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这时,那“死胖子”又恭维了起来,“飞哥,谁不知道您出了名的猛啊?您走在道上,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您让路啊!你怎么会怕那些条子?”
“少他妈说这些废话,”马飞丝毫不给这“死胖子”留脸,“快说,你他妈过来是为了什么?老子可还要进去跟我弟兄们好好玩玩,那小骚蹄子,跟个雏儿一样,真他妈带劲!”
“好好好,”“死胖子”一边点头,一边就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马飞面前,“飞哥,其实吧,我们请您处理的……是他,您……您弄错人了……”
“弄错人了?”马飞瞧了瞧面前那东西,又骂骂咧咧地挥了手,“开灯啊,这看得清个毛啊?”
那“死胖子”赶紧就转身摁下了他身后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随着这屋里那吊在木桌上方的灯泡、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我是一下就皱了眉。
因为这木桌上坐着的那“死胖子”,竟是之前给我和玉珠姐考核的车间主管!
不错!
就是那主管!其放在马飞面前的,也正是一张照片!一张我的照片!
那是我和玉珠姐办理入职时,厂子里的人给我照的!
操!我哥和康有为的事就是个意外!这主管拿钱让这马飞对付的人其实是我!
我一下就咬紧了牙!也自然想到了李组长!
看来,李组长并没有心服口服啊……
也怪不得他明明没有伤到筋骨,却请了一整个星期的假!
因为他在躲着我,让我以为他怕了,然后又让这主管找这马飞来对付我!
这样一来,我如果出了事,别人也绝对不会想到是他策划的!
李组长啊李组长!干得真他妈漂亮啊!
我咬牙切齿着,里面的主管也再次说了起来。
“飞哥,就是这小子打伤了我侄儿!我侄儿就是要这小子断手断脚!”
马飞直接就笑出了声:“这他妈不就是个娃娃吗?你侄儿李光祖三十出头的人了,连这娃娃都对付不了?还被这娃娃打去了医院?这不他妈的废物吗!”
“飞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点邪门!我侄儿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我只是骂一骂你侄儿,谁他妈想听你侄儿那些破事了?”马飞骂着打断,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蒙白的眼珠子飞快一转,“嘿~那妞倒是不错~
死胖子,这样吧,明天你想办法把那妞和这小子都约过来,剩下的交给我搞定~”
主管一愣:“飞……飞哥,那条女,我……我侄儿……”
“嗯?”马飞脸色一沉,“死胖子,你侄儿想跟我抢女人?”
“没有没有!”主管一个劲摇头,“都听飞哥您的!就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把他们带来!到时候麻烦飞哥了!”
马飞冷冷一哼,也没再应这主管的话,抽着烟昂着头,似乎在遐想着什么,还极度变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角……
我看着,自然绷了心,也当然没想到这马飞还在垂涎玉珠姐的美色!
怎么办?动手?
不不不!没必要!
既然是李组长让主管拿钱委托这马飞对付我,那么只要搞定李组长和主管,让他们取消委托,这件事应该就平了。
可……可就算李组长和主管取消了委托,这马飞就会放过玉珠姐吗?
我看着这马飞恶心地舔着嘴角的模样,还有刚才对女人的毫无人性,还真没法确定了……
而也就在这时,里面的主管刚起身朝着马飞哈腰要离开时,这老屋楼下,突地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似乎是有人踹开了下面的大门!
马飞直接就站起了身,“唰”地一下从木桌下抽出了一把雪亮的西瓜刀!
左边,还在那房间中搞那女人的男人们也提着裤子奔了出来,纷纷盯死了这房间右边连通一楼的楼梯间。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只有一个人,一个脚步非常深沉的人。
直到那人从那楼梯间中一点点出现。
那是一个穿着迷彩服,大概二十几岁的男人。
他戴着同样迷彩的帽子,一张刀削般的脸冷得就像一块冰。
他从楼梯间上来的同时,手里还提着一个大东西,他也在踏入这房间中后,顺手把那“大东西”扔在了房间中央。
那是下面院子里的狼狗!此时已经吐着长舌,瘫软了身子,没有了一点生命迹象!
并且,这狼狗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有,只有脑袋畸形般地歪着,似乎是被这迷彩服生生扭断的脖子!
要知道,我们在这二楼,可一直没听到这应该在院子里的狼狗,叫那么哪怕一声……
这迷彩服……不简单啊!
