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眼睛越来越湿润,最后甚至大笑起来:“余霄呀余霄,当初真人说你是最理智的,所以你当了掌门,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那么的薄情。”
“我为清照古宗奋斗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连自己的徒弟都维护不了,连最后一点清白也不能为他争取,我活的就像一个笑话呀。”
执法长老悲愤大哭起来,余霄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一只命运的大手牵动着一切,算计着所有人,清照古宗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落。
还不是那种一刀切,是那种余霄再怎么努力挣扎也挽不回的局面,还是从余霄宁愿死也要维护的面子下手的。
明明只是一些弟子的小打小闹,最后却牵扯的那么深,影响那么大,清照古宗沦为笑话,年轻弟子个个不成器,曾经兄弟情深的余霄、君清逸经此一事有了隔阂,执法长老对清照古宗失望透顶。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呢?
余霄在心里这么问自己,最后发现桩桩件件,居然都与一个人有关,柳倾。
莫说李明轩赵牧等人,就是君清逸此刻也是猪油蒙了心,非要护她。
失望到了极致,执法长老也哭不出来了,他脸上带着一种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担心的冷静,说出了那个让他们清照古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话题:“掌门,你当初为什么放任弟子欺辱沈琉衣?”
余霄:“......”
因为沈琉衣锋芒毕露,因为沈琉衣对君清逸表现的死心塌地,让他觉得不管他们干的有多过分,沈琉衣也不会离开。
更重要的一点是,君清逸不喜欢沈琉衣,如果看见沈琉衣过的不好,君清逸心里的郁气也能消散几分。
余霄并非胡闹的人,相反他看的很清楚,所以才想一边不得罪君清逸,一边还可以留下沈琉衣,简直是两全其美。
只是没想到最后玩飘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执法长老又问:“柳倾本是祸害,你留着她虽然可以稳住君清逸,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余霄何尝不知道如此,所以他需要找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机会让柳倾死的无声无息,查也查不出来的机会。
余霄现在对柳倾恶心透顶,看着她那张脸就来气,一想到以后还要在这个宗门里看着她造作,余霄就是膈应的不行,甚至觉得沈琉衣当初下手再重点就好了,早点把她弄死耳边还清净。
执法长老呆呆道:“掌门,湘儿回来了,她不肯原谅我,还加入了紫曦门。”
“沈琉衣也好,湘儿也好,我们谁也留不住。”执法长老那苍老而又饱含沧桑的话语,如同秋风中飘荡的落叶,缓缓在空中盘旋,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凝聚成一股无形的悲伤,让人心中泛起涟漪。
余霄不为所动,只道谷湘是执法长老的女儿,所以他才有如此感慨,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直到澹台菜菜让他遵守约定,打开藏宝楼让沈琉衣上去时,他看见谷湘才知道后悔,娘的,这一刻,余霄对柳倾的怨恨到达了巅峰,恨不得当场就冲上去掐死她。
娘的,柳倾怎么这么会得罪人?
是不是不是天才她都不稀罕找茬?
灵尊境界的高手就算三年不睡觉也是容光焕发的,可余霄即使挺直腰杆也难掩憔悴,眼眶深陷,黑眼圈很重,眼神中还有些许血丝。
看见余霄这副模样,君清逸有些自责,但不多。
沈琉衣则是热情的上去打招呼,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午安,掌门大人,这么久不见你的精神更好了。”
看着幸灾乐祸的沈琉衣,余霄咬紧牙关:“录音石是你干的?”
沈琉衣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的,我当时就在地下拍卖场,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的,我也没有想到一出来就能听到如此惊天噩耗,真是令人惋惜。”
余霄:“沈琉衣,清照古宗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你气也出了,何必抓着不放?”
沈琉衣叹息:“是我不肯放过你们吗,是你们不肯放过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都躲去紫曦门了,结果贵宗柳倾道友还是要害我,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她,会惹出后来的这些事情吗?”
柳倾暗道不妙,明明是沈琉衣算计了这些,却把源头往她身上理,余霄现在对她极为厌恶,难保不会迁怒。
果然,余霄恶狠狠的瞪着柳倾。
柳倾咬了咬唇,只能躲在君清逸身后。
很好,相互折磨吧,清照古宗上下现在肯定恨死柳倾这根搅屎棍了,可君清逸非要护着他们也没有办法,曾经的万人宠到万人嫌,就该好好体验一下曾经自己的苦楚。
沈琉衣微笑着把被微风吹起的头发别到耳后,接下来么,自然是乘胜追击了,趁此机会夺下清照古宗第一宗的荣耀,然后就是……
灭宗!
就是苟延残喘也不能给他们太多时间,体验够了,就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