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板,我不想合并车队。”岳抒怀回道。
白衍收起笑容,问道:“为什么?”
岳抒怀肯定不能说自己看不起他那伤天害理的生意,她便随意找借口说:“盛老板,你可以告诉我你们赌坊要些什么客人,以后我们摘星楼的车队避开便是,我也会回去教育我的车队队员,以后不要随意出手打架,今日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她真的不愿意合作?难道她真的是皇叔和凌皇后勾结的中间人?怕我发现,所以要远离我?白衍心里想着。
萧鹤轩见现场气氛十分尴尬,这个盛老板恐怕不是好惹的,他便想缓和一下气氛,说道:“盛老板,您方才说的与我画行合作的事情是什么?”
白衍回过神来,本来他是打算与王金兰合作之后,顺便利用千凡斋帮他把从铜矿私铸出来的钱币洗干净,现在既然合作不了,钱币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他们过手。
白衍说道:“既然与王老板的合作谈不成,千凡斋的事情也不必再谈,致远,送客。”
常公公在门外听见喊自己,马上推门进来对岳抒怀和萧鹤轩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说道:“二位,请。”
二人见盛白玉的脸色一瞬间变黑,估计是彻底得罪他了,也不好再逗留,便离开。
回去的路上。
方阳回码头干活了,元化和开朗也先行离开。
“对不起,连累了千凡斋的生意。”岳抒怀抱歉地对萧鹤轩说道。
“不要这么说,本来那盛老板就是看中了摘星楼的车队才顺便给生意千凡斋做的,谈何连累呢。”萧鹤轩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和这种有损阴德的生意沾边。”
“嗯,我亲眼看见很多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赌博而破碎,我不想成为那里面的一份子,即使只是共用车队。”岳抒怀叹息。
“我明白,也支持你。”
二人经过邮驿站,岳抒怀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想给江老爷寄封信。”
“好,我陪你。”
说完,二人就进去了。
岳抒怀写了一封信,信中先是给向江老爷一家问好,然后说自己最近遇到一个人,此人身上的布料很特别,是白色绣有金线的布料,虽然简单却看起来很高档,还描述了一下布料的质感和纹路的走向,问江老爷家的布行有没有这种布料,知不知道这种布料是供什么人穿的,最后又在结尾写了一些寒暄祝福的话语,然后把信寄出。
从邮驿站出来,萧鹤轩说道:“原来你也觉得他气质不凡,不像个普通人。”
“是。他要做的事情都必须按部就班,比如一开始我们进去茶馆房间的时候,我们跟他打招呼问候,问他问题,他都不会回答,必须要把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做完。还有,他问我要不要吃茶点,我说了不用,但是他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回答是什么,继续吩咐下人拿茶点,也就是说,他要做什么在心里已经决定好了,问我们只是出于礼貌,却不会有丝毫改变,他性子里是个霸道之人。”岳抒怀分析道。
“所以我怀疑他家里有位高权重的人,他只是拿点小钱出来做做生意。或者...”
“或者什么?”
岳抒怀本来也没想到,没想到分析着分析着,居然分析出了另一种可能,她说道:“或许他本身的目的就不是做生意,也许赌场也好,画行也罢,都是他用来收消息的场所。”
二人都被这个想法震惊到瞳孔变大,但是又觉得这个说法是成立的。
萧鹤轩问:“但是他为什么会看上摘星楼和画行?我们这两个生意的人流并不算太复杂,收消息的速度远远没有他的赌场快。难道是我们这里有他想要接近的人?”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又异口同声:“勤王殿下?!”
“勤王殿下三天两头就去千凡斋,如果能和千凡斋合作,确实很容易接触到他,只是如果他的目的是接触勤王殿下,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千凡斋找你,而是要先在码头挑起事端让我去找他?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去找他的时候会和你一起?”岳抒怀提出疑问。
二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节省成本,合并车队而已,可能是我们想太多了。”岳抒怀说道。
“嗯,或许江老爷的回信中会有答案。”萧鹤轩也说道。
...
另一边,勤王拿着岳抒怀和萧鹤轩从坟里挖回来的账簿陷入了沉思。
这个账簿记录了叶世昌一直给一个叫盛白玉的人输送利益,但是不多,都是一些小银两。
本来叶世昌作为将军的后人,怎么说也是个官宦子弟,送点东西给别人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叶世昌要每一笔都记录在账簿上呢?而且还埋在坟墓里?
直觉告诉勤王,这个账簿不简单。
这时候勤王妃进来了,她拿着一碗杏仁糊,一进来就说道:“王爷,来喝糖水了。”
勤王放下手中的账簿,瞥了一眼杏仁糊,看似嫌弃实则打趣地说道:“一看见杏仁糊我就想起来那晚那个叫映冬的丫鬟,还有那个叫田智的家伙,快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说着,他就用手去给王妃挠痒痒。
“诶,等等,等等,我先把糖水放下。”王妃笑到眼泪都出来,放下杏仁糊说道:“正是因为这个传闻中的杏仁糊这么好喝,差点把抒怀都骗到了,我才专门去摘星楼亲自学了来做给王爷您尝尝,王爷您真是辜负我一片苦心。”王妃撒娇的语气说道。
勤王也不开玩笑了,拿起杏仁糊开始喝,一边喝一边问道:“你今日去摘星楼了吗?是岳抒怀亲自教你的?”
“我倒是想找她教的,她没在,说是去了什么赌场见那个盛老板。”
“盛老板?盛白玉吗?”勤王放下碗问道。
王妃摇头:“不知道,要问一下她吗?”
“嗯。请她来王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