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程期和半夏的事说出来,要证据他也不怕,程期当初为了陷害他费心良多,还专门给半夏表白了好几次,倒是也谨慎,什么东西都没送。
但程朝会创造证物啊,顺便还能把黄氏拉下水。
他直接找人偷了黄氏的一支水莲花喜鹊簪子,谅他有口难说!
“……二弟所做之事实在让我程氏一族蒙羞!”
程老太爷气的饭也不吃了,立即就要打道回府。
回府之后程朝就献上了“证物”,“这是半夏交予我的,说是二弟送她的定情信物。”
黄氏和程期都愤愤的,上前一看是那支水莲花喜鹊簪子,都不说话了。
这簪子是李氏的陪嫁,特意赏了他们夫人们一人一支,他们没有保管好就是他们的罪。
李氏看了更心寒,什么也没说,只是叹口气。
程老太爷闭了闭眼,“老三,你休了黄氏吧。”
“至于程期,你跟着你母亲吧。”
黄氏和程期大惊,一个连忙哭诉,一个抱着程三叔不撒手。
程三叔也没料到程老太爷为了程朝这个长孙竟要舍了程期这个孙子。
他心中大憾,但是若没了儿子,他就要被人耻笑,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们这几年都没动静,他不能无子!
没了黄氏,他怎么去浮生若梦一掷千金?
“爹!您三思,期哥儿和黄氏罪不至此!”
“少年慕艾,没什么错处的……”
程朝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现在不能没有程期,程期后面还有大用处!更涉及到燕琼登基。
程三叔和严氏还有程茵也求情,连程运都求情了。
程朝气笑了,程期才是他亲儿子吧!
最后程老太爷沉默,为了家族的和谐,还是只让程期跪祠堂、黄氏跪佛堂。
其实程朝心里也明白,程期和黄氏背后还有黄家这门烟亲,他们是倒不了的,但是让他们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程期和黄氏的事都揭过去了,程朝去温香楼的事也没人说了,连程运都没开口。
*
国子学周讲师的讲课果真夹带私货,程朝也听不进去,都是散学之后跑赵先生那里补课。
府试要考四天,正摊着国子学要组织春游,南下去扬州。
钟鸣声响了,程朝快步走出温字班,和落后一步的齐黎宁吐槽:
“大大前年在玉华观,大前年去天津,前年去邯郸,去年去兰陵,今年又扩大范围了,竟要去扬州。”
许典追出来,“你不是府试吗?正好跟着国子学的队伍走,扬州和应天府相隔不远,你到时再换道是了。”
“我正是这个打算。”
谢优云可不想跟着国子学一大帮子人去扬州。
“就咱们这个周讲师……”
许典忙拍他,“你小点声!”
程朝冲他们伸伸手指,等去了信字班接了江漓,才结伴走出国子学。
谢优云才说话,“咱们这个周讲师我不喜欢,我可不想跟着他一起去扬州,我还是喜欢宋讲师,周讲师肯定要指挥着我们的,无趣极了!”
许典愁得很,每个人有自己的学习方式,许典上课就是容易走神,但是家里请了西席来教着,也不会跟不上。
只要他学的好,宋驰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这周讲师却是太“好为人师”了,非得叫许典按照他的方式来学。
“什么时候宋驰才回来!”
齐黎宁也很不习惯,但眼下宋讲师肯定是回不来的,少说得到了五月,他们才能出力。
谢优云脑子一闪,犹豫着说:
“朝哥,要不然?要不然……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应天府?”
许典和江漓眼睛都亮了亮,许典推了推谢优云,喜道:
“你小子行啊,脑袋转的挺快。”
程朝看向齐黎宁,“宁哥,你觉得如何?”
“周讲师实在难缠,他想法太过果断,而且我始终记得那日温香楼邓熙的话。”
齐黎宁颔首:“我们陪你去应天府府试吧。”
程朝也高兴,这样他就能摆脱程期那个讨厌精了!
程朝在国子学没学到什么真东西,反倒听了一耳朵不该听的,散学后连许典邀他去福全斋用膳都没去。
“不去!我补课去了!”
许典和江漓几人双双对视一眼,一摊手,无奈道:
“行吧,他有上进心肯努力也好,说不得以后就是状元探花的,咱们也跟着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