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安怕自己太孟浪把人吓着了,还好有面具遮掩自己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欲到吓人,唐溪低着头未能发觉。
“没什么,快睡吧。你睡里侧?”
“嗯嗯,好。”
唐溪麻溜的爬进被子里,背对着方鹤安,今日太困了,不一会儿就发出来极小的鼾声,方鹤安觉得稀奇,看了一会儿便想用掌风将烛光熄灭,突然想起喜娘说的,红烛燃到天亮,新人方能长长久久,于是收回了手。
本以为旁边躺了个人,方鹤安会觉得不习惯,毕竟两世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方鹤安想起上一世不由得叹气,转身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会怜香惜玉。
盯了好一会儿,唐溪也没有醒,看来是累极了,方鹤安将人轻轻掰过来,慢慢的将人揽入怀里,前所未有的满足,才闭上眼睛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日
唐溪觉得自己身处在火炉里,全身热的厉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睁开眼睛还好,此时瞬间瞌睡虫都跑了。
她八爪鱼一样的扒拉着方鹤安,拿人家的手臂当枕头,用人家的身体当抱枕,天呐,这是什么睡姿,就不能矜持些。
唐溪缩手缩脚的从方鹤安身上抽离,却突然被一股子力气死死的抱着腰不让动弹,紧接着,唐溪就放弃挣扎了,因为,她掰不动那条手臂。
算了,那就再睡会儿吧,将军府没有长辈,自然不用请安敬茶的规矩,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吧。
上一世唐溪没有与方鹤安同床共枕过,便也不知晓自己的睡姿竟然会如此豪放,可唐溪做梦都想不到,方鹤安早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感受到唐溪想抽离,便装作转身的样子,将人困在怀里。
看着自己心悦的小姑娘躺在自己怀里,方鹤安没来由的心情愉悦,面对这样的面具,唐溪居然没有被吓到,倒是可爱的紧。
也是,唐溪也不是什么胆小的姑娘,不过上一世是太过谨小慎微,活的小心翼翼,自己又未注意过她,自然不知晓她的喜好什么的。
将近午时,唐溪才从床上悠悠转醒,而后起来洗漱更衣,唐溪之前没有婢女伺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嫁进将军府也是一样的。
有婢女想前来伺候,却被唐溪拒绝,她说习惯自己一个人,不习惯有人伺候,婢女们才在旁边站着看着这位新夫人。
长得真美,难怪不近女色的将军愿意将人娶回府,唐溪没有管那些婢女怎么想,想什么,重来一次,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这一次她不要再小心翼翼的活着,等方鹤安有自己心悦的人,不,他只能是她的,纳妾也不行,除非和离,丧偶就不必啦。还没活够呢。
“将军。”
“夫人可是起了?”
“夫人在里面梳妆。”
“传膳吧。”
听到方鹤安的声音,婢女们纷纷告退,他来到唐溪的背后,看着铜镜里的人儿,觉得奇怪。
“怎么不让婢女伺候?”
“习惯一个人,反而不习惯被人伺候了。”
“既然这样,为夫为你描眉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那只黛眉笔,不由唐溪拒绝的就上手,吓得唐溪腰板都坐的直直的,惹的方鹤安一阵发笑。
“笑什么?化好没有?”
“好了。”
唐溪转头看向铜镜,嗯~还别说,手艺不错,看来没少画,等等,他该不会经常给别的姑娘画眉吧?
想到这儿,唐溪鼓起了腮帮子,起身去了餐桌,留方鹤安一个人在那里风中凌乱,不是,什么情况,初一不是说为自家夫人画眉是闺中趣事吗?怎么唐溪一脸不高兴的?
初一的鬼主意,远在城外跟踪的初一忍着打喷嚏的痒意,肯定是自家主子想自己的了,要不然不会打喷嚏。
“爷,常爷来了。”
“嗯。”
“方廷之,你搞什么,哪里受伤了?”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唐溪就被吓得一个激灵,筷子掉了一支在桌上,方鹤安看唐溪被吓到了,立马朝常德年甩了个杀人的眼神,意思是再嚷嚷就喂哑药。
常德年似乎读懂了方鹤安的眼神,也不怂,反而嘲笑道:
“哟,方廷之,大白天的这副模样,欲求不满啊?”
“噗~咳咳~”唐溪被吓得把汤喷了出来,还被咽了一下,猛的咳嗽起来。
“常德年。”
方鹤安见状,更气了,常德年没想到方鹤安会如此在意这个小姑娘,他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么不经逗。
常德年坐下给唐溪扎了一针,唐溪瞬间不咳嗽了,好神奇噢,原来医术还能这样玩儿。
唐溪眼睛亮亮的,干净又透彻,难怪方鹤安喜欢,更何况这还是三年前方鹤安的救命恩人,常德年也不会过多为难。
“方廷之,你唤我来总不能是看你和你夫人吃饭的吧?”
“帮糖糖把个平安脉。”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夫人,把左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正准备去把脉,突然一条帕子盖在了唐溪的手腕上,只见方鹤安一脸怨气的看着常德年,这家伙还想直接用手碰。
“这样把。”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方鹤安这般模样,闷骚,得,谁让他是老大呢,他说了算呗。
一炷香后,常德年神色疑重,抬头看了一眼方鹤安,两人心照不宣,方鹤安转头看着唐溪,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
这可把唐溪吓坏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动手了呢,上一世可不是这样的。
“糖糖,你先去消消食,我有事与阿年商议。”
“是我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唐溪何其敏感的人儿啊,方鹤安本不想瞒着她,可看到常德年刚刚的神色,他就知道唐溪的身子并不是那么乐观,于是看了一眼常德年,对方立马心神领会。
“夫人,您只是寒气比较重,喝药调养个一年半载的就行,不必担心。”
“噢,好,那你们聊。”
说完唐溪起身离开座位,婢女跟随其后,见唐溪离开,方鹤安才看着常德年,示意常德年如实说。
“夫人被人灌了大量红花,从脉象看,情况并不算好,要想孕育子嗣,有些难了。”
只是难一点,并不是不能生,不是吗。如今两人已经成婚了,方鹤安倒不急着要孩子,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会让小姑娘在这关键时刻怀子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