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的“父子俩”见状,也不再嘴硬,趁着众人纷纷找女医师看病的混乱慌忙跑了。
有眼尖的食客说道:“诶,那两父子怎么跑了?难道真的是心虚?”
“他们本想提前吃药栽赃在摘星楼的食物不干净上,现在见这位女医师厉害,一眼看出,觉得没戏就跑了呗。”
“看来真的是别家酒楼设计陷害摘星楼才请了这父子俩,说不定岳老板说中了,他们压根都不是父子呢。”
“可怜那老头了,他是真吃了药却什么都没捞着啊。”
“别管他们了,快排队让这位女医师把把脉吧。”
客人们自觉排好一条队求女医师给他们把脉。
又过了好一会儿,女医师才给排队的食客们把完脉。
午市时间已过,食客们也纷纷离开,摘星楼变得有点空荡荡。
萧鹤轩带着女医师来给岳抒怀打招呼。
“抒怀,这位是太医院沈院判的女儿沈静芙姑娘。”
“原来令尊是沈院判,难怪方才姑娘一把脉便知道那那位父亲提前吃过催吐的药物。”岳抒怀眼神中带着欣赏与佩服,朝沈静芙微微福身行了个礼。
沈静芙也微笑地朝岳抒怀回了个礼笑道:“王姑娘过奖,我只是从小在父亲身边看得多了略懂一二罢了。”
“对了,你们方才怎么恰好在摘星楼?是...来用午膳吗?”岳抒怀问道,她隐隐约约觉得萧鹤轩与这位沈小姐的关系不一般。
“其实今日我是有一件小事找鹤轩帮忙的,不过不是什么好事,就不提了。”沈静芙甩了一下手说道。
萧鹤轩却是想补充点什么,刚刚张唇,还未说出。
“沈小姐。”覃公公带着小太监不知从哪里走过来打招呼,他们对着沈静芙行了个礼。
“覃公公,你怎么会在此处?可是我父亲在宫中出了什么差错?”沈静芙有些意外地问道。
“非也非也,沈小姐不要担心,沈小姐今日怎么这样打扮?”覃公公笑着安慰了她一下,又问道。
这时候岳抒怀才留意到沈静芙今日是男子的装扮。
沈静芙无奈道:“哎,这事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算了算了,还是不说我的事了。”
她转而介绍道:“萧公子,王姑娘,这位是圣上的贴身大太监覃公公。覃公公,这位是摘星楼老板王姑娘,这是望月楼老板萧鹤轩。”
二人与覃公公互相行了个礼。
覃公公说道:“其实老奴今日来正是来找王姑娘。”
岳抒怀听覃公公说是来找自己的,便问道“不知覃公公因何事找民女?”
覃半安转头看了一眼沈静芙和萧鹤轩,面露尴尬。
沈静芙马上明白,说道:“我也是时候回家了,萧鹤轩你回望月楼吗?一起?”
萧鹤轩也懂覃公公想单独与岳抒怀谈话,便回道:“好,那我们先告辞。”
说完,萧鹤轩对着覃公公和岳抒怀行了个礼,然后与沈静芙一起离开了。
岳抒怀把覃公公和小太监请到了一个豪华厢房里落座。
二人喝过一盏茶后,覃公公才开口。
“王姑娘,其实今日老奴来此是想请您帮个忙。”
“覃公公言重了,有什么事情民女能出上一份力的?”
“王姑娘不必当老奴是宫里的人,就当我是一个普通朋友即可。”覃公公见岳抒怀恪守礼仪紧张庄重的样子,便对她解释道,
“其实是这样的,今年天气特别热,宫里的冰存量不够了,皇上体恤后宫,就自掏腰包让老奴出来买点冰,谁知这几日我们的人到处去寻都没有寻到还有冰卖的冰窖,辗转之间,我们收到消息说摘星楼前段时间买了大量的冰,我就想着来问一问你们有没有富余的冰块可以让给我,我好拿回去交差。”
覃公公这回是拿皇上的私房钱出来买东西,自然不想居高临下地指挥,他也想和和气气地做成这桩买卖。
岳抒怀一听是这件事,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她说道:“圣上宽厚,体恤后宫,我们做百姓的有能力当然是要为圣上出一份力的。覃公公说的这件事好办,您要多少?”
覃公公心中大喜,本以为这种生意人最喜欢趁火打劫,今日自己所办之事圣上特地嘱咐过不要用皇权来压别人,他还以为就算最后能办成中间至少也要周旋好几天,没想到这个王姑娘一口就答应了,他也不想造成摘星楼生意的不便,就说道:
“我们也不想影响酒楼的生意,我不买很多,随意买一点应付应付最热那几日便好。”
岳抒怀于是叫人来带小太监去地窖里取冰。
二人在等取冰的时间又闲聊了一些话。
岳抒怀:“其实摘星楼今年多买了一些冰也是全靠一个好心的老板提醒了我,他说今年天气热,冰消耗得快,让我多买点回来备着,没想到竟阴差阳错能为圣上尽一点绵薄之力,这实在是我们摘星楼的福气。”
覃公公也说道:“今年的天气确实热得快,虽然现在刚刚入夏没多久,但是宫里的冰块这会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虽然今日是找到王姑娘您帮忙,但是夏天漫长,真不知道宫里的冰还能撑多久。”
覃公公说完,不禁轻轻叹了一声气,又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岳抒怀回道:“我们家做酒楼已经有好多年了,也认识一些外地的冰窖老板,若覃公公日后还需买冰,我可以代劳为您去外地运些回来,但运费方面就会比较高。”
覃公公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无妨,无妨,王姑娘还有其他门路能买到冰老奴就放心了,昨晚啊我还因为这件差事市失眠呢,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今年宫里的冰消耗得这么快,会不会是内务府出了问题?”岳抒怀说完这句,意识到自己好像妄议了宫中之事,连忙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覃公公,是我多嘴了。”
覃公公却被这无意中的一句提醒了,但他还是说道:“无妨无妨,今日说了让王姑娘当我是寻常朋友,朋友之间说点闲话很正常的,对了,听说王姑娘家里除了做酒楼之外还涉猎了很多其他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