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约了人。”涂萧然冷漠地拒绝,随后将三张十欧元放在餐桌上,提起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
她又走了许久,看到地图上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的时候,她在附近的农舍住宿登记了一晚。
她身上的现金不够,只能选了一间比较小,装修比较粗糙的房间住下。
这一晚,庄园里却是载歌载舞,非常热闹。
院子里,搭了一个烧烤架,阿生负责烤肉,戴利带着佣人们负责串肉。
而夏浅浅坐在简煜的身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弹风琴。
一个个优美的音符好似从他的指尖里一个个跳出来,旋即在天空中形成一个乐谱。
美妙的音乐,在庄园的上空,余音绕梁。
他弹风琴的时候,草地上其他的佣人都穿着格子裙,戴着花帽子,围着一个大圈跳他们当地的名族舞。
夏浅浅怀着孕,不能剧烈运动,于是只能在一旁拍着手看着,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到简煜怀里的手拉风琴上。
“教教我呗。”据说这手拉风琴是法国很古老的传统乐器,以前都是一个推车那么大,现代的手拉风琴进行了改良,设计出了键盘,这才让这款乐器在携带和弹奏上方便了许多。
“真感兴趣?”简煜一边摇着风琴,另一只手弹着,两只手根本就没有听过。
她用力地点点头,在这样富有异域风情的地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简煜担心手拉风琴太重她抱不动,于是一只铁臂拦上了她,将她紧箍在怀里。
“这样,你左手按在这里,右手摇。手拉风琴和提琴的原理一样,不过轮子取代了提琴的弓。”简煜慢慢解释着。
夏浅浅了然地点头,“原来和提琴一个原理啊。”
她天生对乐器不敏感,小时候学过一年的二胡,钢琴,最后都中途放弃了。
听说提琴是最难学的乐器,所以一听完简煜的解释,她顿时不抱太大的希望。
可和她不一样,他的脸上,却满是认真,抓着她的手指,按着每一个按键,告诉她怎样调每个音。
她看着他的侧脸,皎洁的月光下,侧脸是那样俊朗。
连看她的每个眼神,都温暖了许多。
在他手把手的教导下,她会弹一小段拍子,但却终究没天分,过了一会儿又磕磕巴巴。
“真笨。”他笑着说她,可眼里全是*溺。
她冲他吐了吐舌头,“你这么会弹,有你就够了,不然我要你做什么?”
“真是会强词夺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端着手拉风琴,斜眼看着她,“要不要跟着他们去转一转?”
“可以吗?”她充满了惊喜,又很期待。
“当然可以。”
又一曲美妙的当地民族音乐响起,夏浅浅被人簇拥着,在一群人的中间手舞足蹈,脸上满是欢喜。
这样美好的日子,真的就像是在做梦。
眼前绕转的人群,时而将简煜弹琴的身影给遮挡,时而又撸出来。
就在这样若隐若现的时候,夏浅浅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的狂欢,她多喝了几口‘浅煜’,最后醉得不省人事。
孕妇不能喝酒,原本他也只让她小酌,可一时高兴过头后,怎么拦都拦不住她。
“啊哈哈哈,喝,我还要喝,我要跳舞。”
在简煜怀里,夏浅浅还是不安分,手舞足蹈,一巴掌便呼在了他脸上。
他的眼里,只有对爱妻的*爱,“好,睡完觉明天起来咱们再喝好么?佣人们都去睡觉了。”
“呜,好吧,好吧,明天再喝。”
叽里呱啦的人,总算安静了下来。
简煜将人抱进房间,小心地放到*上,给她脱鞋子,又进出浴室,端了盆水,用毛巾给她擦拭。
一直静静跟在他们后面的戴利,停在门边,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默默地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
*上的人已经昏昏欲睡,而他却没停下来,帮她擦完身体又去弄蜂蜜水。
他端着蜂蜜水送到她嘴边,她喝了两口便推开。
这一切,在戴利看来,都是那样的羡慕、嫉妒。
看了许久,她转过脸,默默地离开,来到自己的屋子里,拿来了几瓶葡萄酒。
看着上面的法语,她眼角顿时趟出了泪水。
……
夜,终于陷入了无限宁静,只听到外面风车转动的声音。
一天又过去了,第二天夏浅浅醒来,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身边,简煜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间,发现客厅里也没有戴利的身影。
难道,两人又去哪里了?
