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依旧使用之前的套路,柔声乞求,“过路的老婆子,口渴了,想讨碗水喝。”
听到这儿,那女子趴门缝向外看了看,果然只看见院外的门前,站着一个老婆婆,心中更加起疑。心想:“这么晚了,一个老婆婆怎敢走夜路?”
朱婆子见院里的女子不说话,知道是怀疑自己。
她又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次乞求,“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借口水喝,喝完了就走,也不打扰你。”
那女子仍然犹豫不定,心想:“大晚上很少有人出来。一个孤身的老婆婆更不会出门,真是可疑。”
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那女子点了点头,准备试探一下,“老婆婆,这么晚了,你急着走夜路,打算干啥去?”
朱婆子事先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反问。
她一边在院门外徘徊,一边思考着该怎么骗过对方。
那女子见老婆婆不说话了,心中更加确定,不能随便开门。
随即,她编了个瞎话,“小女子一个人害怕。我的丈夫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再给你开门。”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脚步声较轻,另一个脚步声较重。
脚步声越来越远。
那女子隔着门缝再次向外看去,见外面无人,这才拍了拍心口,放下心来。
朱婆子两次受挫,仍然心有不甘。
在村东北一户人家的土屋前,她和孙心汉停下脚步。这户人家也没有院子,堂屋里也亮着灯笼。
在堂屋门前有一棵大槐树。孙心汉走过去,躲在后面,四处张望。
见四下无人,朱婆子叩响堂屋的门。
屋子里,林冯氏正在补衣服,听到了敲门声,顿时疑惑起来,心想:“这么晚了,谁会有什么事来这儿呢?”
林冯氏没有开门,隔着门,紧张起来,“谁呀?这么晚了,小妇人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明天再说吧!”
朱婆子听罢,还是不死心。
在门外,她又故伎重演,柔声祈求,“过路的老婆子,口渴了,想讨碗水喝。”
林冯氏犹豫不决。
朱婆子见对方没回应,再次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吧,我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借口水喝。喝完了,我就走,也不打扰你。”
听到这儿,林冯氏心软了,被说动了。
她趴在门缝向外看了看,果然只看到一个老婆婆。
她心里放松了警惕。……
听到门闩抽动的声音,孙心汉从槐树后,轻手轻脚地摸到了门边。
待林冯氏打开门的一霎那,孙心汉用加了料的手帕,快速捂住了林冯氏的口鼻。
朱婆子上前帮忙,固定住林冯氏。
林冯氏挣扎了几下,昏了过去。
朱婆子看了看倒地的林冯氏,拍了拍孙心汉的胳膊,“迷药不会下多了吧?”
“不会的。”孙心汉摆了摆手,扛起林冯氏就走。
朱婆子捡起手帕,跟了出去。
很快,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孙心汉和朱婆子,来到常乐县城西北角的外墙处,又走了四十几步,进入一个孤立的土院子里。
院里有三间破土房。
孙心汉将林冯氏,放到中间的屋子里,捆绑起手脚,关上门。
这时候,左边屋子里的蒋小北哭闹不止。
朱婆子和孙心汉走进门后,一顿吓唬。随后,朱婆子拿出果子,喂饱蒋小北,费了好大劲将他哄睡着。
二人走到院子里。
“为了今天这个货,真是费了好多口舌。幸亏咱们踩点了多个人家,要不然肯定落空。”朱婆子咬了咬牙,拍了一下院里晾晒的衣服。
孙心汉脸上阴沉起来,嘴角抖动了一下,“贼不走空,这是规矩。明天的事,要一次成功。我必须带上家伙,以防万一。”
“孙郎,明天凑足三个,加上你我,够拉一马车了。咱们这是要贩卖到哪儿?”朱婆子气消了一半。
一阵沉默过后。
孙心汉眼前一亮,眉毛上扬,“先去梁州看看有没有买主。实在不行,可以去更远的房州。出手后,我们就有钱了。”
朱婆子从背后抱住孙心汉的腰,头贴在孙心汉的背上。
“孙郎,我们以后打算怎么办?”朱婆子柔情起来。
孙心汉转过身来,捧起朱婆子的脸,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心中很是得意,抱起朱婆子,向右边的空屋子走去。
常乐县,槐花村。
微风轻吹,艳阳高照。
已是巳时一刻,距离午饭时分,还有一个时辰。
村里的谢于氏和沈周氏,坐在一起闲聊。
谢于氏拿起鞋底子,“周大姐,我准备给小孩做一双布鞋,不会画鞋样。之前看你做过,教教我吧?”
沈周氏连忙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大妹子啊,我这么笨,哪会这些?上次是林冯氏帮我画好的。”
谢于氏拍了拍大腿,“哎呀,今个奇怪了!以前这个时候,她都是和咱们一起聊天。今天都这个点了,怎么还看不见她人?”
沈周氏想了想,也是疑惑不解,“是呀,她今天忙什么呢?现在还没来。咱们去她家看看吧?”
谢于氏点了点头,收起鞋底子,“也好,正好去她家,让她帮我画个鞋样。”
过了一会儿,二人来到林家屋子前。
看到林家的堂屋门开着,沈周氏一脸惊讶,说出猜想,“这门开着,想必她应该在家吧?”
谢于氏点了点头。
二人走进屋里,看到空无一人。
在屋里屋外,四处查找一番,喊了几声,都没有发现林冯氏。
“莫不是,去哪个邻居家串门去了?我们在这儿等等看。”谢于氏想要鞋样,不甘心离开。
沈周氏点了点头,二人在林家闲聊起来。
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分。
看林冯氏仍未回来,谢于氏心中起疑,“好像不对呀,人出去,门却开着。这不符合她平常的习惯。”
沈周氏也意识到和平时不一样,分析了起来,“她在村里,只和你我二人来往。没找过我们,现在又不在家,还开着门,肯定是出事了。”
“周大姐,找我当家的,让他去报案。”谢于氏顿时觉得不对劲。
“走,一起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谢家。对谢于氏的丈夫谢醇季,说了此事。
起初,谢醇季不太情愿管闲事。
很快,他耐不住媳妇的软磨硬泡,连午饭都没吃,急忙赶去县衙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