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汉武帝时有巫蛊之祸,多少人因此而死,后又害了当时的太子刘据和皇后卫子夫,可见其之不明!”
程朝虚弱道。
他当然没有愚蠢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以此除了程期,程期也并没有用厌胜之术迫害他,这些也只不过是他与林夫人几人自导自演而已。
就连那破布娃娃,也是写了程朝自己的生辰八字,但是却没有被扎的痕迹。
若是从前的程朝,不会信这些说法,但是他现在的境遇,不得不信。
没被扎,也代表着没有被恶意诅咒。
程三叔气的比程运还厉害,也扔了好几个茶碗,怒吼:
“混账!混账东西!”
严氏想叫了小姐们都回去,程老太爷却满面风霜。
“不必了,叫他们都看着。”
“我看谁日后敢在后院里装神弄鬼!”
程茵被吓得不轻,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姐,厌胜之术那是谁都不许提及的,古往今来害了许多人。
犯事儿的又是自己的亲哥哥,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觉得天都塌了,横竖不知如何是好。
程芙却截然相反,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很期盼。
经历了许多天黄氏明里暗里的针对,她早就练就了心机和智谋,现在看程三叔,也只不过还有点淡淡的敬仰罢了。
她早已过了需要父爱的时候。
只盼着三房嫡脉全都败落倒霉,她和她姨娘过得安稳就好。
程期被押着过来的时候还蒙蒙的,他一路上不管是说了什么侍卫们都不说话,冷酷、不理他。
他心里惴惴不安,又半路遇上了去黄氏院子里的长荣,长荣也被押着。
他顿时咯噔一下,觉得不是好事了。
程期见了一大屋子人,程三叔恨恨地朝他看过来,一大半人竟都是嫌恶看着他的,就连亲妹妹程茵都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他。
他和程老太爷对上了眼神就开口。
“祖父——”
程老太爷还没说话,程三叔就上前来一脚踢在他腿上。
暴怒道:
“这扎小人的腌臜玩意儿都是后宅妇人所用的!你一个男子汉,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程期一头雾水,还想说话,奉信却横插一言。
“老太爷啊,您赶快为我们少爷做主啊!”
“二少爷、二少爷他就是不想让我们少爷好了!”
程朝假惺惺地“哎”了一句。
程二叔突兀发问:
“那你方才打断大哥说话做什么,那么急,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奉信适时地表现出为难,有口难说地看向程朝。
那边程期还想问些什么,半夏就“哎哎”两声,直接扑到程期那里,狠狠揍了他几拳,将帕子塞在他嘴里。
“二少爷,您别怪我,您从前实在、实在……”
程期知晓她提的就是“强迫”那事,他瞪大双眼。
旁边同样跪着的长荣也啊啊几句,他又不是少爷,早就被侍卫堵住了嘴,等什么时候主子问了、叫说话了才拿出破布,免得污言秽语地污了主子的耳朵!
程二叔来来回回看了他们二人几眼,“说啊!”
奉信才扑通一声又跪下来,磨蹭到程朝那里,给程朝磕头。
双眼含泪:“少爷啊,您虽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我说,可、可,可少爷您如此心善,我却更忍不得!”
程朝也含着泪,“莫要说……”
他们主仆俩一唱一和,早就将旁边的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程二叔的怀疑也多了许多。
奉信又转了回来,对着程二叔磕头。
“既然二老爷问了,我也不能替我家少爷隐瞒了。”
“二少爷他在府试的时候就如此干过,以至于、以至于我们少爷名次落了许多!”
众人皆惊,程老太爷直接将程期踹了个四脚朝天。
程二叔还是怀疑,“据我所知,朝哥儿和期哥儿两兄弟一向不和,从幼年就如此,如今怎么,朝哥儿反倒袒护起期哥儿来了?”
他看向程朝。
程三叔怀疑又气愤地看着程二叔。
大吼:“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李氏也有些寒心,“老二,你疑心太过了!”
林夫人更是哭的倒在了程葵身上,指着程二叔的手都在颤抖。
“难不成……难不成我儿朝哥儿还要骗你们了?就设这么大一个局?”
程二叔讪讪的,“就是有些疑虑而已……”
程朝道:
“二叔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罢了,我本就是不讨二弟的喜欢……”
见着平时意气风发、最活力张扬的程朝如此忧愁又多愁善感。可把林夫人等一群人心疼的不行。
都怒视着程二叔。
奉信又是一大顿哭嚎:
“二老爷且听我说完,府中人都知晓,我们少爷和二少爷不睦,且不说别的,就是这事,关系到我们少爷的前途科考,他怎么袒护二少爷呢?”
“只是、只是,当时我们少爷也是冲昏了头脑,派人去查二少爷的囧事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为了在老太爷面前告上一状,可谁知竟查到了一些掉脑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