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伸出手拿过斯内普的魔杖，入手才发现，他的魔杖看起来和她的差不多——除了握住的地方花纹不一样。
但现在这里除了她和斯内普，没有第三个东西在。
“先生，这里好像没有可以用于释放魔咒的「目标」。”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随后将它变成了一个石头假人，移到她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
里尔松了口气，毕竟她没办法做到往斯内普身上丢任何攻击性魔咒。
有「靶子」就好。
“记住咒语——Sectumsempra。”
斯内普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虚虚地搭在魔杖上。
“Sectumsempra。”
他在里尔的耳畔低声念出咒语，随即手腕轻轻带动她的手，演示了一下释放魔咒的手部动作。
远处的石头人瞬间炸开了，石块飞溅，却在即将落在里尔面前时，被斯内普抬手一挡。
石块顿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落在了她眼前的地上。
“记住了吗？”
斯内普松开她的手，问。
里尔点点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的心脏像是喝了某种可以兴奋神经的功能性饮料，砰砰直跳。
刚才斯内普身上的药草苦香久违的彻底笼罩了她，是和那次跳舞截然不同的感觉……
像是更亲昵的——情人间的拥抱。
但手背上的触感已经消失，就连苦香都逐渐散去。
四分五裂的石头人像是被「倒放」了，迅速恢复成刚才完好无损的模样。
“到你了。”
斯内普往后撤了两步，站在她身后。
里尔逼迫自己从刚才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才的手部动作后，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魔杖对准远处的石头人，手腕轻动。
随即，轻念。
“Sectumsempra。”
魔杖尖端没有任何光芒，但石头人的身上却凭空出现了几道像是被切割过后留下的「伤痕」。
斯内普的眼神微变。
他曾经教里尔一些常用魔咒的时候，她学的的确很快——几乎是过目不忘。
但这道魔咒并不像常用魔咒。
寻常的巫师听几遍都不一定能记住该如何发音，但她在听了两遍后完全的记住了……
还释放成功了！？
斯内普很清楚这道魔咒在整个巫师界会的只有他一个——他发明这道咒语后，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里尔是怎么听两遍就会的。
难道她在黑魔法和恶咒上真的天赋异禀？
“很好。”他不吝啬给一句夸奖，随即又问，“听两遍就能成功释放……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里尔心虚地左右乱瞥。
她总不能说她在看电影的时候看了无数遍哈利对德拉科释放「神锋无影」，然后斯内普赶来释放反咒的那一段吧……
而且她现在根本没机会拿到那本被斯内普做过笔记的「高级魔药制作」。
只好违心地接受这个夸奖。
斯内普不能对她「摄神取念」，但不代表他不会看一个人的表情。
里尔这个表情，绝对是心里有鬼。
他在出发前就做好了陪她练习一个下午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五分钟都不到，她就学会了。
“你体内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你释放出这道魔咒的全部威力，但在遇到一般的食死徒，也足够让对方短暂的失去攻击你的能力。”
“现在我教你反咒。”
一串唱歌似的咒语从他口中念出。
低沉、缓慢。
里尔认真地听着，她发现这道咒语和电影里不同，更加晦涩难懂。
念出反咒的嗓音也更加迷人。
在她还沉醉其中时，斯内普就突然停下了。
“记住了吗？”
里尔一惊，她下意识转过头，恰好对上他望着她的深邃目光。
其中有赞赏，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潘西上课时偷看德拉科的目光。
这个想法一冒出就把她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记住了，先生。”
斯内普「嗯」了一声，“好，现在释放反咒。”
里尔乖乖地照做。
随着唱歌般的咒语从她口中念出，斯内普的眼神越来越满意。
他喜欢聪明的学生。
咒语结束，斯内普眼中的赞赏更多了，他走到里尔面前，说。
“很好，看来你已经熟练掌握了该如何释放这道魔咒和如何解除它带来的伤害。”
“还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
“这道反咒只能对「神锋无影」造成的伤害使用，同样——「神锋无影」造成的伤害只能由这道反咒来解。”
“最后一点。”
“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这道魔咒属于黑魔法，但你不会在霍格沃茨内的书籍中发现任何关于它的记载。但它不会像是「不可饶恕咒」那样，释放后会让你面临魔法部的审判。”
斯内普说完后，望着她的眼睛，做好了解答她任何疑问的心理准备。
但里尔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先生。”
她又将魔杖递到他手边，“您的魔杖，先生。”
斯内普并没有接过，他语气沉了一些，“等今天的课上完，你再把魔杖给我。”
里尔的目光如他所愿变得惊讶，“还要学习其他的魔咒吗？”
“今天只学「神锋无影」，但是——”斯内普说，“你不能指望在战场上，你的敌人会像是石头人一样供你瞄准。所以——”
“现在，用你学到的魔咒来攻击我！”
话音刚落，他看见里尔的神色微变，“先生，这样您没有魔杖可以用。”
“我还没有孱弱到在面对一个学生的攻击时，需要用到魔杖。”
说这句话的斯内普语气中带了一丝很隐秘的骄傲，他没有隐藏自己实力的必要——尤其是面对里尔，他根本没什么好藏的。
除了……那件事。
斯内普在说完后就身形一动，撤到石头人所在的位置。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
里尔抓着魔杖的手开始发抖，她没办法让自己的魔杖尖对准斯内普，更别说对他释放出「神锋无影」了。
虽然很清楚这道魔咒绝对会被斯内普挡下，但她……
还是做不到。
看出她的犹豫，他厉声说——
“举起魔杖！攻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