她有些失望,昨天他不是答应过自己不再和戴利亲近么?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正发呆,一名法国佣人走来,对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她完全听不懂。
最后法国佣人指了指餐厅,“eat-breakfast。”
她这才点点头,朝餐厅走去,早餐已经准备好,不过又是法餐。
她对西餐一向不是很钟爱,偶尔搞浪漫吃一两次觉得很OK,可要是每顿都吃,有点吃不进去。
为了肚子的宝宝不挨饿,她还是坐下来吃了一口鸡肉汉堡,里面的蒜味顿时让她倒胃口。
手捂着嘴,她往垃圾篓奔去,对着垃圾篓便狂吐了起来。
佣人吓了一跳,纷纷跑过来,叽里呱啦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夏浅浅摆了摆手,“i’m-ok。”
只不过是孕吐,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倒是这孕吐,来得有点晚。
她站起身,佣人急忙过来搀扶她。
坐到沙发上,接过佣人端来的一杯蜂蜜水,抿了两口,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些。
而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一名佣人急忙走到大门询问,一看是名中国人,而且语言无法沟通,有些着急。
她拦着不让那女人进来,后面的佣人随即便搀扶夏浅浅起来。
“涂萧然?”
隔着十几米,看着门口站着的高挑女人,削尖的下巴仿佛比之前还瘦了些,样子有点憔悴。
她的老同学突然出现在这,令她十分的意外,但并不是惊喜。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皮突然跳动地厉害,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
“浅浅,家里没人吧?我可以进来吧。”涂萧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手里捧着一束小花。
在这里能看到涂萧然,纵使她多不喜欢这个老同学,也没有把人轰走的道理。
“请进吧。”她淡淡道,而后转身。
涂萧然对法国佣人们做了个鞠躬的姿势,她们自然懂了她的意思。
客厅里,两个女人犹如对簿公堂,气氛很不对劲。
佣人将两杯东西端了上来,给涂萧然的,是一小杯红酒,而夏浅浅面前的,是一杯滋补茶。
涂萧然一点不客气,端起红酒便喝了起来。
为了跻身上流社会,她没少研究红酒,已经达到喝一口就能分辨出这红酒是哪一年哪一家庄园产的。
可当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时,她却根本尝不出出自哪里,而且这酒的味道也很奇怪,为什么酒里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她挑了挑眉,“果然,皇室喝的葡萄酒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这款酒叫什么?”
“浅煜,市面上很快就有了。”夏浅浅淡淡道,喝了一口自己的滋补茶。
“浅煜?”涂萧然立刻嘲讽地冷笑一声,换了个坐姿看对面的人,“陛下对你真是不错啊,不过男人在家里都这么会装么?”
“你什么意思?”就知道她来者不善,但却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挑拨人家的夫妻感情。夏浅浅先是皱眉,而后指着外面,“不好意思,我不想听你再说半个字,请离开吧,不然待会阿煜回来,你又该倒霉了。”
“呵呵,倒霉?我的子.宫都被摘了,我害怕倒什么霉?杀了我?”涂萧然的脸猛地变得狰狞。
一个女人,摘了子.宫之后,就会比正常的女人老得快。
而她的身体一天天消瘦,皮肤一天不如一天,已经在印证这个事实了。
“被摘了……?”夏浅浅当场错愕,她下意识地意识到,这件事和简煜有关,不然涂萧然也不会行事冲冲地坐在她面前。
“那晚,我和你老公做了,他让我吃药,我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解决了,却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明浩进来了,把我拖上了黑面包车,把我送到一家黑诊所,把我的子.宫摘了!”
说到后面,她起身直接凑到了夏浅浅面前。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睛里蹦出来般。
夏浅浅下意识地往沙发后背靠,整个人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