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舒展开来,看向明浩。
明浩的眼眸光亮地如玛瑙一般,冲他眨了眨眼。
就是这样的目光,让简煜不禁喜上眉梢。
“你的意思是?浅浅她又怀上了?”他犹如初为人父的模样,激动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明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看着自己爱的人幸福快乐,那么自己也将幸福快乐。
“阿煜,那我先去看孩子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明浩指了指门外。
这些天,可都是他这个干爹陪着夏大果,才让那孩子乖乖地写字画画。
等明浩离开后,简煜坐在了床边,拉起了夏浅浅的手。
她那只小手软软的,捏在手里随时都可能融化般。
他轻轻地握着,爱怜地送到自己脸颊边,轻轻蹭了蹭。
“浅浅,咱们这一胎生个女儿吧,正好儿女成双。不过,不是女孩也没关系,大不了从小把他当女儿养。”
他开着玩笑,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她。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知道那里可能存在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幸福地扬起了嘴角。
“我怀胎十月,你可得忍着,不许去外面找女的。”她很虚弱,可还是冷不防地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招架不住。
他看她的眼神更加宠溺了,笑了笑,“五年我都没碰过其他女人,这十个月,你还怕?”
“谁知道你碰没碰?又没办法证明。”夏浅浅撅起小嘴,脸看向一边,故意做出斗气的模样。
简煜轻轻松开她的手,缓缓俯身逼近她,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就冲我看到你随时想把你吃干抹净的饥渴样,你就知道,我在外面没偷腥……”
他的话很暧昧,说得她顿时脸红起来,轻轻推搡了他一把,“医生还没来呢,先别高兴地太早,说不定我怀上呢,死死盯着你,看你怎么去偷腥!”
“哈哈。”简煜以笑掩饰,只觉得她现在非常可爱。
屋子里洋溢着浓浓幸福的味道,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速度倒是挺快。
简煜以为是妇产科医生来了,急忙去开门,却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付以书。
他的脸色冷沉,故意压低了声音,“陛下,现在咱们需要召开个紧急会议,投诚的人多少,您现在身边可用的人多少,这些咱们都得清清楚楚地知道。”
“行。”简煜回头看了眼卧室,阿兰就站在门口等着进去照顾。
他几步走到阿兰跟前,嘱咐道:“有好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陛下您放心吧。”阿兰点点头,走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
简煜前脚刚走不久,妇产科医生后脚就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检查,但夏浅浅还是很紧张。
医生拿着的探测器在她小腹上来回地打圈圈,直到看到画面仪上显示的一个幼小胚胎,指了指,“就是这,它正在妈妈的肚子里,努力长大。”
“天啊,谢天谢地,老天眷顾,孩子没事。”
原本还担心夏浅浅这几天在外面折腾,孩子很难保住,却没想到,它的生命力这样顽强。
阿兰兴奋地拍手叫好,嘴里一直喃喃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行,我得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助理医生收拾着工具,妇产医生知道夏浅浅不是第一胎,但有些话,还是负责任地提醒。
“切记,前三个月不能同房,后三个月也不行,中间的几个月实在忍不住,一定记得小心,要轻点。”
“恩恩,谢谢医生,我知道的。”夏浅浅点着头,脸红地像石榴一般。
简煜去开会,一开便到了凌晨才回来。
议会在财政大臣和几个首脑大臣的推动下,决定重组内阁,重新推选新任首相。
一时间,政局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然而不管时局多紧张,在德顺宫里,永远是天下太平的。
简煜回来便直接走进了房间,屋子里窗帘落下,夏浅浅睡地很熟。
他生怕吵醒她,走得每一步都很轻,随后掀开被子,将自己剥地精光,犹如泥鳅般滑了进去。
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腰际不断磨蹭,夏浅浅顿时睁开了眼睛,好阻止这场撩拨。
五年前她怀孕的时候在美国,所以确切地来说,简煜从来没有照顾过孕妇,这次算是第一次,有些知识,她必须向他普及。
“那个,阿煜,不行……前三个月胎位还不稳,咱们不能那个……不然撞击太激烈,孩子就掉了。”她咬着唇畔,几乎快让唇畔滴出血来。
她知道,这样公然拒绝她老公对她的正当行为,有点太扫兴。
然而令她无语的是,简煜的大手依旧在她身上油走着,嘴上笑了笑,“谁说我要跟你下一步的?我就是手痒,过过痒瘾。”
他倒是一脸正人君子,坦荡荡的样子。
可是她不行啊,天知道他那手就像有魔力一般,随便摸她两下,她身体便能起反应。
到时候,怕不是他想要,而是她自己克制不住吧?
