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驾崩,整个景安朝都充满了哀伤,李焱没想到,三日前与崇安帝相处的那一个午时,竟是最后一面。
“皇上,皇后娘娘晕倒了。”
李焱来不及多想,听到墨宜晕倒是脑袋一片空白,急急忙忙的朝着长乐宫的方向小跑着过去,还好两个宫殿离得不远。
“乐太医,皇后如何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有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听到墨宜有孕,李焱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他们成婚一年多,平日里虽然自己也会吃避孕药,想着墨宜年岁小,等她再大些,生育没那么辛苦。
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怀了,还是两个月了,李焱仔细想想,算算日子是那次在宫外的温泉怀上的,对了,那次没有提前吃药丸。
乐太医看到李焱这个表情,以为他不喜,也是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待李焱反应过来时。
“皇后有孕,需要注意什么,麻烦乐太医一一告知。”
“好,臣晚些时候将注意的点写好。”
“嗯,传令下去,皇后娘娘有孕不得宣扬,待父皇的葬礼过后,朕自会宣旨。”
“是。”
李焱不是不喜这个孩子,而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崇安帝刚驾崩,喜丧参半,李焱一时之间失去了思考,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墨宜。
“小宜儿,你个坏丫头。”
“夫君为何骂我?”
二人虽贵为景安朝最贵的人,但相处的却像是平民百姓一般,随和,温馨,这是李焱想要的,也是墨宜向往的。
“我这是怎么了?”
“小宜儿,我要做父亲了。”
墨宜听着李焱这样说,以为他在外面有人,而且还怀了身孕,想着想着,眼眶湿润了起来,眼泪滴答滴答的掉。
“那皇上何时将人带进宫?准备给她什么位份?如今她已怀有龙嗣,臣妾自会做好本分,不会拈酸吃醋,也会学着做个合格的皇后。”
李焱听着小姑娘这般说,就知道她误会了,无奈的捏了她鼻子,温柔的给她拭去泪水。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在你心里,朕就是那样的人?
在朕娶你为妻之时就说过,朕这辈子只你一个女子,绝不后悔。
是你让我当了父亲的,这会儿怎么还赖起朕了。”
墨宜这才听懂了,是她自己怀了孩子,不是别人,又哭又笑的墨宜让李焱哭笑不得。
“父皇刚驾崩,朕暂时让人传令下去,你有孕之事暂时不提,待父皇发丧之后,朕自会告知天下。
之前,小宜儿,你还小,怎么就要当母亲了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李焱担忧的将人搂进怀里,而墨宜也不矫情,伸手回抱着李焱,红唇微嘟,似乎在不满李焱说的那些话。
“夫君,这个孩子也许是父皇送给我们的。
我们成婚一年,父皇驾崩后我们才怀了孩子,这说明是缘分,是父皇送给我们的礼物。
你怎可嫌弃呢?万一孩子长大知晓了,定会责怪你。”
李焱听到墨宜这样一说,眼睛瞬间亮了,是了,他们成婚一年,崇安帝一驾崩,墨宜就被查出有孕,这不是礼物是什么。
有的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奇妙,李焱突然就释怀了,也真心展开笑颜,抬手轻轻放在墨宜的肚子上,现在还是平的,李焱却觉得无比的烫手,盯着墨宜的肚子傻傻的笑着,墨宜看着这样的李焱,也跟着笑了。
北疆营地
“爷,太上皇驾崩了,然后皇后娘娘有孕了。”
“嗯?谁有孕?”
唐溪刚从外面回来营帐,刚掀起门帘就听到初一说有孕,莫不是方鹤安在外面有女人了,想到这里,唐溪很是不善的看着方鹤安。
他就知道小姑娘想岔了,初一见状也知晓唐溪误会了,有些哭笑不得的对着唐溪拱了拱手。
“夫人,是皇后娘娘有孕了。”
“啊?”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唐溪尴尬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转身掀起门帘就跑了出去。
“呵呵~去忙吧。”
“是。”
初一离开后,直奔公孙悠的药房里,只见小丫头正在捣鼓着她的药材,脸上还有残留的灰尘,看起来相当滑稽又可爱。
公孙悠听到笑声,转头就看到初一倚靠在柱子上,盯着自己傻傻的乐呵着,她娇嗔的瞪了初一一眼。
“笑什么笑,没见过漂亮姑娘啊?”
嗯~还是那个公孙悠,小辣椒一样,有时候又是体贴入微的温柔女子,总之,跟她在一起,乐趣挺多的,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还真是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姑娘。”夫人除外。
最后一句他可不敢说,小命要紧。
“油腔滑调的,知道什么叫登徒子吗?”
“小悠悠是在夸我吗?那就谢谢了。”
“不要脸,哼~”
“你在做什么药?”
公孙悠不再理会他,低头继续磨自己的药,头也不抬的磨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是外伤药,这里的将士大部分都是陈年旧伤,一旦阴雨天气,就会疼的厉害,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帮他们缓解一下疼痛。”
初一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什么撞击一样,除了唐溪还真没有哪个女子会像公孙悠一样,会主动的去关心这些将士。
他之前见过一女子,不说体恤将士的不易,她还嫌弃他们身上的汗臭味儿,这让初一很是生气。
唐溪也不会,她还会主动的去给这些将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人来不了北疆,也会将东西让人快马加鞭的按时送来。
“你怎么会想着做这些药?你不觉得他们就是一群莽夫吗?”
“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这些将士,哪来的太平盛世。
莽夫怎么了,莽夫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他们只是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不能被一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所贬低。
在我心里啊,他们就是盖世英雄。”
公孙悠很认真的看着初一说道,她不明白初一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她也只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将事实说出来而已,并未多想。
二人相对无言,只剩下公孙悠磨药的磕碰声,初一时不时的也会上前帮帮忙,也会跟着公孙悠一同认识药材,看起来岁月静好的样子。
唐溪在河边郁闷的踢着石头,慢悠悠的走着,像是在懊恼刚刚的冲动,她不是不信任方鹤安,她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听到这些事情,她就会自动代入。
方鹤安看着小姑娘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又跟自己怄气了,还真是个傻姑娘。
方鹤安跨步来到她的身后,用强有力的臂膀将人环进怀里,温柔又虔诚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糖糖,不必与自己怄气,你会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心里有我,是在意我的。
我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感到不喜,相反,我很欢喜,欢喜你紧张我,也欢喜你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