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萧然从来没有料到,结果会这样。
她对暗夜四少了解地实在太少太少了,不知道明浩就是其中一员。
四少行事个个狠戾,黑白两道的人,轻易不敢得罪他们。
看着地上一栋=动不能动的人,明浩眼里全是嫌恶。
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继续留在帝都?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成为阿煜和浅浅婚姻的第三.者?
看着明浩一步步逼近,涂萧然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厉害。
她不断地挪动着,可是腰真的好痛,没办法动。
“怪就怪,你竟然打了阿煜的主意,你不知道他什么身份?就算他不弄死你,我也能把你弄得半身不遂!你不是很喜欢出来卖么?行啊,那就把你的子.宫摘了。”
“什么?”涂萧然几乎像遭到了雷劈般,不,她竟然自己现在被雷劈死。
半个小时后,一辆银色面包车停在酒店门口,前台两人终于知道方才进来的是暗夜四少后,一个个吓得全身哆嗦,尤其当她们看到两名黑衣人将一个蛇皮袋搬了出去。
那蛇皮袋还在蠕动,一看里面就有人。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今天我的信息帮我注销吧?放心,那个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酒店的生意不会受任何影响。”
她们当然相信生意不会受任何影响。
“好……明少,我们现在就……”两人怕地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必了,我的人会弄。”他说完,两名黑衣人便走进了前台。
“记住,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不然,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听到没?”
“听到了。”
明浩微微一笑,走出了酒店,同时,心里的一个包袱也落下。
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黑衣人将明浩进入酒店的监控视频以及身份证登记信息全部消除后才离开,基本上是一点痕迹也不留。
……
翌日
阳光和煦
夏浅浅翻了个身,从床上跳起,第一个反应便是跑到窗边去开窗户。
往外面一看,简煜早就不在了。
她想了想,快速地叠好被子,进浴室洗漱。
客厅里,早饭早就准备好,一家三口正温暖和谐地坐着,就等夏浅浅一起吃早餐。
李薇薇正在热牛奶,见到夏浅浅出来,和她打招呼,“浅浅,早啊,快点来吃早饭。”
“不了,我忽然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夏浅浅走到玄关,穿好鞋,冲小念挥了挥手,“念念,干妈又放你鸽子了,下次一定陪你一起吃早餐啊。”
“唔,没关系,下次带果果一起来。”
“嗯,那就这样,白白。”
夏浅浅说完,整个人跑没影了。
李薇薇摇摇头,对自己这个傻闺蜜还是这样冒失的性格感到无奈。
郑家琪却像是什么都知道般,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白粥。
“咱们吃。”
“你怎么好像有话要说啊?什么意思?有事瞒我?”
“怎么敢瞒你啊,老婆大人。”
“切,谁是你老婆大人了?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给我。”李薇薇将粥放到面前,坐下来,撅嘴表示不满。
他生意实在太忙,就算一周的长假都抽不出来。
几年前浅浅去了巴厘岛,李薇薇便也想在那里举办婚礼。
郑家琪一直在挤时间,可发现,时间怎么挤都挤不出。
“过了这个月就好了,换季,新产品问世,浅浅卖给咱们的专利生产出的产品也要问世了。”
“行吧,你总是忙的,没关系,我网店也忙呢,离不开。”
李薇薇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郑家琪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场难忘的婚礼,毕竟,大部分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而他,已经秘密的,在私底下,有一点空的时候,就看看有关巴厘岛的婚礼企划案。
他想等到他不忙的时候,婚礼的所有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可以带着她和孩子,来一场说办就办的婚礼。
他爱她,宠她,想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夏浅浅出了别墅便打了一辆车,上车后便给秦墨玉打电话。
“妈。”
“浅浅,你和阿煜昨晚去哪里了呀,怎么都不往家里打个电话?”
夏浅浅一听这话,便知道简煜没有回去,于是愣了半晌,思考着措辞,“哦,昨晚啊,和他在外面搞烛光晚餐,就没回去。”
“这样啊,小两口偶尔搞个浪漫也好,感情会更牢靠。”
“是啊是啊。”
他们昨晚可不是搞浪漫,而是冷战。
和秦墨玉聊了几句后,问了大果乖乖吃饭睡觉上学后,她才安心地挂断了电话。
可简煜没回去,那会去哪里呢?
