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激动地道:“姑娘,市面上标准棉都是一块八一斤,你要是要这么多的话,大娘给你一块五。”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不过我得等到明天晚上才能把钱全都给你们。现在只能先给你们十块。”
“哎哟,那可太谢谢你了。”
现在的他们只要十块钱,就能做这个手术了。
沈向晴可是解决了他们大麻烦。
“不过大娘,我还得请大哥帮个忙才行。”
“妹子,你尽管说!”
沈向晴道:“最近我们家有事,我爸不能天天在这里照顾我大哥。想请大哥帮忙照顾一下,不是让你们白照顾,我一天给你们一块钱。”
大娘一听赶紧摆手:“顺手的事,要什么钱呀?”
年轻男人冲沈向晴抱了下拳头:“妹子,你今天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我在这里也是照顾我爹,全都是顺手的事。你要是给钱,那可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行,那我就不跟大哥客气了。”
沈向晴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大团结递给了男人。
娘俩顿时感激地不行,冲着沈向晴一直说谢谢。
“大娘,那你们的棉花什么时候能拿来?”
家里一床被子也没有,她挺着急的。
赵大娘也爽快:“今天晚上我就让柱子回去一趟,明天就拿过来了。”
沈向晴点点头,接着把工厂的地址告诉了赵铁柱。
有人照顾儿子,沈永年也就放心了。
一家四口出了医院,沈永看有些担心看着大女儿:“晴晴,明天咱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吗?”
1.5元一斤,50斤那可是75块钱呢。
沈向晴自信地道:“爸,今天我辅导的学生来了21个,一个人生了他们4块钱,一共是84块钱。明天来的学生我相信会更多,所以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
沈永年看着她自信的眼神鼻子有些发酸:“晴晴,你要是没回这个家,你大哥的腿就直接废了……”
谁能想到,女儿会这么有能力。
这个女儿,他没有白找。
“爸,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是大哥的亲妹妹,是晓宁的亲姐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别总跟我客气好吗?”
沈永年喉咙哽咽地点点头:“嗳……不跟晴晴客气。”
沈向晴粲然一笑:“这样才对嘛!对了爸,明天咱们有了钱就能买布做棉被了。咱们老家谁的针线活比较好?能不能让她们帮忙做一做?”
女儿的话让沈永年直接笑了:“要说到做针线活,没人比你妈做的好。”
别看媳妇叶美兰这些年精神不好,女儿没丢之前她可是做活的一把好手。
沈向晴顿时惊喜不已,直接牵起母亲的手道:“那可太好了。不过妈你现在能做吗?”
女儿握住自己手的时候,叶美兰只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进了心田。
她看着女儿微笑地点点头:“妈现在好了,能干活了。”
对她的病情来说,世界上最好的药就是女儿回到自己身边。
现在她的心病没有了,除了身体虚弱了一些,干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沈向晴很高兴:“爸,妈,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咱们先去百货大楼买东西。”
沈永年点点头:“好。”
沈晓宁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听着好吃的三个字,紧紧咬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姐姐回来真好!
她天天都有好吃的。
走出大门没几步路,沈向晴就带着父母和妹妹到了马车的跟前。
她让母亲和妹妹在马车上休息等着自己,她则和父亲去了百货大楼里买东西。
现在她手上还有29.6元,所以当下买的全都是必需品。
沈向晴提前写到了纸上,所以买起来很快。转了一圈,足足买了十八样东西。
肥皂0.44元,精制盐一斤0.15元,火柴一包0.2元,鸡蛋20个1.4元,猪肉一斤1.35元,铁锅2元,勺子1元,梳子0.2元,脸盆2.2元,面盆2.58元,两个碗0.5元,筷子0.5元,菜刀5元,镜子0.5元,两条毛巾1元,两个搪瓷缸子1.7元,20斤富强粉5元,葱一斤0.05元,一斤水果糖1元。
共计26.77元!!!
总共花了26.77元,手里还剩下2.83元。
把东西放上马车,一家四口坐着回了小院。
路上,沈向晴拿出买的那斤水果糖,给了父母和妹妹各一块,还给了赶马车的大爷一块。
沈晓宁还是个孩子,看到姐姐手里的水果糖时,那双眼睛在夜色中都能看到光。
放到嘴巴里含着,甜甜的感觉顿时在口腔里四散开来。
能甜到人的心里去。
沈永年和叶美兰就更不用提了,背着女儿他们的眼眶都湿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工厂,因为是大铁门,马车直接赶了进去。
把东西全都卸下来,接下来便是做晚饭了。
既然要做饭,那肯定必须有炉灶才行。
仓库外面堆着几千块的砖,拿几块砖头随便一支,把铁锅放在上面,就是个简单的锅灶。
父亲垒锅灶的时候,沈向晴带着妹妹沈晓宁出了工厂,工厂的院墙东面是一大片的空地,里面有很多的干柴火。
姐妹俩一人捡了一大抱回了厂房。
沈晓宁内向不爱说话,沈向晴走路的时候就逗她:“宁宁,你今天晚上可是吃糖了。姐姐好不好?”
沈晓宁被问的不好意思,笑着往前走。
沈向晴就抱着柴火故意走到她前面去,还故意跟她撒娇:“宁宁,你就跟姐姐说说嘛,姐姐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姐姐?”
沈晓宁其实心里很喜欢这个姐姐,漂亮又干净,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这两天她都是偷偷瞅着姐姐,不敢跟她对视。
院子里的灯光亮着,把姐姐脸上的笑容映的更好看了,可她还是不好意思,说了一声喜欢,赶紧哒哒哒地跑去了后院。
沈向晴笑着去追她。
倚在门卫室门口抽烟的陈建军看着这一幕,用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陆行洲:“洲哥,你快掐我一下。我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陆行洲看着沈向晴消失的方向沉声道:“你没有看错。”
其实不仅是陈建军,就连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说这要是大白天的还好说,这大晚上的她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陆行洲睨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是呀,你刚刚明明也看到了的,你看她那个样子像个正常人吗?”
陆行洲的眸子暗沉,没接他的话。
如果这话放在别人身上,会觉得说话的人不正常。
可这话放在沈向晴的身上,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曾经在赵家生活的沈向晴,是个蛮横无理,看谁都不顺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