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顺这样一说,刘刚反倒停了下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人你搁哪遇到的?”
“就对面街,拉面馆门口。”
毛顺捂着被刘刚踹肿了的半边脸呜咽道。
听了毛顺的回答,刘刚细细回忆一番,那事儿做的很隐秘,而且当时他也仔细反复确认过,人确实没了呼吸,才将其身上搜刮一空,没留下任何证据离开的。
如今只听毛顺片面之言,霍司铭又活了,刘刚是万万不信的。
但看毛顺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刘刚又坐立不安,毕竟这不是别人,而是上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霍大少,如果他真的没死,那死的就是他了,当然还有他的幕后主子,霍家二爷父子。
“走!带我过去看看。”
到底还是不放心,刘刚将烟头往烟灰缸里用力摁了一下,抬腿让毛顺带自己去找张帅。他要亲眼看看这人不是霍司铭才能放心。
话说这会儿张帅已经回到酒店洗澡。毛顺领着刘刚在拉面馆附近转悠半天也没发现张帅的影子。
刘刚气不过,不免又在毛顺身上补了几脚,正好接个电话,只能离开。
霍家老宅。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老宅的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刘刚接到霍家二爷霍江南的电话,急匆匆赶到,来到正庭院外,便被几名保镖拦下,刘刚识趣,便猫腰站到一边候着。
正厅里,坐在为首的霍家老爷子霍怀昌威严肃穆,一脸的担忧。下面依次坐着他的次子和三子,霍家二爷和三爷。
“爸,依我看,不如直接报警得了,这都失踪一个星期了,要是绑架,早该有人上门要赎金了,说句难听的,现在人在不在了都不一定呢。”
霍江南翘着二郎腿,忍不住脱口道。
“啪”
霍怀昌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怒目而视,“混账,我看你是巴不得司铭有事。”
“爸,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司铭也是我侄子,是我大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我怎么会希望他有事?但您也不能可一棵树上吊死吧?这怎么司铭一天不回来,公司就一天没有总裁了呗?
您可不止司铭这一个孙子,更何况还有我和三弟,您总得为公司着想一下吧?”
“放肆!”
霍老爷子一声怒吼,声音直接穿过厅堂,传到门外,吓得门外的刘刚连抖三抖。
“你怎知我不是为公司着想?若是现在让外界知道司铭失踪,你有想过会给公司带来多大负面影响?”
“……”
老爷子震怒,霍江南一时不敢顶撞,但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霍司铭出任集团总裁的这几年确实成绩斐然,在公众面前颇有威望,如果让外界知道霍家突遭变故,肯定对公司不利,轻则人心涣散,重则股市动荡,公司的稳定和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见霍江南不语,霍老爷子又道:“至于你们,有谁想顶替司铭的位置?哼!你得让我看见你们的本事。若是没本事,就不要异想天开。”
“好了,爸,您别生气,二哥他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三爷霍西北见状赶紧上前安慰霍老爷子。
“他若是真为了这个家好,那就赶紧去把司铭给找回来,别搁这竟说些没用的!”
霍老爷子又是一声怒吼。
“是是是,我们已经在找了,虽然没报警,但警局那边已经安排了人,也雇了私家侦探,我和老二也在全力派人寻找司铭下落。”
霍西北一边安抚,一边为老父亲添上新茶,还不忘给霍江南使个眼色,让其赶紧离开,别在这再惹老爷子生气。
霍江南心有不甘,但又不好再发作,用力一推椅子,起身离去。
出了门,便看见小心翼翼把自己缩在一角的刘刚。
霍江南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上去就是哐哐两脚,把怨气都撒在了刘刚身上。
“妈的,一晚上不见你人影,让你找人你找了没有?”
“二爷,我找了,一直在找!”