“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夏浅浅背转身去,咬了咬牙。
“那行,不碰你,抱你一会儿。”简煜的声音温柔了几分,手果然不到处乱摸了,而是放在夏浅浅的腰际上。
他昨晚一宿没睡,现在脸一贴着枕头,怀中抱着她,便十分安心地睡着了。
他像婴儿般睡地安静,她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九点多的时候,阿兰实在没办法,走进来轻声唤道:“皇妃,您醒着么?该吃点东西,然后把安胎药喝了。”
夏浅浅睁开眼睛,对阿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大声喧哗。
阿兰闭上了嘴,夏浅浅小心翼翼的,拿开那只禁锢在她腰际的手,轻手蹑脚下了床。
换了身衣服,拿着洗漱用品出了房门,夏浅浅轻轻地把门带拢。
“陛下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累的样子?”她拿着洗漱用品朝隔壁房间走去。
“今早才回来,应该是在商量二殿下的事……”阿兰简单地概括道。
夏浅浅没再细问,她知道,自从上次简墨绑架了自己后,他的结局就注定成王败寇。
但显然,他一定是败寇,简煜的势力那样庞大,又怎么会被轻易打倒?
“妈和大果都吃过了饭么?”她又问道。
阿兰点了点头,“明少陪着,这几天他们都很好。”
夏浅浅这才安心地点头,抱着洗漱用品朝大果的房间走去。
还没走到房间,便听到里面大果甜甜的声音,“干爹,你看我画的好么?”
一听明浩在里面,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正在这个时候,在旁边一直陪着说话的秦墨玉看到了房门口的人影,惊喜地站起,“浅浅?”
夏大果很激灵,一听到声音,立刻朝外面看去,顿时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夏浅浅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
“夏天,你去哪里了?好想你啊。”边说着,小家伙一边蹭了蹭。
看着小家伙有点激动,明浩急忙上前拉住他,蹲下来对他小声教导,“果果,下次不可以这么用力抱妈妈,妈妈会受伤的。”
夏大果一脸委屈,他只是几天不见妈妈,太思念了。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么抱她的呀。”小家伙疑惑不解。
“以后不可以了。”明浩轻轻摸了摸他脑袋,问道:“男子汉能答应我做到么?”
“当然能!”夏大果眼里满是坚定。
秦墨玉看明浩和夏浅浅的脸色,多半猜到了。
等夏浅浅走进大果房间的洗手间梳洗时,秦墨玉也跟了上来。
她眯着眼睛笑,看着自己女儿的小腹,声音细柔地像沙子,“怀上了?”
“恩。”夏浅浅咕噜了一口水,双颊红扑扑的。
秦墨玉倒显得淡定,但脸上掩饰不住喜悦。
“你怀大果的时候,妈妈没在你身边照顾你,这一胎,妈妈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她一直觉得,离开女儿的这五年,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伴随身边照顾,一直感到愧疚,所以一直想要弥补。
夏浅浅当然懂她的心思,端着水杯走到秦墨玉跟前,蹭了蹭她,撒着娇。
看着她嘴里全是白沫子,秦墨玉宠溺地点了点她脑门,“你啊,怎么就长不大呢,真叫妈妈担心。”
其实,每个儿女,都想在自己父母面前做一辈子的孩子,这样父母永远都会觉得,自己是被孩子需要的。
……
洗漱完后,夏浅浅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饭,夏大果画到一半,便丢下画板出来了,嚷着要陪妈妈。
秦墨玉没办法,只能把画板拿到客厅,让小家伙可以一边看着夏浅浅,一边画画。
还别说,小家伙顿时就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画着画起来。
为了以防简墨的人绑架孩子,明浩专程看着老人和小孩,并让人向学校请假。
夏大果没去上学,小简忆也没去。
简煜回来的消息封锁地很紧,所以身在德安宫的徐洁儿也不知情。
只是这几天,她的心情显得很沉重。
简墨不喜欢小忆,那她该怎么办?
