已经问了我好几次,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周放,“那下来吧,我在车库等你。”
“你来了?”
他嗓音愉悦,“接阮总下班,是我的分内事。”
“马上下来。”
我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看向江莱,就见她忙不迭摆手,“行行行,快下去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就知道是你家周放过来了。”
“天天虐狗,惨无人道。”
“你……”
我摸了摸鼻子,“你加油,早日拿下池湛!”
说罢,回自己办公室拎着包就溜了。
出了写字楼,地库还能感受到夏末初秋的余热。
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松散地倚着车身,个高腿长的男人。
他腕骨分明的大手把玩着手机,倦怠地耷拉着的眼尾透着凉薄,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上去特别离经叛道。
俨然一副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放轻脚步过去,想要吓一吓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突然连眼睫都没抬,就长手一伸将我带进怀里,哼笑一声,“干嘛,想吓我?”
“……”
没吓成他,反而被他吓了一跳,“你看都没看,也不怕拽错人?”
“不怕。”
他唇角轻勾,大手摩挲着我腰上的软肉,“独一无二的人,不可能认错。”
我反驳,“谁不是独一无二的?”
他似被气笑了,捏住我的脸,注视着我的眼睛,“在我这儿,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
“……”
我耳根都有些发热,挣开他钻进了副驾驶。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说情话的本事是有一套的。
他绕过车头上了车,刚启动车子,我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我……可能干了件糊涂事。”
他挑眉,顺着我的话往下问,“什么?”
我有几分窘迫,“那晚……那个之后,我忘了吃药。”
“哪个?”
闻言,我抬头看见他眼底浮现的几分揶揄笑意,不由瞪向他,“还开玩笑,你不怕吗?”
“怕什么?”
周放握住我的手,轻轻揉捏着,双眸觑着我,带着几分循循善诱:“阿阮,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和你一样独一无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