“操!”房间中距楼梯间最近的男人,直接就盯着迷彩服抽出了一把弹簧刀!
“等等!”提着西瓜刀的马飞招呼住了那男人。
似乎他也意识到了这迷彩服的不简单,就用他那蒙白的眼珠子,盯着迷彩服一番打量:“兄弟,哪条道上混的?”
可彩服完全没搭理马飞,就冷着脸瞧向了这房间左边的墙壁。
那是那些男人奔出来时推开的半掩木门。
这时,一个衣不遮体,散乱着长发,满脸泪痕的女人,从那半掩的木门中钻了出来。
这女人当然就是被马飞和他这些弟兄们搞了的女人。
她抚着门边的墙壁,双腿一个劲抖着,腿脚内侧还流下了一缕红血……
直到她看到了迷彩服。
“郑……郑仇?你……回来了?”
她仿佛一下就看到了救命稻草,踉跄着就向迷彩服跨了过去。
“郑仇?你是郑海的弟弟?”这边的马飞眉峰一挑,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什么来头?臭耍猴的啊?小子,敢闯我的场!你他妈知道死字儿怎么写的吗!”
这郑仇依旧没有搭理马飞,并且,他也没有去看跨向他的女人。
他只是从后腰抽出了***臂长的、黑身白刃的砍刀……
跨向这郑仇的女人一下就愣住了,她仿佛反应过来了什么,竟又慌着神,不停退向马飞这边:“郑……郑仇!你……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哪怕马飞这群人刚刚还在玩弄她,但她此时盯着这郑仇的神色,却像看见了索命的鬼!
“张晓燕,你有多久没回家了?”这郑仇终于冷声开了口,也从兜里抽出一张白布,缠起了握着砍刀刀柄的右手,“你可知道,我哥死了?上吊死的……”
这被叫做张晓燕的女人一下就蒙了。
“他只有一只手,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打的结……”
郑仇顿了顿。
“我知道,我哥残疾后,你就觉得他配不上你,但你忘了我哥是为什么残疾的吗?
你说你想买金项链,让我哥把手指放进机器里压断,骗厂子的钱,可你,却把他整个手都塞了进去!
可笑……我哥后来居然还护着你,说是你手滑了,没注意……
这些我都不说了。
我哥残疾后,只能靠祖传的猴艺谋生,你觉得我哥配不上你,可以,你大可跟他离婚。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不该天天嫌弃他!欺辱他!说他是废人!
现在,我回来了,我哥死了,真好啊,他再也护不了你了……
张晓燕,你完了……”
这郑仇说完,刚好缠好了握着砍刀的手!也完全不带丝毫感情地盯死了张晓燕,就像盯着一头待宰的牲畜!
而这边的马飞则一脚踹上了张晓燕的后背!
张晓燕一声尖叫,重重地摔在了这房间的中央。
“飞哥!”张晓燕回头瞪向马飞,六神无主。
“谁他妈是你飞哥?我们才认识多久?我们很熟吗?”马飞挑眉,八成是感觉到了这郑仇不好对付。
张晓燕几乎已经崩溃,就不停地朝着郑仇说着,让郑仇别去信邻居的闲话云云。
“兄弟,我这个人最嫉恶如仇了,这婆娘这么对你哥,是真他妈该死啊!”马飞又瞧向郑仇说着,“人我交给你了,随便你处置,我马飞绝无二话。”
郑仇终于也瞧向了马飞,但依旧是那冷到极点的、盯着牲畜般的眼神:“这屋子里的,给我哥戴了绿帽子的……一个都跑不了……”
“操!”马飞瞬间变了脸!
他凶狠地扬起了手中的西瓜刀,直指了郑仇:“给脸不要脸!砍他!”
马飞一声令下,他这些弟兄们纷纷就从这屋里各处、抽出了一柄柄雪亮的西瓜刀!大吼着就冲向了郑仇!
郑仇甩了甩紧握着砍刀的手腕,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一步比一步快地直迎而上!
混战在刀光剑影交接的瞬间打响!
而也只是一瞬,一个人影就被一脚从混战那边踹飞了过来!
是张晓燕!“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木桌上!
她浑身颤抖着,嘴里不停吐着血!整个前身,由胸口至腹部,竖着一道皮肉翻卷的骇人伤口!
郑仇果然砍了她!恨不得将她一分为二的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