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不打算参加舞会。”
里尔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好奇归好奇，但这种大型情窦初开的男女生交际现场让她实在没什么参与的欲望。
斯内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几分耐人寻味，“校长和我都觉得你该参加舞会，他说——霍格沃茨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你也该借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里尔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点问题。
虽然平时她和斯内普的对话中会出现邓布利多，但在这个场景下出现……实在是有点太奇怪了！
邓布利多管天管地就算了，还管学生参加不参加舞会！？
……算了，去看看也行。
“好的教授，我今晚一定会出现在礼堂的——我保证。”
里尔答应下来，但她的这个语气让斯内普有一种自己此时是「傲罗办公室主任」，正在给手下的「傲罗」下命令的错觉。
斯内普觉得自己可能是和里尔相处多了。
以至于自己的大脑都有些不正常了。
但随即——斯内普上下打量了一下里尔的衣着，他用一种有些怀疑的语气问，“你打算穿着校袍出现在礼堂吗？”
里尔点头的同时，也在想——邓布利多不会连学生参加舞会穿什么都要管吧！？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他正在压抑自己内心突然出现的一大团乱七八糟情绪。
“你别忘记今晚是什么场合！”他的表情藏了几分愠怒，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邓布利多和我都不希望学生给霍格沃茨丢脸——尤其是斯莱特林，我不希望你以这种「敷衍」的样子出现在客人的面前，这简直是让斯莱特林的颜面扫地！”
铺垫了一大堆，斯内普终于步入正题。
“我想猫头鹰应该已经把我的包裹送到你手上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我不希望你穿得「乱七八糟」的来参加舞会，你明白了吗？”
里尔知道那条裙子意味着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
但知道和敢于面对是两回事。
此时此刻，面前男巫的话让她突然就不知道从哪来了胆子，一句换做平时绝对不会问出口的话直接就冒了出来——
“您是希望我穿您送的礼服参加吗？”
斯内普很清楚里尔是个聪明的女孩，她能听懂别人的暗示，也非常懂得怎样对话会让对方感到舒适。
但她现在说出来的这句话却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太直白了。
他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是的，但——我送你礼服，只是为了让你不要给斯莱特林丢脸。”
里尔没来由的有些难过。
虽然送裙子的理由和自己判断的一模一样——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即便惩罚自己也要去想——会不会……
会不会有些她不敢想的其他理由呢？
但现在斯内普清楚地告诉她——没有，他只是为了让她不要给斯莱特林丢脸。
“好的，教授。”
她强忍着难过，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异样。
斯内普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纸盒，放到桌上，用手指推向她的方向。
“这个、圣诞礼物。”
里尔走近几步，她从桌上拿起，攥在手心中。
她刚想说什么来表达感谢，结果话还没出口，斯内普就像是突然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什么都没让她说，直接把她赶走了。
里尔只好沉默着回到自己的寝室。
她从衣柜里取出被叠好收回盒子里的那条晚礼裙，小心翼翼地将它换上。
裙子的布料像水般柔顺——而且上面还被施了一道保温咒。英格兰几乎零下的温度，她只穿这条裙子，一点都不冷。
但……
令人意外的是，裙子非常合身。
里尔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想要落泪却害怕泪水沾在衣服上，连忙用手背擦干净眼角的湿润。
礼服遮不住手腕，而前两天留下的疤痕还没有愈合。
还好伤痕不算很大，她从衣服上剪下一块长条，将它变成和礼服一样的材质，随后系在伤口上，让它变成一条装饰腕带。
里尔又取出校袍口袋中——刚才斯内普给她的那个小纸盒。
里面是一支口红。
颜色是明艳的正红，很漂亮。
她眼眶又忍不住的发酸。
两世第一条礼服，第一支他人送的口红——都来自于斯内普。
让心情平缓下来后，里尔从柜子里取出几件化妆品——是赫敏送她的，她只有在有些时候失眠导致黑眼圈太重，才用粉底遮一遮。
之外的眉笔和唇膏就没用过了。
穿越前她很少化妆，但大学室友是美妆博主，她也配合室友做过几期视频，简单的妆容还是能化好的。
应该不会给斯莱特林丢人。
*
夜幕降临，盛装出席的学生们来到礼堂附近。
“嘿，那是斯内普吗？”
“真看不出来——她涂上口红这么好看！要我说她平时就该多涂，省得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去见梅林。”
“她身上的礼服也好看，我妈妈本来想给我定这个料子的，但太昂贵了……她可真有钱！”
“她今天会和谁一起跳舞？我记得她好像拒绝了很多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想邀请斯内普教授一起跳舞。天…真佩服她，我一看见斯内普教授的脸就想死。”
“我也是，他一和我说话，我就感觉我要被关禁闭了。”
学生们从看见里尔就开始窃窃私语。
她本来就是整个霍格沃茨数得上号的「美女」，就算有些人看不惯她，但都必须承认她真的很漂亮的事实。
里尔今晚将她的头发用一根赫敏送的簪子挽在了脑后，看起来有些随意，但意外的和晚礼裙很搭。
她不太适应这种成为目光聚焦中心的感觉，还好舞会马上开始，她随着学生们一起进入礼堂，等待四位勇士带着他们的舞伴进来跳开场舞。
礼堂今天的主色调是冰蓝色，教职工席位那儿摆了三株圣诞树，到处都是冰雪的元素，看起来格外有圣诞节的氛围感。
勇士们就位后，弗立维教授指挥乐队开始奏乐。
里尔站在舞池边，她的视线朝着成年巫师那边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