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见儿子不仅捉了野鸡,还有两只野兔,也不吝啬,点头道,“行,今个儿高兴,就给你们做一道小野鸡炖蘑菇。”
李秀珍说罢,提着三斤重的野鸡出门在院子里收拾,引来阎埠贵和三大妈的围观。
“他秀珍婶,你这是哪儿来的小野鸡,怎么这么肥呢!”三大妈道。
“我儿子在他爷老家捉的。”
“诶呦,你家林泽还真是出息了,那以前哪儿能跟现在比呀。”
三大妈挽了挽袖子,蹲下身来,“他秀珍婶,你这鸡肠子多难收拾啊,我来替你收拾了吧。”
她边说着话,就要蹲下来替李秀珍收拾鸡肠子。
“不用,他三大妈,您别上手,我自己来!”
李秀珍哪儿能让三大妈帮自个收拾鸡肠子,那收拾完的鸡肠子,指不定最后下了谁家的锅呢。
阎埠贵见自己老婆没能讨得便宜,面对妇道人家,他也不好上前去套近乎,只能作罢。
李秀珍收拾野鸡的速度飞快,半个小时不到,野鸡和鸡杂一起下了锅。
“还好这鸡有油,否则家里没油了,还没法炒菜呢。”李秀珍对看热闹的林泽、林皓道,“你们俩臭小子,多跟老娘学学怎么炒菜,将来别学你们爹只会吃,学学人家傻柱也行啊”
李秀珍边说着话,边将焯过水的鸡块爆炒,那个香味飘的满院都是。
最后李秀珍往锅里倒了一点汾酒,添半锅水盖上锅盖,大火煮开小火慢炖。
“林泽林皓,你们俩在这儿守着锅,我进屋洗点番薯土豆子蒸上,咱们今晚烙饼吃。”
番薯土豆蒸熟之后,捏碎和上玉米面,就成了三和面。
李秀珍在屋里蒸着土豆番薯,这边阎埠贵又一次来到了林泽面前。
“林家小子,你这鸡来路正不正?来路不正,可不敢吃。”
“三大爷,我这鸡来路正不正,还用你说?”
林泽一指他家门槛前的木盆,“看不见嘛,盆子里还有鸡毛,纯野鸡。”
林皓见他哥指向鸡毛,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蹲在地上捡起最长的一根。
林皓把鸡毛递给了阎埠贵,脆生生道,“三大爷,您肯定是看不清,我拿近点,给您好好看看。”
阎埠贵看着那根野鸡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气的他一甩袖子走了。
就阎埠贵这属性,林泽记忆里记得很清楚,雁打从他家门前过,他都要拔根毛下来。
这么几个回合的交涉,阎埠贵没能从他们这里讨到便宜,想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土豆焖鸡的香味在整个大院里飘荡,李秀珍很快蒸好了土豆番薯,三和面一和,饼子往锅上一张张的贴,足足贴了十八张饼。
林正国下了班,在这个家就什么都不用做,勤等着李秀珍的伺候。
李秀珍也乐意伺候自己男人。
见鸡肉炖好了,赶紧将蘑菇和林泽买的黄白菜一股脑的全都倒进锅里。
“林泽林皓,站着干嘛呢,回屋拿盆过来盛菜和饼。”
林泽看的稀奇,这会儿见饭菜都熟了,赶忙进屋拿盛菜的盆。
李秀珍先将饼子盛进木盆,这才去盛菜。
阎埠贵端着高粱面的糊糊,坐在家门口,就着小鸡炖蘑菇的香味,咽下一大口糊糊。
进屋后,李秀珍先给林正国盛了一大碗,这才给林泽林皓和林思思盛肉。
等轮到她自己的时候,锅里只剩一些黄白菜,和三两个蘑菇。
“妈,我这碗给你。”林泽将自己的碗推给李秀珍。
“你这孩子,赶紧吃饭,看你弟弟吃的多香。”
林皓吃的确实香,不能称之为吃,只能称之为炫,狂炫!
连林思思这个小丫头,都紧紧握着手里的鸡腿,吃的蜡黄的脸颊上油乎乎的。
“我在爷家吃过了,不想吃,腻得慌。”林泽说罢,把自己的碗和李秀珍的碗掉了个个。
李秀珍无奈,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林泽,这才放心的大口吃菜。
一家人都吃到撑的不行,三和面的面饼子带着丝丝甜味,就着小鸡炖蘑菇,好吃的一家人恨不能咬掉舌头。
“唔…我滴牙。”
九岁的林皓营养不良,正是换牙的时候,平时喝糊糊牙掉了也就掉了。
今天啃饼子吃肉,不小心咯掉一颗牙,那可是真的疼。
林皓吐出的一口血水里,裹着一颗门牙。
正在啃鸡腿的小丫头林思思,见状惊恐的瞪大眼睛,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嘴,“大鸽鸽,窝的牙不会掉吧?”
“不会,思思慢点吃,牙不会掉的。”林泽面对小丫头,心底是无尽的柔软。
李秀珍给林皓端去一碗水,“簌漱口,啥事没有,你还真是不能吃点好的。”
“妈,我都疼死了,你还说…”林皓委屈巴巴。
李秀珍笑了笑,果然不再拿二儿子开涮。
“掉了颗牙而已,上牙扔床底,下牙扔屋脊。”林正国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
林皓听了这话,果真不再哼哼唧唧,却只敢眼馋锅里的饼,不敢再吃。
“不吃也是好事,饿的久了,猛一下吃多了,容易撑破肚皮。”
林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他在爷爷家那几天生活不错,今天一下干掉三块饼子,这才觉得吃了个半饱。
脸色蜡黄的小思思,只吃了半个饼,一个鸡腿,和半碗鸡汤。
林正国和李秀珍,都是只吃了两个饼。
李秀珍喝完半碗鸡汤,胃里暖洋洋的舒坦,她不由得感叹,“今天咋过的这么不真实呢,简直跟做梦的一样。”
“可不是做梦一样?”
林正国将酒盅里的最后一口,酒抿进嘴里,笑容满面道,“今天这可都是,享的林泽的福。”
“哥,下次我也要跟你回村,我也要上山打猎!”林皓心生向往,在他心里,大哥能做到的,他也一定能做到。
“行啊,下次把你也带上。”
林泽笑呵呵的道,“回了村里,刚好和林文林武他们一起捡粪。”
“捡粪?”
林皓不明就里,“哥,捡粪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