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
女娲看着面前表面上一脸恭敬的商羊有些好奇。
大部分的妖族其实对女娲这位妖皇并没有多少感觉，顶多维持表面上的恭敬，但她能看出商羊是发自内心的...惧怕。
“你似乎很怕我？”
女娲的声音响起让商羊打了个哆嗦。
作为妖族少有的智者之一，商羊在谋略方面不如白泽，实力方面更是远远不及，但他在气息感知上却属于洪荒最顶级的那一类，而且对气运的敏锐程度比白泽还强很多。
现在的女娲在白泽的感知中，属于女娲身上除了本身造化一脉的气运还有而妖族的气运以及蓬莱仙岛一脉的气运。
最要命的是，这三种气运中妖族气运反而是最少的，这代表着什么商羊再清楚不过了。
气运这种存在，不是你身居高位就有的，其中也包括了对能产生气运的势力认可程度，你能欺骗其他人，但却骗不过气运。
你都不认可对方，气运如何会庇护你。
女娲身为妖皇，但身上的妖族气运却没比一位普通妖帅强多少，这就意味着，女娲对妖族根本没有半点感觉，甚至，可能是厌恶。
商羊有点慌，似乎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女娲极有可能是东王公特意安排进妖族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他不得而知，但估计没好事。
这个秘密很要命，他一旦露馅就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没...没有，妖皇大人乃是先天神圣，又是吾族妖皇，属下自然...自然敬仰，所以有些不由自主...”
商羊内心慌得一逼，感觉自己要凉。
女娲微微皱眉，虽然情商不高，但商羊的话她还是能听出真假的。
女娲站起身，白玉般的手掌抬起，指尖上缠绕的混沌气散发出毁灭般的气息蔓延开来，让商羊如坠冰窟。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女娲的声音如同死亡的钟声在商羊耳边响起，仿佛在让他交代遗言。
商羊后背瞬间湿了，额头上的冷汗如流水般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扑腾...”
商羊瞬间跪倒在地，对气息的过度敏感让商羊对危机这有更清晰的感知，所感受到的死亡气息也就越强，面对女娲的威胁，他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妖皇大人饶命，属下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商羊以头抢地，哭得伤心欲绝。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硬骨头，一般来讲，擅长避凶就吉的生灵都是很识时务而且喜欢顺势而为的存在。
所以一般的凶险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商羊就是瑞兽的典型代表。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商羊在妖族想炼制【屠巫剑】就极力反对，也是妖族大能中唯一反对的一个。
他明显是察觉到了危机，这一点就证明他比白泽更擅长逢凶化吉。
可惜他在妖族中的地位不上不下没有决策权，最终他的意见被无视了。
从妖族对洪荒人族下手后，商羊就仿佛销声匿迹了，不再参与妖族的事，将自己边缘化开始摆烂一直到量劫结束。
然后商羊的骚操作来了，早已经知道妖族会倒霉洪荒人族将崛起的商羊量劫后果断混入了洪荒人族之中。
然后抓住了机会，动用本身控制天象的能力帮助洪荒人族度过了刚被妖族大量屠戮后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从而得到洪荒人族这个天地主角认可利用人道气运彻底洗去了妖身重归灵族，也就获得了灵族气运的庇护，从此逍遥于天地间。
这份能耐真不是一般的祥瑞能有的，白泽都没做到这一点。
叛出灵族又在关键时刻抓住机会重新加入灵族，所有的选择题他都作对了，商羊的本事可见一斑。
但这逢凶化吉的能力是有局域性的，起码女娲这种存在真想弄死他并不困难，何况他现在是妖还不是后来再次改变立场的灵族祥瑞。
现在商羊就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直接就怂了。
但女娲显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说出去？你知道了什么！”
商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凭借气运猜测出来的结果全盘托出只求女娲能饶他一命。
“你居然有此能耐？”
女娲有些诧异，这商羊在妖族大能中名声不显，虽然贵为十大妖帅但排名并不算高，没想到对气运之道的掌控程度连她都多有不如。
陈阳吩咐给她的计划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连帝俊白泽那些家伙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没想到被这不起眼的商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着将脑袋磕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商羊，女娲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这货。
“有趣。”
陈阳的声音响起，身形在女娲身边凭空出现，饶有兴趣的看着商羊。
这货他前世都没有收取真灵，原因是他真收不了，他崛起的时间比较晚，那会商羊已经凭借人道气运重归灵族，恐怖的气运庇护之下根本动不了。
但没想到这一世主动送上门来了，有点意思。
“要不，杀了吧？”
女娲建议道，她对妖族完全不在乎，与其可能暴露底细，不如一了百了。
商羊察觉到了东王公的到来，但不敢抬头，这会听到女娲的话，有些生无可恋。
至于逃命什么的，商羊放弃了，在蓬莱仙岛的混沌大阵中当着东王公和女娲的面逃命，别说他，换成顶着混沌钟的太一过来他都觉得必死无疑。
“别...别，道尊，娘娘，我还有用，我可以做内应...”
商羊这会啥都顾不上了，去尼玛的妖族，老子不干了。
什么玩意都没有他的命重要，自己要是嘎了，妖族就算如日中天又如何...
女娲莫名感觉这商羊有些可怜，她想到了她自己，好像面对陈阳的时候也没比这商羊好到哪里去，既然不想死，那就只能受着。
在洪荒要是不识时务，那可不是一死了之那么简单，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太多了。
想让一个基数无限大的种族所有人都团结一致，不使用强制手段和特殊的方法是做不到的。
毕竟智慧生物的想法太杂了，总会出现一些奇葩。
就拿华夏来说，旧时代不也有一大堆的润人。
现在的华夏人族能一致对外，这还是陈阳进行了优胜劣汰严选，功德榜和业力榜威慑，华夏气运的妙用加上最关键的掌控真灵等等诸多手段，这才逐步形成了一致对外的局面。
要不然，背后捅刀子这种事估计时有发生。
更不要说妖族这种势力相对松散的势力了，尤其是商羊这些大能，无尽岁月修炼到大罗金仙何等艰难，谁又想身死道消。
商羊的反应陈阳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