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族兄?”
这不巧了吗!
这不巧了吗!!
顾上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小姐要派我出马。
原来这群人是陈无邪的族人。
是了,后来陈家中又出现了不少天资纵横之辈。
这帮人悍不畏死,以陈无邪的话当作毕生信条,是柳婠婠在和气运之子对抗当中的一大阻碍。
顾上拍了拍脑门,他居然忘了气运之子姓陈!
年轻人通过看顾上拍脑门的动作,看出了一丝懊悔的感觉。
不禁在心里道,“莫非无邪族兄信中所言比我想的还要谦虚?”
因为陈家和重暝宗相距很远,所以陈无邪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
但还是偶尔有书信往来。
在信中,陈无邪时常炫耀重暝宗的各种好处。
比如说,每个月都能领到一大份资源。
还有就是重暝宗的弟子都非常的珍惜时间,路上碰到他,一般也不会停下寒暄,那都是十分的刻苦。
并且在最近的一封信中,他还提到了,他已经被门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看重,前途十分光明。
也正是因此,陈无赤才决定带领突然遭遇毁灭打击的族人来重暝宗投靠。
所以,莫非这个田伯光是怕了族兄的身份?
是了,这田伯光估计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哪有金丹高手出来劫道的?
还劫他们这一群一看就是破烂户的车队。
自认为已经拿捏了顾上心理的陈无赤脸上洋溢起了几分自信,想装一波,但又怕惹怒了顾上,于是温和中带着虚弱道,“田道友,若是能看在我族兄的面子上交个朋友,那也是我陈家的荣幸啊!”
要是能不拿出那几瓶固元丹,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念此,陈无赤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上,他觉得顾上应该不是个蠢材。
但是作为大反派……小跟班的顾上注定是要让陈无赤失望了。
只见顾上扣了扣耳屎,然后一脸不屑地说道:“什么族兄,什么重暝宗,在我田伯光眼里,统统都是蝼蚁!
你以为搬出个不知所谓的族兄就能吓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话罢,
顾上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炼气九层强大的气势威压而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
他斜视着陈无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就凭你也想跟我攀交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田伯光做事,何须看他人脸色,今日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
“你你你你你——”
陈无赤被顾上的气势吓得脸色苍白,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强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怎么回事,自己的族兄不管用了吗?
虽然尿有点黄,啊呸,
虽然有点慌,但陈无赤仍强装镇定,“田道友,你莫要如此张狂,我族兄在重暝宗地位尊崇,你若今日得罪了我陈家,来日必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上仰头大笑,笑声震耳欲聋,“嘎嘎嘎嘎!
来日?
我田伯光可不在乎什么来日!
来日太晚,我只争朝夕!
现在我就要让你们知道,敢在我面前放肆的下场!”说罢,顾上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陈无赤身前,伸手就向他抓去。
……
重暝宗半山腰处,
顾上手提陈无赤一步步地向上攀爬着。
他决定还是带一个人给大小姐瞧瞧,防止自己抓错人。
这个陈无赤就很不错。
嗯,为大小姐办事,那自然得让大小姐亲眼看到,要不然这工作岂不是白干了!
就是这破路得好好修一修了!
“特么的,自己下山的时候,明明很畅快的啊!”
顾上一边抱怨,一边毫不留情的给了陈无赤一个大嘴巴。
啪!
“啊疼!”面对着毫无征兆的大巴掌,陈无赤欲哭无泪,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自己族兄的身份不管事了呢。
不管事了,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上重暝宗呢?
还有这个田伯光好像有大病一样,动不动就给我大嘴巴!
呼哧呼哧!
呼哧!
其实如若只是顾上一人的话,还是蛮轻松的,虽然他不是练体中人,但凭借着炼气九层的强横实力,上个山属实不算什么麻烦。
主要就是因为多带了一个人,大大地延缓了它的上山进度。
而且这个陈无赤也不是啥好鸟,是陈无邪未来手底下专门干脏事的头头。
该打!
啪!
“哎呦!”
“啪!”
“哎呦!”
一人笑一人哭,陈无赤觉得人与人的悲欢不尽相同。
……
与此同时,还没有摆脱杂役身份的陈无邪正在进行他的日常性工作。
一个扁担,两个桶。
脸上缠着纱布,行走在一片片外门弟子聚集区。
简称,人体毒素排出堆积物搬运工。
或者,
倒夜香听着好像更加文雅些。
不过他坚信这些工作马上就将成为历史,外门大比即将开始,自己这次一定能通过外门考核成为外门弟子!
到那时,那可真就是泔水尽甘来了。
等着再成为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到那时我一定要把那群混蛋加诸于我身上的耻辱加倍奉还!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个柳婠婠,你不是狂吗?
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的宽恕!
那个洛飞烟,你不是高傲吗?
我要让你卑微地跪舔我的脚趾!
一点点打破你的傲!
当然,我不会杀了你,毕竟绝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对了还有那个混蛋狗腿子!
我要把他扇成猪头!
一想到这,陈无邪只觉得他的脸更疼了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陈无邪挑着散发着恶臭的夜香桶,脚步沉重,身形佝偻,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缠着纱布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突然,顾上拎着狼狈不堪的陈无赤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当他看到被顾上像拖死狗一样拖在地上的陈无赤时,整个人瞬间呆住,手中的扁担和夜香桶“哐当”一声掉落。
黄色血色的粘稠液体状物,汩汩往外流,浸湿了他的鞋底。
“无赤!你怎么……”陈无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的堂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陈无赤听到有人叫自己,立马抬起已经肿成半猪之境的头,放眼望去,在看到陈无邪的那一刻,毫无希望的双眼瞬间瞪大到极致,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喉咙里发出难以置信的“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