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将人搂在怀里,在那雪白脖颈上的伤疤处轻轻落下一吻。
秦殊只觉得梦中有什么东西贴过来,暖烘烘的感觉让他睡得更熟了。
等太阳高挂天空,街道上的吆喝声响起时,秦殊才慢慢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怼在自己脸上的猪头,吓得他一屁股坐起来,怔怔的盯着身侧的人。
腰间突然滑落什么东西,秦殊惊疑不定的看去才发现是黎妄的手。
这崽子睡相真不咋地。
黎妄也因为他的动作缓缓醒来,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才睁开眼,见秦殊穿戴整齐的靠在床头,曲着一条长腿,面具下的脸微微扬起眉梢,“阿九,你醒的真早啊。”
秦殊侧过头去,只露了一个半张戴着面具的脸。
他皱了下眉头,公事公办的开口,“先生,你要是再不起来可就要错过早饭时间了。”
阿九身上的红色衣袍艳丽张扬,他唇瓣微微弯起,唇边的弧度和昨日一模一样,“我很推荐这家的面食,比如包子。”
包子?
昨日那个民兵也提到了包子。
是线索吗?
黎妄似是想问什么,见秦殊扭身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又忍了回去。
阿九的背影毫无防备,所以在黎妄把被子一掀欺身过来的时候才那么惊讶,肩膀被他大手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茫然还没消散。
秦殊真没想到黎妄这家伙搞这么一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黎妄固定在身前,一只手摁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则卡在腰间动弹不得。
黎妄一眼就捕捉到他眼里的迷茫,忽然低眸轻笑,嗓音懒散又带着睡醒的沙哑,“你的衣服没整理好,衣领这里还折着。”
秦殊无言以对,有些无奈,只好强颜欢笑,“那就谢谢这位先生了。”
黎妄的手在整理他的衣领时无法避免的碰到他白皙的脖颈,指尖滑过细密的电流,带起一阵阵异样的酥麻。
秦殊只觉得这家伙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脸有点微红。
他缓了缓,开口问道,“好了吗?”
黎妄视线落到他面具没有挡住的下半张脸上,露出来的皮肤薄红清润,一双唇应该是在醒后喝了点水,不似昨天晚上的粉嫩,更有些红润。
“好了。”
黎妄咽了咽口水,像是尽力压抑着什么,沙哑着嗓音对阿九开口,“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秦殊磨了磨后槽牙,心想着这家伙撩人真有一手。
但这家伙只是好心帮忙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气不知道往哪发,一时间又憋回去,脸更红了。
秦殊关门离开的动作在黎妄那灼热的目光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等那门吱呀一声关好后,黎妄像是泄力一样坐在床上,低低的笑了。
或许秦殊没有意识到,他的黑发很是柔软,贴在鬓边,露出的一点雪白耳尖,红的滴血,连带着那雪白的脖颈间都像是被撒了什么一样,白里透红。
秦殊这家伙从小到大别说谈感情了,就连暧昧都没有过,微微一逗就丢盔卸甲。
而阿九在二楼的窗户那深呼吸了几口,接过了不知何时跑过来的雪白狐狸咬着的一封信。
他摸了摸狐狸的脑袋,轻声道,“回去给那家伙带个话,让他准备准备,表演可以开始了。”
狐狸蹭了蹭他的手,恋恋不舍的走了。
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阿九知道是黎妄出来了,他扭头看向过去,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楼下的人们到的差不多了,这些意识体本来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可黎妄不仅在民兵嘴里听见过这家店的面食不错,甚至秦殊也提到了一嘴。
面食?
店主人热情的凑过来,对着他躬身开口,“这位客人,您想吃些什么?”
“本店的面食很是出名,尤其是包子,皮薄馅大,有素馅和肉馅,您要来一个吗?”
黎妄站在楼梯口听着他的推销,见楼下的时铃冲他微微摇头,正在犹豫之时,身后就传来了阿九的声音,“我要包子,两个,一个素馅和一个肉馅,放到这位先生桌子上就好,算是我请的。”
黎妄扭头看向阿九,就见他微微垂着眼,像是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一样,不愿意看他。
可嘴上却还在带着笑意开口,“毕竟避世乡的人都很热情。”
他在热情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些语气,然后就径直越过黎妄,向着大门口走去。
黎妄迈着大长腿上前一步,修长挺拔的身躯带着无法忽视的侵略性,“阿九先生,感谢您的款待。”
秦殊面具下的眼尾一抽,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就见黎妄又轻飘飘的开口,“先生,昨天晚上都同床共枕过了,您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同床共枕?
神特么同床共枕……
秦殊这时候是真的被气笑了,他脸上像是画上去的笑有点没绷住,差点开口崩了人设。
他只好假装没听到后半句话,“真是对不起呢,先生,请问您叫什么?”
黎妄听得出他的咬牙切齿,微微抬起眸子,似是很认真的开口,“我叫张三。”
秦殊一口气提在这里,气得他耳朵又红了。
张三,张三,你全家都是张三!
他脸上的笑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赶紧扭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家店。
有病,真是有病!
剩下的人在见到阿九很明显是被气的离开的样子,微微瞪大了双眼。
时铃见他神色自若的坐下来,小声开口,“你这样对这个关键人物,真的好吗?”
另一边的时瑛和薛玟钺坐在一桌,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谁都没有开口,少见的安静。
黎妄好笑似的摇摇头,“没事。”
“他俩昨天晚上睡一个屋子,在我隔壁,不知道在干什么,噼里啪啦的响了一晚上。”时铃在提到时瑛时脸上的疲惫罕见的少了一些,“先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我已经把我手里那张线索给其他人传看了。”
“剩下被挡住的那两条规则,应该才是最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