她又给阿生打了电话,阿生也说不知道,只说昨天简煜和她吵架后,心情不好,出门屏退了所有人。
心情不好?她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
他心情不好,会去哪里呢?
忽然,她脑子里有了想法。
“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掉个头,去汤山。”
清澈的小溪,树叶却不是以前的那个绿,一般枯黄,一般绿着。
踩在草地上,老远便看到溪边两人垂钓的身影。
她撇过头看了眼,不禁笑了。
果然,她和他之间已经产生了默契,即使没有五年前的记忆,也能知道他第一时间会去哪里疗伤。
步子慢慢靠近,便听到那对师徒又不对付了。
“喂,臭小子,不是说陪我来钓鱼的么?你掉地那么起劲干啥?”
“嘘。”简煜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吵。
古老头像个老顽童,忽然把鱼竿一甩,走到简煜身后干扰他。一会儿吹个口哨,一会儿往水里丢石头。
但是简煜的定性很好,一动不动,仍聚精会神地钓鱼。
夏浅浅走近一看才发现,古老头的桶里只有可怜的一条小鱼,而简煜的桶子里,居然有七八条大鱼,正欢快地摇着尾巴。
她不禁摇头,就老头这样心浮气躁的个性,能钓到鱼才怪。
古老头在简煜旁边干扰了许久,见没什么作用,便打算来打桶子里鱼的主意。
他一回头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大声嚷嚷着,“丫头,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像鬼一样啊。”
老头说话,果然不中听。
简煜一听夏浅浅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鱼竿。
古老头吹起了胡子,“果然还是媳妇儿的功力大啊,刚才怎么闹你你都不动。”
“浅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简煜有点受宠若惊。
夏浅浅有些楞,他一天没刮胡子而已,竟然有些邋遢不修边幅。
“阿煜,咱们别在冷战了,和好吧?薇薇告诉我景周的病复发了,所以我才向你要求去美国看他的。沁哥哥去世,让我感触挺大的。人很渺小,生命更是脆弱。景周他无亲无故,我担心悦悦照顾不好她,我想给他点力量,让他喝脆弱的生命抗争,坚强地活下来。”
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如释重负。
而简煜在听了这番解释后,心中也顿时坦然。
“他什么病?”
“肝癌,我也是听薇薇说的,可笑的是和他生活的五年我居然没发现。他隐藏地很深,也许他以为自己已经熬过危险期了吧?谁知道造化这么弄人。”
想起五年来和薛景周的点点滴滴,他履行着一个丈夫的义务,虽然,他们根本没有这层关系,她也从来只把他当最好的朋友。
“都怪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你。”
“我也不解释,也有错。”夏浅浅摇着头。
两人忽然都抢着认错,一直在旁边当空气的古老头不乐意了。
“行了行了,要腻歪回去腻歪,还钓不钓了?不钓了回去,做鱼汤喝。”
“好,回去。”夏浅浅开心地搂着简煜的腰,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事,不禁对古老头开起了玩笑。
“师父,你和王伯被简墨绑走后有没有被严刑拷打什么的?后来怎么出来的?”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生气,不给我一千瓶酒,这事就过不去。”古老头撅嘴,不满。
“好喝酒?你地窖里存了多少酒喝不了?以后酒的事免谈,要其他的都可以。”
简煜冷然地戳穿。
古老头咬着牙,有些哑口无言。
那些酒,他早就给简煜攒了好多年,就等着他结婚的时候拿出来。
五年前他们结婚的时候,他没机会,但还是想着,这些酒有朝一日能派上作用。
“浅浅,美国这一趟,我陪你去吧?”
“那这次的首相竞选和内阁重组呢?”
“他们都没你重要。”
“你这嘴真甜。”
晌午的日光打在两人的后背上,影子落在草地,交叠在一起,是那么幸福。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