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平阳公主审视的目光,卫青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复杂。敦煌郡乃是通往西域要地,纳入朝廷版图后,已经成为朝廷与西域诸国联系的枢纽之地。如今陈须若不能胜任敦煌郡尉之职,以敦煌郡现在的情况来说,必然生乱。到那时,皇帝陛下必然会派大军征伐。多出了立功的机会,这对我们武人来说是好事。”
周德建哈哈一笑,接口道:“长平侯说得有理,只要能立功,打哪不是打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周德建所言极是。
然而,平阳公主却风情万种的白了卫青一眼,娇嗔道:“亏你还是朝廷上的太尉呢,这话若是传出去,你就等着到皇帝陛下面前请罪吧。”
卫青见她如此模样,不禁心中一荡,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装做焦急的样子,连连向平阳公主告罪:“唉呀!失言已,公主殿下千万不要去告诉皇帝陛下啊。”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一定到皇帝陛下面前分说一二。”平阳公主说到这里,又对在场众人警告道:“刚才长平侯的话就不要外传了。否则本宫定不相饶。”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让人不敢轻易违背。
“公主殿下放心,我等发誓绝不外传。”周德建、田恬等人纷纷保证道。他们知道平阳公主的厉害,如果真的将此事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众人又谈到河西任官之事。平阳公主警告道:“你们回去之后,和那些定下来去河西任职的官员说一声,不管怎样,一定要以朝廷之事为重,否则惹恼了皇帝陛下,抄家灭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众人心中,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公主殿下放心,我等回去之后,定然转告。”曹襄、周德建、田恬、张通、陈何等人纷纷拍着胸脯做保。
他们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让那些即将赴河西任职的官员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皇城,含章宫。
李夫人手持长剪,修剪着盆栽上的枝叶,眼神专注,每一剪都恰到好处。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与植物对话一般。
李延年和李广利兄弟则有些沮丧地坐在一边,喝着茶水。他们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不满和愤怒。
“卫氏、曹氏之人欺人太甚。他们吃肉,我们喝点汤也不行,太霸道了。”李广利大声嚷嚷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气和不甘。他对卫氏和曹氏家族的怨恨溢于言表,言辞之间颇有些意难平。
李广利手中摩挲着茶杯,心中的怒气难以平息。河西地区这块肥肉本应属于他们,但现在却被别人抢走,连一点残羹剩饭都不给他们留下。这种不公平让他们感到愤怒和无奈。
然而,李夫人似乎并未受到兄长们的情绪影响,她依然专注地修剪着盆栽上的枝叶,一丝不苟,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她。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妹妹你倒是说一句话呀!我们可不能这样任人欺负了。”李广利见妹妹毫无反应,不禁有些着急,站起身来,再次叫嚷起来。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希望得到妹妹的支持和回应。
这一次李延年沉默不语,如果是平常李广利对着妹妹李夫人大声嚷嚷,他肯定会劝上几句。但这次他没有阻止,实在是因为卫氏和曹氏做得太过分了。
李夫人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剪刀,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轻声说道:“二哥,请稍安勿躁。你先坐下喝点茶水压压火。”
接着,她转头看向李延年,语气平静地问道:“大哥,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延年心中暗自嘀咕,还能有什么看法呢?卫氏和曹氏如此欺负人,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虽然内心愤怒,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嘴上回应道:“我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夫人微微一笑,调侃道:“原来大哥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啊!”
李延年被妹妹的话逗得有些尴尬,脸色一红,急忙解释道:“我虽说是个文人,但也是有脾气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两位哥哥都受了委屈。”李夫人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首位坐下。
李广利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地吼道:“妹妹,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受到这般委屈算不了什么,但日后绝不可再忍受这种窝囊气!”
李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劝道:“二哥,你先冷静下来,坐下来听听我的看法吧。”
李广利哼了两声,喘着粗气,气鼓鼓地坐在了兄长李延年的对面。他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喝完后,他重重地放下杯子,继续生着闷气。
“今天金殿上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一开始,本宫也很生气,觉得卫、曹两家欺人太甚。可是后来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错了。”李夫人面对两位兄长,语气平静地说道,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李延年听到妹妹这么说,眉头紧紧皱起,一脸困惑地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为兄实在不明白。”他一直以为卫、曹两家确实做得过分,但现在听妹妹这样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李广利则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李夫人,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和愤怒,显然对妹妹的话感到不解和恼火。尽管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嚷嚷,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夫人叹息一声,“今日,两位哥哥也在金殿之上,金殿之上发生的事,两位哥哥也都看在眼里了吧。”
李延年和李广利都点点头,示意妹妹李夫人继续说下去。
李夫人正色的接着说道:“今日大宗正刘余推荐堂邑侯陈须出任敦煌郡尉,为何满朝文武、勋贵都莫不作声,不出言反对。真的是堂邑侯陈须才能出众,胜任其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