自从小忆从白金宫回来后,便沉默寡言,默不吭声,像得了自闭症般。
属于他的小房间里,书桌上摆满了各种玩具,每天,小简忆就这样把玩具摆地满满,自己跟自己玩。
起初两天,简沁还不当一回事,以为是小孩闹别扭,不想去学校,也就由着他了。
可是直到第四天,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他发现,儿子自从看过外婆回来后,竟然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简沁站在房门外,看了儿子许久,才伸手敲了敲门,“我能进来么?”
小简忆手里捧着变形金刚,回头看了简沁一眼,目光呆呆的,也不说话。
简沁走了进去,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满是笑容,“小忆,告诉爸爸,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解决。”
小简忆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又想起妈妈之前的叮嘱,于是摇了摇头。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他不知道多担心,
……
吃过早饭,阿生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见到夏浅浅,故意把东西往背后藏,好像生怕她知道。
夏浅浅正坐在大果旁边,看着他画画。
见到阿生,她急忙开口,“阿煜在休息呢,你别去打扰他,有什么事告诉我吧,我待会转达给他。”
“这……”阿生蹙了蹙眉头,实在是为难。
这事付少再三叮嘱,查清楚之后,只能告诉陛下一人。
见阿生还在犹豫,夏浅浅不高兴了,声音不禁冷了几分,“怎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还是你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皇妃!”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说得阿生实在是为难。
“实在是不能让您知道……”阿生还固执着,手在背后,紧紧拽着。
夏浅浅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东西我看看。”
“皇妃,这东西您不能看……”就算是打死他,这东西也不能交给她啊。
说着,他转身就要退出大殿。
夏浅浅又岂是那种闷葫芦,明知道有事瞒着她,她还能假装不闻不问?
“阿巧,阿兰,拦住他,我倒要看看,他手里到底拿了什么!”
“是!”旁边的姐妹两人得令,身手敏捷地拦住了阿生。
好男不跟女斗,又加上两姐妹本来身手就不凡,所以阿生根本就是束手就擒。
阿兰夺过他手里的文件袋,眉头一扬,得意地将东西交给夏浅浅。
“皇妃想要的东西你也瞒?”
“唉!”阿生看了眼那文件袋,叹了口气。
夏浅浅麻利地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报告纸,当顺着字看下去,最后看到,简沁和简忆父子关系不成立的时候,她整个人懵在了那,如遭雷劈。
虽然,她之前就怀疑过徐洁儿,可当时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简忆就是沁的孩子,沁对他那么好,要是知道儿子不是他的,那该多伤心?
手顿时连抓亲子鉴定结果的力气都没有,当那张纸飘落在地上时,一切定局都变得那样残酷。
阿生不敢抬头看夏浅浅,目光却恰巧碰到了简煜。
简煜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地上的纸,知道她已经先他一步把结果看了,至于结果是什么,从她的反应来看,他也猜到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散去,自己则大步走到大果身后。
他不说话,但大果还是感应到了,手里的笔猛地一听,回过头仰着脸看他,“粑粑!”
他将脸贴到简煜的身上蹭了蹭,简煜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子,你这画的是什么?”
“是学校的喇叭花墙,我和念念还有小忆下了课都会去那里玩。”
“想念念和小忆了?”
“恩恩,粑粑,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课,和他们玩呀?”
