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回到庭院,就看到双胞胎像两条尾巴一样跟在安多后面。
真是碍眼。
他走到安多面前,给她擦掉脸上的泥,“怎么天天都弄的脏兮兮的。”
他又看向院子中摆着的一个大盆,盆里装着的是像是泥一样的玩具,五颜六色,干净无害,显然安多并不喜欢,碰都没碰。
双胞胎见到拉斐尔,忙鞠躬行礼,“拉斐尔大人。”
拉斐尔淡淡的嗯了声,拉着安多去洗脸。
半夜,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小飞虫飞入安多房间,落到她的鼻尖。
小飞虫搔了搔她的鼻尖,将她从睡梦中弄醒。
安多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和她睡在一个房间的双胞胎立即醒来,看她醒了,翻身跟上去。
“殿下,你是要喝水吗?”
宗茨拦住安多。
此时,另外两只机械小飞虫悄然飞到他们脑后,伸出尾针对着他们的脖子一扎。
超浓度的麻醉剂,让两个小哨兵顷刻间倒地。
安多刚走出房间,黄金藤蔓就从后面卷上她的腰,拉斐尔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大晚上的要去哪?”
安多对他摇头。
拉斐尔看了眼她房间中倒地的双胞胎,走到她面前蹲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安多和拉斐尔相处了这些天,对他已经很信任,她犹豫了片刻,和他精神沟通:“拉斐尔,我要去找Adar了,谢谢你们照顾我,以后我再回来看你和Atar。”
拉斐尔面无表情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也不说Adar已经死了之类的话,他已经说过一次了,安多还执着找他,说明她并不相信。
“去哪找他?”拉斐尔表面平静,心底风暴正在聚积,他的精神力缓缓引导着安多,“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你去哪,好吗?你要是在外面过的不好,我随时去接你。”
安多对拉斐尔毫无防备,她大脑变得恍惚起来,“去泰拉德,Adar在那等我。”
拉斐尔:“和谁一起?谁想把你带走?”
安多:“雷.....诺。”
拉斐尔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呼出,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安多走到她之前挖的洞中就要跳下,拉斐尔快速伸出黄金藤蔓拉住她,将她平稳放下。
他站在洞口往下看去,安多将手贴在裸露出来的能量晶体上,身上散发着莹莹光芒,她的力量和整个亚维塔洛斯产生了共振。
拉斐尔抬头看去,圣城上空的护盾就这样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架隐身的飞行器等候多时,顺着缺口进来。
此时庭院外面,还有更多倒地昏迷的哨兵。
如果没有拉斐尔,或许雷诺就能带着安多离开了。
现在......
黄金藤蔓卷起一个被碾碎的机械小虫放到拉斐尔手中,里面的麻醉剂已经被注射到了他体内。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向导,他这会已经沉睡不醒了。
偏偏他体质特殊,许多药物对他不起作用。
“好的很。”拉斐尔扔掉小飞虫,黄金藤蔓在他身后爆发,将飞行器缠住,猛地拉向地面。
寂静的夜晚,圣城众人都被一道爆炸声给惊醒。
等米涅斯来到安多的住处时,这里已经被哨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安多的哭声以及此起彼伏的鞭声从人墙中穿透出来。
哨兵们见到他来,立即让出一条路。
庭院中跪了一地的哨兵,全都赤裸着上身,正被粗壮带着荆棘的鞭子一鞭接一鞭的抽着。
即便是皮糙肉厚的哨兵,一鞭子下去也是一道深深地血痕,鞭子上面细小的荆棘,刮着他们的肉火辣辣的疼。
受罚的全是被迷晕的哨兵,宗茨宗羽倒是没被罚,因为年龄小躲过一劫,却也是被拉斐尔用黄金藤蔓抽了两下。
米涅斯进来的时候,哨兵们也罚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人还在受罚。
他定睛看去,是雷诺。
执鞭的哨兵身强体壮,将雷诺的背抽的血肉模糊,雷诺疼的脸上暴汗,又一鞭子下去,他被抽的扑倒在地。
这一幕,不止是打给安多看的,也是震慑其他哨兵。
“不,不......打!”
安多被拉斐尔力量困住,她抱着她的腿哭的满脸泪水,她无法和哨兵沟通,只能尽力从嘴里挤出几个音节。
她不明白,为什么雷诺和这些哨兵会挨打。
“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受罚吗?”拉斐尔把安多捞到腿上,给她擦掉眼泪,“他们犯了错,错了,就要罚。”
安多摇头哽咽,“没错,他们没错,雷诺没错。”
拉斐尔开口一条条列举着雷诺的罪状,私藏违禁药物,黑入圣城的系统,关掉各区防御系统,恶意攻击其他哨兵......
最严重的一条罪状:
“教唆安多打开圣城能量护盾,偷带安多离开圣城。”
光是这一条,都能要了雷诺的命。
安多懵懵懂懂的懂了些,也明白是拉斐尔让雷诺受罚。
“我不走了,拉斐尔,你不要再打雷诺了。”安多哭着求他,“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拉斐尔态度十分坚决,今天必须要罚他,他就是要让安多明白,谁也别想带走她。
安多看鞭子还是没有停下,身上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将拉斐尔冲击的头疼欲裂,行刑的哨兵更是被冲击的踉跄倒地。
得到自由后,安多跑到雷诺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
雷诺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对她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别哭。”
安多看他满身的血,抽泣着抱着他的脖子,精神力源源不断倾注到他身上。
米涅斯看到这一幕,轻叹一声,雷诺还是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今晚就算他成功将安多带圣城,也根本跑不了多远。
整个玫瑰星域,都在圣城的掌控之中。
便是真跑出了玫瑰星域,他们也能找到安多。
两个天真的孩子。
米涅斯手掌在二人头上相继拂过,让他们沉睡。
而后,他抱起安多,看了眼倒地的雷诺,问拉斐尔:“你准备怎么处理雷诺?”
拉斐尔:“他犯的是死罪。”
米涅斯:“你今天不该当着安多的面罚他,你吓着她了。”
拉斐尔沉沉呼出一口气,“不这样做,她就不明白,这回是他想要带她跑,下回又是谁?”
米涅斯托了下怀抱中的安多,单手竖抱着她,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拉斐尔道:“把雷诺交给我吧。”
“不行。”拉斐尔态度强硬,“必须要让这些人看着,敢唆摆安多是什么下场。”
米涅斯:“拉斐尔,这是为你好。”说罢,他手一抬,浩瀚的精神力压向拉斐尔,拉斐尔顿时觉得困乏极了,没能抗住他的精神力睡了过去。
庭院所有人也都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米涅斯目光扫了圈庭院,身上亮起金色微芒,远处他的黄金树发挥着巨大能量,覆盖整个圣城:
“还是都忘了吧。”