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哪里不懂这娴妃摆明了就是想给自己小鞋穿,那也得看自己穿还是不穿啊,虽然害怕,但唐溪想到方鹤安,便不再害怕,鼓起勇气直视娴妃。
“臣妇劳娴妃娘娘记挂,臣妇确实自幼在城外庄子上长大。
这实在不是臣妇过错,臣妇亲生母亲早逝,现太傅夫人柳氏从未教导过臣妇规矩,更别提礼仪了。
娴妃娘娘也勿怪太傅夫人,她整日里忙着处理后宅之事已经够苦恼了。
在将军府,臣妇如今也已请了教习嬷嬷前来将军府指点,想来过不了多少时日,臣妇也可略懂一二。
娴妃娘娘身处这后宫之中,想来也是能理解太傅夫人的不易。”
谁说这是只兔子,这摆明了就是会咬人的狐狸,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放肆,本宫是正一品娴妃,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娴妃娘娘勿怪,臣妇在城外庄子长大,虽然有教习嬷嬷指点,但还是说话直了些,还请娘娘不要介怀。”
娴妃手指止不住的抬着指着唐溪,恨不得将她咬碎了一般。
哇,原来怼人可以这么爽的啊,难怪桃子总喜欢与人拌嘴,简直不要太爽了,哈哈哈。
唐溪表面认错,但却只是福了福身子,并未下跪,方鹤安说过,她无需惧怕任何人,除了崇安帝。
“简直是反了,唐溪,你可知本宫是谁?你竟然如此敷衍了事?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回娘娘,臣妇确实不是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呐,莫不是娘娘眼睛不好,看不清臣妇?”
看看这说的什么话,以前怎么没觉得唐溪的脑瓜子这么灵活的,成了婚就跟开挂一样,胆子大了,说话大声了,人也跟只小狐狸一样狡黠。
方鹤安在场看到的话,肯定眼睛都看直了,这小姑娘可以啊,有长进,居然学会怼人了。
站在身后的桃子也一脸星星眼的看着自家夫人,从未觉得自家夫人如此帅气,这娴妃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看自家夫人长得好看些,竟然嫉妒的拿出身说事儿。
娴妃气的想当场让人将唐溪拉出去打板子,却被身侧的嬷嬷制止了。
“娘娘,各府的姑娘们都到了,宴会可以开始了。”
“哼~那就开始吧!”
娴妃这才肯摆休,怒瞪着唐溪,唐溪表示也很无辜啊,她一来,这娴妃就开始各种穿小鞋,她都还没生气呢,哼~回去要跟方鹤安告状才行。
“想必各府姑娘都知道,今儿个是本宫为四皇子选妃所办的选妃宴,各府姑娘可以各显身手,好好表现。”
得了这句话,底下的那些个儿姑娘们都像饿狼一样,似是要将那四皇子生吞了一样,怪恐怖的,还好方鹤安只娶了自己,没有侍妾什么的,要不然自己可活不成多久就得被活埋了。
“回娘娘,臣女是太傅嫡女,唐倩,想为娘娘弹奏一曲《相思》。
还望娘娘恩准。”
“嗯,准了,开始吧。”
随着唐倩的出现,唐溪就一直看着她,一段时日不见,总感觉唐倩哪里不一样了,就是说不出来,看来回府后她得安排人去太傅府瞧瞧了,说不定能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唐溪感觉自从与方鹤安互通心意之后,自己的性子越来越放得开了,人也精神些,活泼了些,想来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吧。
大家都在沉浸在唐倩的琴声当中,娴妃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齐瑟弹东吟,秦弦弄西音。
不得不感叹,唐倩是真的被柳依依教导的很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一的缺点就是脑子不大好使,蠢笨如猪这样形容不过分吧。
一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尤其是娴妃,不知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怀念自己豆蔻年华的肆意妄为,也许是想起了与崇安帝的一切吧。
“臣女恭祝娘娘顺遂的虞,皆得所愿。”
“哈哈哈,好,好一个皆得所愿,本宫就收下了。
给唐姑娘看赏,将本宫那支珊瑚宝玉簪拿来。”
“哇~珊瑚宝玉簪啊,那可是皇上赏赐给娴妃娘娘的生辰礼。”
“据说娴妃娘娘宝贝的很,如今竟然赏给这个唐倩。”
“她能不能戴得稳还说不定呢,哼~”
娴妃说完这只簪子后在场的女眷众说纷纭,有嫉妒的,有羡慕的,嗯~这下精彩了,坐在唐溪对面的那位姑娘,似乎不大满意唐倩抢了她的风头,不管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看。
“娘娘,传闻太傅府还有一位嫡女,如今是常胜将军夫人,唐溪。
传闻她熟读四书五经,尤其是那丹青,出神入化的很。
也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姑娘有没有这个眼福,能瞧上一瞧将军夫人的丹青呐?”
“没有。”
什么?她说没有什么?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唐倩站起来走向唐溪,唐溪见状,立马阻止。
“站住,你过来作甚?本夫人的位置小,容不下旁人,你请回。”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阵笑声,唐倩听到唐溪这般说话,顿时火冒三丈,差点就跳起来叫骂,还好及时忍住,要不然该闹出笑话了。
“姐姐怎的如此说话?您三朝回门都不曾,今日好不容易你我姐妹二人见一面,您竟这般嫌我?
可是倩儿做错了什么让姐姐生气了?”
说完就要哭起来了,唐溪连忙制止道:
“唐姑娘,如果本夫人没记错的话,出嫁那日本夫人已与太傅府断绝关系,从此再无干系。
怎么,唐姑娘年纪轻轻就耳背了?那可得找大夫瞧瞧,别成了傻子。”
这拐弯抹角骂人的本事,唐溪也不知晓从哪里学来的,说出来的话真让人不讨喜,唐倩也发现唐溪不一样了,除了大婚前一天她是如此,之后她派去的人都说胆子小,从不踏出府门之类的。
然而唐倩打死都不会发现,是方鹤安让那人故意这样传话,为的就是将太傅府玩弄鼓掌的滋味儿。
“你、姐姐为何如此说话,母亲若是听到了,肯定会自责的。”
“她为何自责,她即对本夫人没有生育之恩,也无教养之恩。
莫不是唐姑娘最近频繁出府,让太傅夫人责罚了?”
一语双雕,即否认了柳依依对自己的教育之恩,也喧哗了唐倩经常抛头露面,在大安朝未出嫁女子经常抛头露面会被夫家定为不洁,即便娶进了府,也是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