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六子傻了眼,全身颤抖着不敢动弹。
春夏配合着拿出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小六子别怕,我会轻一点的。”
这时躲在门口观望的墨北冥,终于坐不住了:“等等………”
小六子见主子出来,瞬间松了口气,主子还是爱我的。
“儿臣拜见母后。”墨北冥头垂的低低的。
“怎么回事?小六子的脸谁打的?”
贝静欢严肃的问,小六子虽然是个奴才,但也是她怡春宫的奴才,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岂能容他们这般欺负。
墨北冥目光晃了晃:“是皇祖母……”
“太后?”
墨北冥话未说完,贝静欢皱眉很是意外的打断,她以为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妒妇又来找事,没想到会和太后有关。
“不是……是太后的宫女打的。”墨北冥解释道。
“太后的宫女为什么要打小六子?”贝静欢问。
“这?可能觉得小六子挡了她的道吧。”
墨北冥头垂的很低,低得贝静欢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
“你头锤这么低干嘛?是脖子不舒服吗?”
“儿臣……儿臣有一点儿……”
“还真不舒服啊,那里不舒服来我看看。”
贝静欢伸手将他脸奉起来,整个人一愣,只见白嫩帅气的脸一大个红肿的巴掌:
“你的脸?你也被太后身边的人打了?”
贝静欢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宫女敢打主子。
墨北冥慌忙捂住自己的脸:“儿臣没事。”
“都肿了还说没事,跟我来。”贝静欢嗔怪了他一眼,语气严肃。
“是。”
墨北冥乖乖的跟在贝静欢身后,回到正殿,贝静欢拿出一瓶药膏朝他招手:“过来。”
墨北冥有些惶恐的坐到贝静欢面前,贝静欢小心翼翼给他上药,看着红肿的脸,心疼得不行。
“怎么样?疼吗?”
墨北冥眼中满是感动,轻轻摇头。
“别动。”
贝静欢将他的头扳正,继续给他上药,时不时还给他吹一吹。
而此的贝静欢在墨北冥眼中,那个恶毒后母早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一个美丽善良的温柔姐姐。
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不想移动。
“好了,明日就会消肿。”
贝静欢轻轻给他揉了揉,收回手将药瓶盖上。
一秒后,墨北冥才反应过,知道自己失态,眼中闪过慌乱的情绪:“谢……”
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母后”这两个字很是拗口。
好在贝静欢也没在意,语气认真严重:“不用谢,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下次若是有人在打你,记得给我狠狠的打回去知道吗?”
墨北冥点头:“……我记住了。”
“嗯。”
“太后的人来说了什么?为什么打你?”贝静欢再次问。
“太后宫中来人找你,我说你去了重华宫,让她明日在来,那宫女生气冲冲的要走,谁知转身正好撞到小六子,
她将怨气全撒在小六子身上,反手就给小六子几耳光,我看不下了,上前帮小六子说话,争吵中被她打了。”
听完墨北冥的话,贝静欢只觉得一股怒火冲天,她将另一个瓶子扔到小六子怀里:“自己上点药,保护好五殿下。”
“春夏走,随本宫去一趟福寿宫。”
“等等……”
墨北冥一把拉住她,眼中都是担忧:“你是要去找太后吗?”
“当然,一个下人都敢骑到你的头上欺负了,若就这样算了,以后岂不是谁都能来踩咱们几脚。”
墨北冥摇头:“不要,还不是找她们算账的时候,你虽有皇后的头衔,却没有皇后的实权,我们斗不过她们的。”
贝静欢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放心吧,本宫自有分寸,即便我们不反击,要找事的人依然不会放过我们。”
说完带着春夏去往福寿宫。
福寿宫,檀香缭绕,太后靠在凤椅上半眯着眼。
听着身边的宫女添油加醋的说着贝静欢和墨北冥一堆坏话,倒是半点儿不提自己打人的事。
皇贵妃周秀阳见太后平静如水,在一旁煽风点火,将冬猎之事扭曲,听得周太后只觉得老脑门儿生疼。
周秀阳见太后不出声,心中对贝静欢的恨意更深:
“姑母,贝皇后设计害死生儿一时,姑母难道就这样算了。”
太后冷哼一声:“人家人证物证据在,哀家还能怎么办?要哀家说,就是周迟生自己太笨了,怪不得他人,好好的人不跟,非要跟墨君豪一起胡闹,玉贵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教的出好孩子,。”
“姑母说的对,当初阳儿想将他过续到名下,才让爹爹指点他,谁知他和他那个死鬼娘一样没长脑子,不仅没扳倒贝静欢,还连累了我周家。”
“你呀,就是不知足,贝静欢只不过是空有皇后头衔,而你虽不是皇后,却有实权,又何必与她一个丫头片子计较,现在好了,连累到了娘家。”
太后说着,嗔了她一眼:“趁现在还来得及,别在和她杠了。”
“凭什么?姑母,她贝静欢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且无儿无女,凭什么她能做这个皇后,我周秀阳虽无皇子,但好歹为陛下生了两个孩子。”
“凭什么?凭她是贝思辰的女儿,是皇帝对已故将领的承诺。”
本就有些窝火的太后,听她不停抱怨搬弄是非,更是烦躁。
周秀阳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太后,一脸委屈:“姑母,阳儿不甘心啊……”
太后喝了口茶,语气不咸不淡:“不甘也得给哀家忍回去,别逼皇帝没收了你的掌宫权。”
周秀阳动了动唇,还想说点什么,福寿宫的下人来报:“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太后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宫女:
“你不是说皇后不愿意来福寿宫吗?”
宫女连忙跪地:“回太后,五皇子是这么说的。”
周秀阳帮呛道:“姑母,贝静欢就是小孩子心性,心思任性摇摆不奇怪,姑母何不晾晾她,磨磨她的孩子心性。”
太后沉思片刻点头:“那就依你的意思晾她一会儿,在让她进来。”
“姑母英明。”周秀阳得的扬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