到底是霍江南的心腹,被老板当了出气筒,刘刚也是面不改色的接着。
倒是毛顺在更远处候着,远远看见这一幕,心里很是舒坦。
“二爷,您别生气,老爷子他也是着急。”
刘刚张了张嘴,到底没把今晚毛顺看见的事说出来。
毕竟空口无凭,若是假的,何必让霍江南知道,虚惊一场。
而且,也必须,只能是假的!
“走!”
霍江南不愿再多说,而且戏也演了,领着他的人径直离去。
再说霍家三爷,哄着霍老爷子把气消了,才自行离去。
霍家老宅又陷入一片寂静。
自从霍司铭失踪,霍老夫人就一病不起,现在人还在医院,由霍家最小的女儿霍怡照看着。
夜深人静,霍怀昌依然无法入眠,坐在书房里,看着霍司铭的照片深深思念。
“阿嚏!”
洗完澡的霍司铭鼻子发酸,狠狠打了个喷嚏,只当自己刚刚洗澡不小心着了凉。
苏棠从外面进来时,恰好看见只围着浴巾的男人。
张帅半干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又很随意,带着几分少年的不羁,又有几分熟男的魅惑。
身上的八块腹肌清晰可见,一看就是之前没少练。张帅的肤色整体是偏白的,也许是因为水温过高,沐浴后稍稍透着点粉红,显得皮肤像女生一样光滑细腻。
苏棠只不经意的一眼,心脏就漏跳了一拍,赶紧将目光收回。但还是被张帅捕捉到了那猝不及防的小表情。
张帅斜了斜嘴角,很自觉的拿起床上的t恤衫套上。
这一套,苏棠竟心虚的红了脸。
苏棠很是懊恼自己这么不矜持,转过身一头倒在床上,“我先睡了。”
张帅默默看了眼时间,不到十点,“你确定你能睡着?”
“能啊!”
就是不能睡着也得硬睡,否则……
干嘛?俩人大眼瞪小眼嘛?
张帅默默点头,似乎读懂了女人的心声,刚刚他试了一下电视,电视也是坏的,那就睡觉吧!
两人各把一边,中间空的位置都可以再睡两人。张帅靠近开关这边,负责关灯。
一片漆黑下,二人各有各的心事。
苏棠想着明天要处理的事情,而张帅则想着今晚撞见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些让他捋不着头绪的记忆碎片。
“啊啊,哥,你轻点儿……”
“呃,你都弄疼我了,啊……”
“小骚货,哥就想听你叫……”
苏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隔壁房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这声音不可描述,但懂得人都懂。任凭苏棠这个没经验的,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一开始,苏棠假装睡着了听不见,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不成想隔壁是个种马,一波接一波的,声音一次高过一次。
实在装不下去了,苏棠长腿一撩,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敲门。”
说着女人便下了地,气冲冲要出门。
还没绕过床尾,就被张帅拉了回来,“你这样可不好。”
“我不好?那他们好?”
苏棠瞪大了眼,搞不懂张帅这是什么歪理。
“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张帅随手从床头拿了两个耳机大小的东西递到苏棠手里。
“什么?”
苏棠仔细一看,竟是一副耳塞。
“你从哪弄的?”
苏棠有些惊讶,这人居然提前准备了耳塞。
张帅痞痞坏笑,“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其实是他之前下楼时就听见了这样的声音,从外面回来时就顺便在楼下小店买了两幅耳塞。
“切!”
苏棠才不信呢,不过也没想太多,赶紧将耳塞塞进耳朵里,世界终于清净了。
“这回好了,晚安啊!”
女人翻了个身,美滋滋的睡了。
“晚安。”
黑暗中,没过多久,张帅的身旁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张帅苦笑,这女人还真是没心没肺。可怜他一个身心健康的青壮年,隔绝了声音,却隔绝不了身边的女人。
轻轻起身,张帅下了床,俯卧在狭窄的过道上,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疲倦的做起了俯卧撑。
男人直到双臂酸痛,汗流浃背,释放掉所有的能量才重新回到床上,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