“快了。”简煜揉了揉夏大果的脸,哄道。
大果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又把脸转到了画板上,一门心思都在画画上了。
夏浅浅站在一边,一直没吭声,心思全不在父子的对话上。
她现在就想见到徐洁儿,然后抓着她的头发质问她,沁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阿煜,我有事想出去一趟!”
“去哪?”简煜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肘,她站定在那,半晌不吭声。
“去哪里我陪着你去。”
“不用……”夏浅浅咬着下唇,胸中郁结着一团怒火。
……
德安宫
夏浅浅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过来,阿兰和阿巧远远地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德安宫里扫门的佣人见到夏浅浅有些惊讶,本想说去通报,却被她一把推开。
“滚开!我找徐洁儿!”
“三皇妃,您……您让属下通报一声啊。”她们在徐洁儿手底下做事的人也不容易,要是一件小事没做好,随时都会被炒鱿鱼。
夏浅浅没理会她们,直接冲进了大殿,“徐洁儿人在哪里?”
她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样子,吓得佣人往里头一指。
夏浅浅冲进房间的时候,徐洁儿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听到外面的动静,她的手停住,用余光扫了来人一眼,声音拖得老长,“哟,弟妹怎么来了?而且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啊。”
她还有心情说这样的风凉话?
没管三七二十一,夏浅浅直接冲到了梳妆台,手一挥,把台上的眉粉盒子和其他化妆盒都甩到了地上。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臭美?难道你做了对不起沁哥哥的事,就一点不心虚?不内疚?”
“哟,我老公和我的事,弟妹怎么那么关心?不会还惦记着我老公吧?”面对夏浅浅的逼问,徐洁儿非但没怕,反而语言挑衅。
夏浅浅简直快气炸了,她手里捏着的亲子鉴定书皱皱巴巴地,早被她捏了无数次。
她将那一坨纸丢在梳妆台上,怒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吧!小忆根本不是沁哥哥的孩子!你到底背着他和谁鬼混了!你对得起他么?”
原本徐洁儿还很嚣张,但一听夏浅浅这番话,顿时秀眉一蹙,“你查我?”
“你的事需要人查么?你自己早就露出了不少马脚!”
徐洁儿伸手去拿那一坨纸,慢慢地摊开,当看到上面最终的结果时,她瞳孔猛地收缩。
“你自己和他解释吧!希望他能原谅你!”夏浅浅甩下话便转身离开,其实她来的时候,真的做好了狂揍徐洁儿一顿的准备,可是真的来到了在这里,她又后退了。
至少,她得给沁留点面子,不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额头直接被一堵胸墙堵住,后退了一步后,她抬起头,对上一双伤感的眸子。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简沁问地很轻,咬每个字的时候,都很费劲。
夏浅浅愣在那,面对着他,竟然无法把真相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了。
“我……”她舌头打结,摇着头。
简沁的视线落定在她的双眸里,而后越过她,朝屋里走去。
徐洁儿惊魂未定,听到简沁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她立刻站起身,将方才的那份鉴定书丢进了垃圾桶,并快速迎了上去,挽住简沁的胳膊。
“阿沁,你别听她胡说,她都在胡扯呢。小忆那么可爱,和你那么亲密,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你自己啊,你对孩子的感觉,绝对是真正的父子情。”徐洁儿花容失色,脸上全是惊魂之后故意做的平复。
简沁的视线直直地定格在垃圾桶里的那一团纸上。
徐洁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三步并两步捡起垃圾桶里的东西,将它撕得粉碎。
她露出祈求的目光,望向那个脸色死灰的男人,“阿沁,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简墨不喜欢她的儿子,可是简沁喜欢啊。
比起那个无情的男人,她觉得简沁更值得依赖,可是现在,夏浅浅的出现,会让她仅剩下的依赖都荡然无存。
徐家,已经有个养女把她取而代之了,她真的不知道,万一自己真的和简沁结束了这段婚姻,她该何去何从?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