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灵机一动之前,也是问过程文远的。
“你这仰天看野鸭飞过,就能算出它们落在哪里睡觉的本事儿,到底准不准?”
“要是没把握,咱们还是给工人师傅付钱吧,现在什么肉都不好买。”
程文远别的事儿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捉野鸭他是十拿十稳。
【最近几个月四九城周边野鸭栖息分布图】在手,不用白不用啊。
他让老爸大胆地拿野鸭发给工人师傅们当定金,哪怕最后拿野鸭结算工钱都行。
程文远也没有表现的过于张扬,只是每个礼拜天凌晨,都带家里人骑上三轮车出去一趟。
他总能运气非常好地碰到一大群野鸭栖息的地点,然后一网撒出去就大丰收了。
这小子像领导一样大手一挥,让身后的家人们往前冲,帮忙捆野鸭捡鸭蛋……
别的还好说,鸭蛋是越捡越多,腌成咸鸭蛋还要等4个星期呢。
才第2个星期,家里腌咸鸭蛋的坛坛罐罐就不够用了。
老妈还惋惜那个能装30斤泡椒凤爪的泡菜坛子,已经腌上川蜀泡菜了,不然能腌不少的咸鸭蛋。
这时候阎埠贵的小女儿阎解娣突然凑过来,说道:
“我家冬天腌酸菜的水缸空出来了,我把它借给你们,这么多的鸭蛋全能放进去腌起来。”
“我还会帮你们洗鸭蛋干活儿,咸鸭蛋腌好之后,能不能给我几个?”
阎解娣今年才9岁,小学二年级还差几个月才能念完。
这时候就有这种经济头脑,不愧是阎埠贵的女儿。
甭管爱笑的女孩子应不应该获得回报?
程文远觉得爱劳动,脑子也聪明的小姑娘,更应该获得回报,于是一口答应送给她10个咸鸭蛋。
阎解娣兴奋极了,不过她跑回家却故意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问她爸爸阎埠贵:
“咱家冬天腌酸菜的水缸,现在空着。”
“我准备往里面放一些东西,爸爸你会不会收我的租金啊?”
阎埠贵一时没多想,只是一听到“租金”两个字儿,爱算计的毛病就犯了。
马上接上闺女的话,说道:
“收!肯定得收啊!”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爸爸其实不是为了钱,而是从小就培养你们会过日子的习惯。”
“咱家的水缸那么大呢,到年底腌酸菜之前一直都给你用了。”
“收你两毛钱不多吧,我先给你记到账上,等你以后有了工作,再把钱还给家里。”
“你是我亲闺女,我就大方一点儿,不收你利息了。”
阎解娣小手一挥,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
“年底腌酸菜之前,我就能把账还上。”
“不过老爸你既然出了价,就不能反悔,咱们先把账算明白。”
“现在鸡蛋涨到8分了,而且很不好买,鸭蛋就应该算一角钱一个了。”
“腌好的咸鸭蛋价格更贵,但是我是你亲闺女,也不跟你斤斤计较了。”
“反正年底腌酸菜之前我给你两个咸鸭蛋,这口水缸就一直归我用了。”
阎解娣达成了目的,这才喜笑颜开地往外跑,还喊道:
“咱们谈好的价钱谁都不能反悔,不然就是小狗!”
阎埠贵笑着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丫头年纪不大,这就算计到我的头上了?”
“嗯,不愧是我的亲闺女。”
三大妈杨瑞华有点儿担心地问道:
“咱家解娣这么小,就学的跟你一样爱算计,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呢?”
阎埠贵毫不在意地说道:
“爱算计是优点,这有啥可担心的?”
“反正我看了这么多年的书,知道的有钱人都是爱算计的,真正大方的人没有一个能发财。”
三大妈赶忙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可别瞎咧咧啊!现在是越穷越光荣,千万别提什么有钱人,小心别人举报你!”
阎解娣兴冲冲地跑进老程家的小跨院,把自家水缸借了出去,还主动帮忙清洗鸭蛋以及腌制起来……
老四好像有社交牛逼症,跟谁都能很快混熟?
要不是阎解娣比她大两岁,老四只愿意自己当姐姐,不愿意认姐,程文远又得莫名其妙多个姐妹出来。
第3个礼拜天的凌晨,出发的时候,三轮车上多了两个人。
前几天跟着父母来家里串门的小玲玲,对老四的大肆吹嘘羡慕得不行,也要跟着去捉野鸭捡鸭蛋。
她妈妈刘清妍更是个好奇心强,心理上永远长不大的女孩子。
呃!
听说科学上都论证了,长时间保持年轻貌美的秘诀,就是这个。
小玲玲的爸爸胡怀安还真是辛苦,一大早就得把她们母女俩送过来,还得自己骑自行车在后面跟着。
三轮车上坐了8个人,已经实在是挤不下了……
到了程文远提前“算好”的地点,他一个人先悄悄摸过去,把手撒网远远一抛!
就又到了欢欢喜喜的收获时间。
老四拉着小玲玲,“嗷嗷!”大叫地就跑了过来!
被渔网罩住的野鸭们,更加惊恐地嘎嘎乱叫,像是在喊,“你不要过来呀!”
程文远估计今天能多捡几个蛋,电视剧里孕妇受到一点儿惊吓就早产,野鸭凭什么就比人家孕妇还意志坚强呢?
这次凌晨的捕捉野鸭活动,也是收获满满。
帮忙干活(搞笑添乱)的刘清妍和小玲玲母女俩,从老程家离开的时候,还分到了战利品。
一坛子咸鸭蛋,已经腌了两个星期了,再过半个月就能吃了。
还有6只野鸭,不是不想多给,而是胡怀安的自行车上挂不下了。
母女两个人都兴高采烈的,这算是她们亲手捕猎和劳动的成果,花钱买的可远远比不了。
肯定有人觉得老程家发傻,明明自家就能干的事儿,带上两个外人算什么?
还给对方野鸭和鸭蛋,白让人家捡便宜啊?
账不能这么算,小玲玲他们家每次上门都不空手。
人家送的礼物,实在是比什么野鸭和鸭蛋都值钱多了。
老爸程国华和老妈傅寒梅都是实诚人,觉得那些礼物都不便宜,收下了不安心。
不然捉野鸭和捡鸭蛋这种好事儿,肯定不会带上外人。
老程家和老胡家的关系越走越近,程文远认为挺好,过几年大风刮起来,多一条背景深厚的人脉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