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子低声的吟唱声中，第五回合结束。
沐白的点数是：二十七点。
胖子的点数是：十九点。
胖子最后一枚色子根本没投，默认为“一点”。
最终，胖子在吟唱声中死去。
这可能是他最想要的死法。
沐白获得了游戏的胜利。
——
六芒星法阵上。
五个芒角中的暗色血液逐渐汇聚到法阵中心，
形成一团明亮而神圣的亮红色血球。
现场唯一剩下的向导，学姐向导忽然抓住沐白的双手。
沐白本能地挣扎，却完全挣扎不了。
向导的力气比玩家大太多了。
学姐向导在沐白耳边说：
“别乱动，这只是异能觉醒的过程，你不会有事的。”
沐白深呼吸，他只能相信学姐向导的话。
因为就算不相信，他也挣扎不了。
一股更亮的红色血丝，从血球中伸出，顺着六芒星法阵，直奔沐白胸口。
接触到亮色血丝的一瞬间。
沐白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岩浆灼烧着。
沐白痛苦地咬牙，发不出声音。
额头直冒冷汗。
剧烈的痛苦让他只想快点结束。
他知道过程结束后，自己会觉醒异能。
理性告诉他，只要忍下去就好。
如果这能让自己变得更强，那就可以接受。
想着，沐白不再挣扎。
开始调整呼吸，主动去感受，并接纳这股能量。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献祭仪式还在进行。
血丝还在注入沐白的身体。
学姐向导感觉有些奇怪。
他们向导在最后环节的任务是，控制住获胜者，直到他晕倒。
不过，沐白似乎完全没有晕倒的意思。
异能觉醒的环节是极端痛苦的。
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都会对外来异能有很强的排斥。
但沐白对外来异能的排斥似乎只持续了一小会，随后就变成了完全的接纳。
二十秒过去了。
沐白还没有任何晕倒的迹象。
换成学姐向导服务过的其他人类，能坚持到十秒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让她觉得特别奇怪的是，沐白的痛苦似乎越来越少了。
这跟其他人的表现完全相反。
时间继续流逝。
沐白的呼吸逐渐平稳。
学姐向导尝试放开手。
沐白稳稳地站立，继续接纳这股力量。
六芒星法阵中心的血球逐渐缩小。
而沐白周围逐渐出现浮动的亮色血丝。
沐白的身体上也开始出现亮红色的纹路。
学姐向导震惊不已。
这，就连体内本就有这类异能的生物——俗称吸血鬼。
都难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接纳。
沐白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做到如此？
学姐向导震惊地看着沐白，小声嘀咕：“你真的是一个人类吗？”
学姐向导难以置信地看着血球一点点缩小，直至消失。
到此，沐白已经吸收了一个完整的血球。
他完成了整场献祭仪式。
——
仪式结束后，沐白的瞳孔变成了红色。
但一眨眼，又变回了暗绿色。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转身问学姐向导：“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沐白现在的语气中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威压。
学姐向导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说：“哪，哪句话？”
沐白语气已经变得和缓，继续说：“就是那句，我是不是人类的话。”
见沐白语气变回正常。
学姐向导松了口气。
但她知道刚才的情况并不是幻觉，沐白能整个吸纳血球，也不是偶然。
这个“人类”并不简单。
学姐向导不敢冒然忤逆沐白，认真回答：“宇宙间不止人类一种智慧生物，”
“许多物种都有着独特的能力。”
“这些能力对其他物种来说就叫‘异能’。”
“你刚才接纳的名为「血祭」的异能，是一种被你们叫做‘吸血鬼’的种族特有的能力。”
“刚才法阵中央的血球，就连血族本身都难以吸纳。”
“但你却能全部吸收。”
“所以我才会惊叹，觉得你不是人类。”
“但我想，应该是我见识太少，人类中也有极其恐怖的存在。”
沐白注意到学姐向导言语中的细节。
她对人类的代称是“你们”。
而且前一秒说的“吸血鬼种族”，后一秒就自然地变成了“血族本身”。
这么看来这些向导——至少人形向导可能就是血族生物。
沐白点头说：
“我明白了。”
——
异能觉醒完毕，游戏结束。
六芒星法阵附近出现一个传送装置，可以让沐白回到地球。
学姐向导介绍道：“只要进去那里面，就可以回到地球了。”
沐白小心地试探，发现结界已经消失。
他走进传送装置。
装置随即启动。
学姐向导趁着最后的时间，对沐白说：
“以后万一再见，”
“我不杀你，希望你也能饶过我。”
——
沐白没来得及回应。
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这里就是沐白的家。
沐白找到一个精致的本子，在封面上写下“愧疚”二字。
然后把自己对胖子的承诺，以及胖子给他的信息写上去。
胖子对沐白投以完全的信任，而沐白却给了他彻底的欺骗。
游戏之内，沐白不会对此有任何犹豫。
但游戏之外，沐白难免会有些愧疚。
他会找机会完成自己对胖子的承诺。
但不是现在。
写好之后，他疲软地躺到床上。
亲眼见证几个人的死亡——
或者说亲手缔造几个人的死亡，对他的心灵还是有一点点冲击的。
不过，想想他们也同样接受了死亡的风险。
也同样想杀死沐白。
沐白就轻松多了。
他大字型躺下，开始感受自己体内的异能——「血祭」。
游戏结束后，学姐向导只告诉了沐白一个事。
血祭能力者只要舔舐自己的血液，就能让自己灵魂进入灵魂祭坛。
在那里可以知道「血祭」完整的用法。
发起者只要萌生离开的念头，就可以离开灵魂祭坛。
刚掌握的能力者舔舐血液必然触发血祭，熟练之后可以做到舔舐而不触发。
沐白翻身在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把神圣的匕首。
这个玩意也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他用匕首轻轻按向自己的大拇指指面。
没想到匕首意外地锋利。
痛感还没上来，伤口就已经出现。
沐白舔了一口自己的血液。
然后意识就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来到了所谓的灵魂祭坛。
——
这里是一个蓝色风格的区域。
地上画着一个人体图法阵。
法阵旁边有一张老旧的书页。
沐白捡起来看。
上面写的正是「血祭」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